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工程师道长:我用仪器抓鬼这书“江城海少爷”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林稻长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工程师道长:我用仪器抓鬼》这本连载的悬疑灵异小说已经写了191908字。
工程师道长:我用仪器抓鬼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一路连滚带爬、心跳如擂鼓地从那条邪门的废弃山道逃回寨子,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山岚弥漫,寨子还在沉睡,只有早起捕鸟的猎户和赶早市的老人,看到我一身露水、脸色发白地从山林方向窜出来,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没心思解释,闷头冲回了家,一头扎进自己房间,反锁了门,才感觉那口气喘匀了点。
手还在微微发抖,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赶山哨”冰凉的触感和那三点骤然熄灭的幽绿火星,交替在脑海里闪烁。那陶碗里的暗红,那诡异的祭拜,还有搬运车和朱砂箱消失的方向……像一部粗制滥造却又无比真实的恐怖片,在我眼前反复播放。
这事,真不是我一个人能瞎琢磨的了。必须立刻、马上找到老舅石老倔!
我换了身干衣服,把依旧贴身藏好的“镇器”残片和“赶山哨”检查了一遍,揣上老舅给的手抄本,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又溜出了门,直奔后山老猎户聚居区。
石老倔已经起来了,正在屋前空地上慢悠悠地打着一套看不出门道、但架势很古朴的拳,动作舒展,呼吸绵长,跟周围静谧的山林融为一体。看到我脸色难看、急匆匆跑来,他收了架势,也没问,转身进屋,在火塘边坐下,重新点上了旱烟。
“撞上了?”他吸了口烟,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下。
“撞上了。”我喘着气,把夜里跟踪客栈老板、发现朱砂箱、看到血祭神龛、遭遇“鬼吹灯”、吹哨惊散邪异,最后追踪丢失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连那陶碗里疑似人血混合朱砂的细节都没漏。
石老倔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皱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更深了。等我讲完,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又要骂我多事或者让我滚蛋。
“那神龛……位置是不是在老鹰嘴下面,路边有棵半边枯死的雷劈木?”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我回想了一下,连忙点头:“对!就是那里!您怎么知道?”
石老倔没回答,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深藏的悲痛?
“那是‘路祭’。”他磕了磕烟灰,“给‘山魈野鬼’、‘游魂过客’行个方便,求个平安的旧俗。但现在……被人拿来干脏事了。”他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刺向我,“那血,不是人血,是黑狗血混了公鸡冠子血,再加朱砂和尸泥。是‘引路血’,也是‘封口血’。”
引路?封口?
“给谁引路?封谁的口?”
“给那些箱子里‘请’出来的东西引路,去它们该去的地方。封的……”石老倔顿了顿,“是那地方原本‘住客’的口,让它们别碍事。”
箱子里“请”出来的东西?朱砂箱里装的,果然是“脏东西”?是尸体?还是别的什么?运去老司城,是为了“放进”某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原本就有“住客”,需要“封口”?
我的思路瞬间清晰了不少,但寒意也更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涉及古老禁忌的“偷梁换柱”或者“鸠占鹊巢”?
“舅,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些箱子里的,是不是……‘尸’?”我压低声音问。
石老倔缓缓摇头:“不全是。‘赶尸’是门手艺,也是老规矩,有它的路数和忌讳。现在这些人,路子野,心更野。他们弄的,不光是‘尸’,还有‘煞’,还有从各处搜罗来的、带怨的‘老物件’。用朱砂箱镇着、养着,运到老司城那种阴气重、格局乱的地方,是想‘养’出更凶、更听他们话的东西。那个‘血祭’神龛,就是路上‘喂’它们一口,让它们认路、认主,顺便压制沿途的‘地头蛇’。”
养煞?炼尸?搜集怨物?这他妈是搞邪术批量生产啊!申正市那些“红色冤魂”,是不是也是他们“搜集”的目标之一?
“那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跟申正市那边有关系吗?”我追问。
石老倔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二十多年前,寨子里,还有附近几个寨子,也出过一些怪事。牲畜莫名暴毙,小孩夜啼不止,有人在山里看到穿红衣服的‘女人’飘来飘去……后来,是你爷爷,带着几个老伙计,悄悄进山‘理’了一次,才消停下去。”
我爷爷?我印象里的爷爷,就是个沉默寡言、整天蹲在田埂上抽烟、最关心稻子长势的普通老农。他……还会这个?
“你爷爷林老山,当年,是这一片有名的‘掌坛师’。”石老倔的语气带着一种遥远的敬意,“不是道士,也不是端公,是我们这边老辈子传下来的、专门处理‘非常之事’的人。懂得多,规矩严,本事也大。你爹那辈人,没人愿意接这摊子,觉得晦气,你爷爷也没强求,手艺就慢慢断了。那些老伙计,这些年也走得差不多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爷爷,林老山,是个深藏不露的民间法事高手?“掌坛师”?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股神秘和权威。
“那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你爷爷处理完,只说了一句‘根子在外面,斩不断,只能守’。没多久,他就病了,走得很急。”石老倔的声音低沉下去,“他走后,寨子倒是安生了很多年。直到最近……山外的人又来了,寨子里也开了那家不三不四的客栈。我琢磨着,怕是当年的‘根’,又发芽了,而且,长得更歪、更毒了。”
根子在外面?是指幕后黑手的势力源头在寨子外,甚至在城市里?爷爷当年没能彻底解决,只是暂时压制?而现在,这股势力卷土重来,变本加厉,甚至把手伸向了申正市那样的大都市,利用现代社会的怨念和科技手段,来实施他们邪恶的计划?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串联起来了!申正市是“原材料”(冤魂怨念)采集地和“试验场”(电子灵异),湘西老司城则是“加工厂”和“能量源”所在地!那家“赶尸客栈”,就是连接内外的中转站和桥头堡!
而我,林稻长,一个偶然撞破他们秘密的、半吊子电子工程师兼蹩脚“道长”,因为带着爷爷可能流传下来的某种“特质”(比如能感知异常?),或者仅仅是因为倒霉,成了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变数,甚至可能……成了他们需要清除或者利用的目标?
“舅,那我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更完整的‘镇器’?或者笔记什么的?”我急切地问。如果爷爷真是“掌坛师”,他或许留下了对抗这些邪术的方法!
石老倔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爷爷走之前,把一些要紧东西,都封在他以前常去的、后山那个守野猪的棚子下面了。说过,除非寨子再遇到当年那样过不去的坎,或者林家后人里有人‘开了眼’,走了这条道,否则别去动。你爹他们都不信这些,也从来没去过。”
守野猪的棚子?我知道那地方,在更深的林子边上,早就废弃了,只剩几根烂木头。
“我想去看看!”我立刻说。爷爷留下的东西,可能是关键!
石老倔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盯着我看了半晌,缓缓道:“稻伢子,这条路,凶险。你爷爷当年都没能走到底。你现在半只脚踩进来了,想抽身,还来得及。回你的申正市去,找个正经工作,娶个媳妇,别碰这些晦气事。”
我摇摇头,苦笑:“舅,来不及了。火车上那东西已经盯上我了。申正市那边一堆烂摊子也跟我脱不了干系。而且……”我摸了摸胸口,“那些哭声,那些孩子的哭声……我听见了,就没办法装作没听见。”
石老倔沉默了很久,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又像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
“罢了。也许真是命数。你爷爷当年就说,林家这门手艺,断不了根,迟早还会冒出来。”他站起身,走到墙角,从一个腌酸菜的坛子后面,摸出一把锈迹斑斑、但造型奇特的铜钥匙,递给我。
“后山,野猪棚,东边第三根柱子底下,三尺深。用这个开。东西不多,但都是你爷爷压箱底的。怎么用,看你的造化。记住,”他用力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拿了东西,就赶紧离开寨子,回申正市去!这边的事,我来盯着。那客栈,还有他们运的东西,我会想办法摸清楚。你在外面,反而安全点,也更能从山外查他们的根!”
“舅,您一个人……”
“少废话!”石老倔松开手,瞪着眼,“老子在这山里活了一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还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操心!拿了东西,天亮前就给我滚蛋!别让你爹妈知道!”
我看着老舅倔强而决绝的脸,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也保护寨子。
我接过那把沉甸甸的、带着岁月和神秘气息的铜钥匙,重重地点了点头。
“舅,您保重。有事,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
石老倔摆摆手,转过身去,重新蹲在火塘边,背影在跳动的火光里,显得有些佝偻,却又有种山岳般的沉稳。
我握紧钥匙,转身离开了木屋。
天色已大亮,山间的雾气正在阳光中缓缓消散。但我知道,一场更猛烈的风暴,正在湘西的群山之间,也在千里之外的申正市,悄然汇聚。
而我,即将揭开家族尘封的秘辛,拿到爷爷可能留下的“遗产”,然后,重返那座充满钢铁与鬼影的都市,去直面那个操控着现代与古老双重恐怖的黑暗阴影。
道长林稻长,你的装备,又要更新了。希望爷爷留下的“遗产”,别又是些看不懂的旧书和用不了的铁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