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漫不经心道:“大年初三。”
“那可没几天了,”
一大妈提醒,“再不备菜,到时候怕买不着。”
易中海突然回过神,暗想:“贾张氏胆子不小,连我都敢算计?!”
嘴上却说:“贾张氏什么德性你不知道?非得拖到最后一刻,指着别人擦屁股。”
一大妈叹气:“老贾在世时东旭还算懂事,现在…唉,贾家真是靠不住。”
易中海默默喝茶,琢磨着怎么跟何雨柱借自行车。
一大妈见丈夫不接话,暗自盘算:“但愿娘家侄子早点回信。”
此时丰泽园正值旺季,桌位紧俏。
郭忠林负伤后厨房人手更缺,何雨柱天天加班。
好在同事们体谅他要接妹妹,总让他八点提前离开。
八点一刻,何雨柱准时出现在师傅家。
像往常一样寒暄几句,他便带着何雨水告辞回四合院。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对何雨水说第二天要带她去百货商店置办新衣裳和新鞋。
何雨水开心得笑开了花,可转念一想又担心地问道:”哥,咱们有钱吗?”
“怎么没钱?”何雨柱笑着亮出刚领的工资,”一百多块呢!今年准能过个肥年!”
何雨水甜甜地说:”哥你最好了!”何雨柱心里一暖,觉得这个妹妹没白疼。
现在的小姑娘天真可爱,往后他一定不会让她变成坑哥的白眼狼。
晚上九点,兄妹俩回到四合院。
天寒地冻的,连”门神”阎埠贵都没在门口守着。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带妹妹穿过前院,刚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贾家的门突然开了。
贾张氏窜出来就要抢自行车,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将车推进屋,抱起妹妹闪身进门,”嘭”地闩上房门。
贾张氏扑了个空,顿时暴跳如雷,把门拍得震天响:”小兔崽子开门!不把自行车交出来,老娘烧了你们家!”
何雨柱猛地拉开门,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扫把星!自从你来了院里就没安生过。
老贾让你克死了,再作孽迟早报应到你头上!”
“傻柱你敢打我?!”贾张氏捂着肿脸含糊不清地叫嚷。
何雨柱冷眼看向躲在门后看热闹的贾东旭:”管不管你娘?”
贾东旭硬着头皮出来:”凭什么打老人?”
“老人?”何雨柱冷笑,”我替她爹娘管教女儿!心疼就管好你娘!大老爷们躲在后头捡现成,谁惯着你!”
贾东旭被怼得哑口无言。
围观邻居憋着笑,这时易中海披着棉袄出来:”大晚上闹什么?”
贾张氏像抓到救命稻草:”一大爷!傻柱打我!”
易中海皱眉:”柱子,有话好好说。
“
“我嘴笨,能动手的绝不动口。
“何雨柱怼道,”累一天回来水都没喝,她就来砸门骂街,谁给的权利?你易中海吗?”
“何雨柱!你别胡说八道!”
易中海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冲着何雨柱大喊。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明白!”
何雨柱说完转身进屋,砰地一声关上门。
“都回去休息吧!”
易中海劝散了邻居,让贾东旭带贾张氏回家,盯着何雨柱的房门看了几秒,佝偻着背回去了。
易中海关上门,坐在桌边叹气:“我是不是做错了?”
一大妈回答:“错没错我不知道,但贾东旭这徒弟不能要了。
别人徒弟孝敬师傅,他倒好,还要你收拾烂摊子。
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易中海心里一紧。
结婚多年妻子从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受够了”三个字说明事态严重。
他咬了咬牙:“过完年我就找理由和他断了师徒关系。”
一大妈说:“不是我逼你。
再管他家的事,咱们不仅落不到好,还可能身败名裂!你得为将来想想。”
易中海沉默片刻,点点头:“睡吧,明早还要上工。”
另一边,贾家母子坐着。
贾张氏埋怨地看着儿子,贾东旭辩解:“从小到大跟傻柱打架,我哪次赢了?今天出去也没用。”
贾张氏冷哼:“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窝囊废!”
又缓了语气:“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
贾东旭挠头:“我能有什么办法?明天问师傅吧。”
贾张氏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清晨,何雨水闻着早饭香味早早起床。
何雨柱带妹妹出门时,邻居们格外热情。
阎埠贵笑着招呼:“柱子,这么早去哪儿啊?”
何雨柱答道:“请假带雨水去买新衣服。”
阎埠贵说:“让你三大妈做不就行了?”
何雨柱笑道:“孩子喜欢商场新款。
等天热了再来麻烦三大妈,到时候可别推辞!”
“随时欢迎!”
阎埠贵笑着摆手。
何雨柱让妹妹道别,骑车驶出了胡同。
阎埠贵望着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喃喃自语:”铁树开花,傻子开窍!这傻柱不简单呐!”
百货商店刚开门,营业员们还在整理货架。
何雨柱停好自行车,牵着怯生生的何雨水走进童装区。
“喜欢哪件?哥给你买。
“他捏了捏妹妹裹得圆滚滚的棉袄。
见小姑娘揪着衣角不说话,何雨柱笑着对营业员比划:”同志,给挑身合身的花棉袄棉裤。
“
营业员打量着小熊似的何雨水,麻利地配好一套。
何雨柱比划着尺寸爽快付钱,又添了双小皮鞋。
经过烟酒柜台时,他顺手往兜里塞了两包大前门,却在柜台底下悄悄压了钞票。
钢厂车间里,贾东旭蹭到易中海机床旁。
“师傅,昨儿是我妈犯浑……”
“该道歉的人是何雨柱。
“易中海关掉机器打断他,”我为你家得罪他够多了。
“
贾东旭心里骂咧咧,脸上却堆着笑:”可咱跟傻柱…”
“找二大爷去!”机床轰鸣声盖住了后半句话。
贾东旭悻悻回工位,砂轮磨着零件,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凤凰牌自行车搞到手。
四合院里,贾张氏像尊泥塑般盯着何家窗户。
挎菜篮子的二大妈远远绕开,却被前院的三大妈喊住:”买菜啊?这光景除了冻白菜还能有啥?”
“老贾家初三大婚呢。
“二大妈朝中院努嘴,两个妇人交换个眼神。
北风卷着枯叶掠过何雨柱崭新的门联,那抹红色刺得贾张氏眯起了眼睛。
三大妈的盘算本事丝毫不输自家男人。
听完二大妈的话,她眼珠一转,心里嘀咕:“贾家打得一手好算盘!”
嘴上却说:“眼瞅着没几天就过年了。
婚期都定了,贾家怎么连办酒的菜都没见准备?这事儿透着古怪!”
“可不是嘛!”
二大妈一拍大腿,“难不成他们想赖掉酒席?”
三大妈撇撇嘴:“悬乎!”
二大妈猛然想起早前撞见贾张氏的情形,脱口而出:“她该不会在打傻柱的主意吧?!”
三大妈一愣,转念想到何雨柱近来的变化,摇头道:“就算她想算计,也得傻柱肯接招。
搁以前八成能成,如今可说不准——你没发觉他最近像变了个人?”
二大妈拧着眉头琢磨片刻,突然拎起菜篮:“哎哟!再不去菜场,连烂菜帮子都抢不着喽!”
日头渐高,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在四合院门口叮当响起。
正唠嗑的一大妈扬声问:“同志,今儿有我们院的信不?”
“有位刘桂香住这儿吗?”
“我就是!”
一大妈利索地掏出户口本,“白纸黑字写着呢。”
邮递员核验后递来信件:“您在这儿盖个戳。”
一大妈从兜里摸出印章,哈口气往纸上一摁。
邮递员笑道:“大娘准备得真周全。”
“哪的话!”
一大妈挺直腰板,“我男人是院里管事的,他不在家,我们妇道人家也得支棱起来。”
待邮递员走远,一大妈攥着信匆匆拐出胡同。
这年头识字人少,她没找附近代笔的,专程绕到远处一家。
戴眼镜的老先生展开信纸念道——津门的侄子说全家安好,盼姑姑来过活,要给养老送终。
信里话里话外就一句:快甩了您那靠不住的男人投奔侄儿!末尾还嘱咐动身前拍个 ** ,好去车站接应。
一大妈捏着信角出了神。
跟易中海过日子这些年,终究不是铁石心肠。
她盘算再观望阵子,若过了年老头子还在挑养老继任者这事儿上磨叽,索性一拍两散。
日影西斜,下班的人影陆续晃进院门。
一大妈刚摆好碗筷,易中海跨过门槛。
她递上热茶:“回来了?”
易中海就着脸盆架洗完手,接过茶杯问:“今儿院里有事没?”
一大妈边摆碗筷边说道:”院里都在问东旭喜宴的事儿呢!”
易中海不假思索:”当然要办!”
一大妈皱眉:”年初三就办事,现在不张罗菜肉,到时候喝西北风啊?”
易中海摸着下巴:”确实不能马虎…明天我跟东旭商量。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贾张氏那抠门样你是知道的,”一大妈压低声音,”咱们顶多搭把手,钱的事可别掺和。
“这次她底气十足,毕竟现在理亏的可不是自己。
易中海盯着妻子看了会儿,闷头扒了两口饭。
贾家屋里,贾张氏急吼吼拽住儿子:”你师傅咋说的?”
“让我自己找傻柱。
“贾东旭垂头丧气。
“呸!什么 ** 师傅!”贾张氏拍着桌子骂街,眼珠一转:”明儿赶早去接人扯证,当天送回。
“
提到婚宴筹备,贾张氏突然变脸:”哪有钱置办酒席?”
“我工资不都交给您了吗?”贾东旭腾地站起来。
“那点钱够干啥?喝风拉屁?!”贾张氏叉腰嚷嚷,听到儿子问抚恤金更是炸毛:”那是老娘的棺材本!”
贾东旭像被雷劈了似的呆立着。
贾张氏见状放软声气:”中海可是指望你养老的,不找他借找谁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