简介
精选一篇年代小说《重生七零小裁缝》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严荷陈默,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爱吃干拌方便面的雨沫,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生七零小裁缝目前已写252934字,小说状态连载,喜欢年代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重生七零小裁缝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知青点的小院,夜色稠得化不开。院墙上那盏十五瓦的灯泡勉强撑开一小团昏黄的光晕,蚊虫在光晕边缘飞舞,发出细碎的嗡鸣。
严荷坐在那台沉默的“蝴蝶牌”缝纫机旁,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冷的铸铁机头,指尖包裹的纱布在光下白得刺眼。王老太太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隔着土墙和沉沉夜幕,像淬了毒的针,一阵阵扎进耳膜里。
“老妖婆!她还真敢嚎!”李淑兰气得在屋子里直打转,像头被惹毛的母狮子,“荷丫头,我看她就是想讹你!明天铁定闹得整个高沟大队都晓得!”她猛地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王大壮那小子偷玉米的事,你真有把握?”
严荷抬起眼,昏黄的光线在她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眉眼间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沉到底的冷静。“前天傍晚,我亲眼看见他和隔壁村的二狗子,一人背了半篓子的嫩苞米,钻进了他家屋后的柴火垛里。新鲜茬口的玉米叶子,现在还在他家院门外头落着没扫干净呢。”
李淑兰眼睛一亮,用力一拍大腿:“好!有这事就好办!她那宝贝疙瘩偷公家的东西,看她还敢不敢把你往死里泼脏水!刘队长最恨这个!”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和几声低沉的咳嗽。
“刘队长!”李淑兰像看到了救星,几步就迎了上去。
刘长贵披着件半旧的军绿外套,裤腿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刚从地里被叫来。他走进院子,目光扫过角落里堆着的布匹、缝纫机,最后落在严荷和她手边那件惹祸的元宝领浅灰上衣上。
“严荷同志,”刘长贵的声音带着庄稼人特有的粗粝,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李淑兰说你这里有情况?还关系到生产队?”他没提王老太太半个字,但显然已经听到了风声。
严荷站起身,把那件上衣双手递过去。“刘队长,麻烦您过目一下。”她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诚,“这衣服,是我按上海老师傅教的正经‘元宝领’手艺做的,版型、尺寸,都严格照着规矩来。今天傍晚在代销点,王老太太说我穿着‘伤风败俗’,像……像那种女人。”她没有重复那个侮辱性的词,但意思已经无比明确。
刘长贵接过衣服,手指在柔软的土布和精致圆润的领口边缘摩挲了一下。他见过世面,早年出去打工,大城市里女同志穿的衣裳可比这个时髦多了。他皱了皱眉:“就为这个?”
“不止,”严荷的语气沉了下去,添了几分寒意,“王老太太带着人,说我靠这身打扮勾引男人,败坏村里的风气,还说……我和卫生院的陈医生不清不楚。”她顿了顿,目光坦荡地迎向刘长贵,“陈医生来订做的是卫生院急用的医用纱布袋,我的手指被机器扎穿,他是医生,帮我处理伤口,这是他的职责。再有,这衣服,是做给知青点的同志穿的,不是我自己穿着招摇。”
“放他娘的屁!”李淑兰忍不住爆了粗口,“刘队长,您听听!这都编排到什么份上了?这不是要把荷丫头往死里逼吗?她一个姑娘家,靠手艺吃饭,干净钱,招谁惹谁了?”
刘长贵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村里这些老婆子嚼舌根子他清楚,但这次确实太过分了。他捏着那件衣服,布料结实,针脚细密,领口的设计虽然少见,但线条流畅,透着股子清爽利落的劲儿,跟“伤风败俗”八竿子打不着。
“这事儿……”刘长贵刚开口,院墙外王老太太尖利的哭嚎带着一股撒泼打滚的劲儿直冲进来,还夹杂着王会计和他媳妇七嘴八舌的帮腔,什么“打老人”“目无尊长”“伤风败俗”的词儿一股脑往外蹦。
“听听!听听!他们这就闹上门了!”李淑兰气得浑身哆嗦。
“刘队长,”严荷的声音在吵闹的背景音里异常清晰,像冰凌穿过喧嚣,“我打了王老太太一巴掌,我不否认。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那种女人,污我名声,坏我清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嚼舌根,这是在逼我上吊抹脖子!换做任何一个姑娘,能忍吗?”她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锋,“而且,王老太太骂我的时候,她孙子王大壮偷生产队苞米的事儿,证据就在眼前晾着呢!她管不好自家孙子偷公家东西,倒有闲心管我领口开多大?这道理,您评得清!”
王大壮偷苞米?!刘长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粮食是生产队的命根子,偷粮可是大忌讳!这可比什么衣服领口问题严重百倍!刚才王老太太那一家子还理直气壮地嚷嚷“殴打老人”,现在……刘长贵心里那杆秤,咣当一下就偏了。
院门口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王会计甚至开始捶门板。
“吵吵什么!”刘长贵猛地转身,对着院门一声断喝,声音不高,却带着生产队队长多年积累的压迫感,门外瞬间安静了一瞬。“都给我闭嘴!有什么事,明天队部会上说!深更半夜堵在知青点门口闹,像什么样子!王会计,把你娘搀回去!王大壮偷苞米的事,你给我个解释!”
门外传来王会计语塞的支吾声和王老太太陡然拔高的、底气不足的哭嚎:“刘队长……那……那是小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不懂事就让他爹妈好好教!再不懂事,就有公家教他懂事!”刘长贵的声音斩钉截铁,“都散了!再闹,明天一块儿算账!”
门外的动静不甘不愿地小了下去,骂骂咧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刘长贵转回身,深深看了严荷一眼,那眼神里有审视,有复杂,最后沉淀为一丝不易察觉的肯定。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那件元宝领的上衣轻轻放回严荷手里。“衣服,做得挺好。安心干活。”丢下这句话,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小院。
夜风卷走了最后一丝喧嚣,院子里只剩下虫鸣和远处模糊的狗吠。李淑兰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我的老天爷,吓死我了……荷丫头,还是你厉害!刘队长最后那句话,是站咱们这边了!”
严荷紧绷的肩膀这才松懈下来,后背一层冷汗。她低头看着手中那件渡过一劫的上衣,指尖有些发凉。一场风暴看似平息,但王家人那淬毒的眼神绝不会就此罢休。她需要钱,需要真正站稳脚跟的力量。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严荷左手食指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丝毫没耽误她右手飞针走线。咔哒咔哒的缝纫机声,成了她对抗这个世界的唯一武器。她憋着一股劲儿,把那些积压的补丁款订单一件件赶出来,藏青和浅灰的土布在她手下变成一件件带着独特印记的衣服。李淑兰熬得眼睛通红,也陪着她锁边、打扣。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件带补丁的浅灰上衣被严荷小心地叠好,压在箱子底下时,她站起身,走到墙角那个上了锁的小木箱前——那是李淑兰专门给她放钱的“保险箱”。
打开锁,一股混合着土布和毛票的气息涌出。她仔细清点:卖掉的第一批军布款,加上刚收齐的二十件土布补丁款定金,还有陈默那十五块纱布袋的预付款……一张张毛票、分票,被她数得清清楚楚。
“八十块!”李淑兰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都带着点兴奋的颤音,“我的天爷!荷丫头,咱们发财了!”
八十块!这在1978年的高沟大队,绝对是一笔巨款。一个壮劳力每天挣满工分,一个月下来也不过十几二十块钱。严荷攥着这把沉甸甸的纸币,连日来的疲惫、委屈、提心吊胆,似乎在这一刻被这实实在在的收获冲淡了些许。这是她用自己的双手,一针一线挣来的活命钱!谁也甭想轻易抢走!
“淑兰姐,”严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今晚,咱们吃顿好的!”
“啥?”李淑兰一愣。
“红烧肉!”严荷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三个字,仿佛这三个字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她抽出几张毛票塞给李淑兰,“你去供销社割两斤猪肉回来!挑肥瘦相间的!再买五斤大米!”她精准地报出物价,“猪肉七毛八一斤,两斤一块五毛六。大米一毛四一斤,五斤七毛。钱正好!” 在那个年代,一顿红烧肉配白米饭,是足以登上年夜饭桌的奢侈。
李淑兰接过钱,手指都在哆嗦,眼眶瞬间红了:“荷丫头……这……这也太……”
“去吧!”严荷推了她一把,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真切的笑意,“咱们凭本事赚的钱,光明正大地吃!让那些嚼舌根子的好好看看,咱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李淑兰二话不说,揣着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知青点。
当两斤红白相间的五花肉和五斤雪白的大米被李淑兰小心翼翼地捧回来时,整个知青点都轰动了。几个知青围在厨房门口,使劲吸着鼻子,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
“严荷!你真去买肉了?” “我的老天!还有大米!白花花的大米啊!”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严荷系上围裙,挽起袖子,露出两截纤细却充满韧劲的手腕。她没理会大家的惊叹,径直走到灶台前。生火,刷锅,动作麻利。
肥厚的五花肉被她切成均匀的方块,冷水下锅。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渐渐沸腾,浮起一层白沫子。严荷用勺子仔细地撇去浮沫,将肉块捞出沥干。锅里留了一点底油,她捏起一小块用油纸包好的冰糖——这是她之前偷偷攒下的宝贝。
黄冰糖在热油锅里慢慢融化,变成诱人的焦糖色。嗤啦一声!沥干的肉块被倒入锅中,瞬间裹上一层透亮的糖衣,浓郁的肉香夹杂着焦糖的甜香,像爆炸般席卷了小厨房,霸道地钻出门缝,弥漫在整个小院里。
“香!太香了!”一个男知青扒着门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严荷,你这是啥神仙手艺啊?”另一个女知青眼睛瞪得溜圆。
严荷没说话,嘴角却微微上扬。她熟练地淋入酱油,棕红的酱汁包裹住每一块肉粒,发出咕嘟咕嘟诱人的声响。又倒了点料酒去腥提鲜,最后加上温水,刚好没过肉块。她从灶台角落里摸出两颗八角、一小块桂皮丢进去,盖上沉重的木头锅盖。
火舌温柔地舔舐着锅底,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幸福的低吟。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香料的气息,固执地穿透锅盖,萦绕在小院的每一个角落,将昨夜的惊恐和戾气冲得七零八落。这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抚慰着每个人被清汤寡水折磨了太久的肠胃,也无声地宣告着一种改变。
灶膛里的红光映在严荷专注的脸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纱布包裹的手指在动作时仍有些不灵便,但她毫不在意。这锅红烧肉,是她用血汗钱换来的底气,也是她给这些同甘共苦的知青伙伴们,最实在的犒赏和回护。
时间在令人心焦的香气中流淌。当严荷掀开锅盖的那一刻,整个厨房都被白蒙蒙的热气和更加霸道浓烈的肉香填满。深红色的肉块在浓稠油亮的汤汁中微微颤动,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纹理分明,散发着足以击溃任何意志力的光芒。
“开饭啦!”李淑兰端着那一大盆沉甸甸、香喷喷的红烧肉,豪气干云地往院子中央的石磨盘上一放。
白米饭也蒸好了,粒粒分明,热气腾腾。一群平日里被红薯粥、窝窝头塞饱肚子的知青,此刻眼睛都绿了,拿着碗筷围着石磨盘,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兽。没人说话,只有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颤巍巍、油汪汪的红烧肉,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牙齿轻轻一碰,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酥烂入味,浓郁的酱香、肉香、糖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裹挟着一点八角的回甘和桂皮的醇厚,顺着喉咙熨帖下去,一直暖到胃里。
“唔……好吃……”不知是谁含糊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天啊……这……这比国营饭店做的还香!”另一个女知青吃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严荷,”李淑兰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眶却红了,声音有点哽咽,“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在喝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呢……这肉……真香啊……”
一个平时话不多的男知青放下碗,无比郑重地看着严荷:“严荷同志,我下礼拜要回家探亲。我想……给我妹妹也做一件你那样的‘补丁款’上衣,能行吗?她肯定喜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对对对!”另一个女知青也赶紧说,“我也要两件!我妈和我嫂子!让他们也瞧瞧咱们知青点的‘时尚风向标’!”
“没问题!”严荷笑着应道,心里的坚冰在这一刻彻底融化,涌动着温暖的泉水,“只要大家需要,我就做。”看着大家吃得满嘴流油,脸上洋溢着纯粹快乐的笑容,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价值感油然而生。原来赚钱的意义,不仅仅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更是能让人挺直腰杆,还能温暖和照亮身边的人。
院子里充满了咀嚼声、满足的叹息声和碗筷轻微的碰撞声。红烧肉的香气混合着米饭的甜香,在晚风中飘散,驱散了所有阴霾,构成了一幅短暂却珍贵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温暖画卷。
就在这难得的安宁时刻,李淑兰像是想起了什么,悄悄凑到严荷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荷丫头,我刚去买肉,看见王桂芬……她好像也去公社了,脸色铁青……还有,王老太太今天一天都没出门,王会计家院门关得死死的……”
严荷夹肉的动作微微一顿,刚溢出嘴角的笑意凝滞了。暖融融的烟火气里,一丝冰冷的警觉悄然爬上脊背。
几乎就在李淑兰话音落下的同时——
“砰!砰!砰!” 知青点那扇薄薄的木板院门,被人从外面用更大的力气,近乎疯狂地砸响! 伴随着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嘶吼,穿透了温馨的饭香,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严荷!你个丧良心的贱蹄子!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