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鎏金时代”餐厅，水晶灯把每张桌子都照得像铺了层碎钻。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杯柠檬水——不是买不起红酒，主要是今天胃不太舒服。
刚翻开菜单，背后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熟悉得让我皱眉头。
“亲爱的，你看那桌，”
女人的声音裹着香水味飘过来：
“穿得跟楼下快餐厅的服务员似的，也敢来鎏金时代？”
我回头，果然是苏晴。
她穿了条香奈儿的吊带裙，脖子上挂着鸽子蛋大的钻石项链，正挽着个地中海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叫张涛，是做互联网公司的，上次在酒会上见过，据说刚融了B轮，走路都带着股“我要上市”的嚣张。
苏晴是我前女友，当初跟我提分手时说“跟着你永远住不起江景房”，转头就搭上了张涛。
张涛捏了捏苏晴的脸，故意提高音量：
“宝贝儿别笑人家了，说不定是来蹭空调的。不像我们，今晚这桌菜，够他挣半年了。”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江诗丹顿：
“对了，我那辆迈巴赫刚贴了膜，明天带你去兜风？”
苏晴笑得眼睛都没了：
“涛哥你真好～不像某些人，当初送我的最大礼物就是条银项链，现在想想都觉得掉价。”
她瞥了我一眼，嘴角撇得能挂油瓶：
“陈凡，真没想到你会来这儿，是中彩票了还是借高利贷了？”
周围几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有人捂着嘴笑。
张涛掏出烟，服务生刚要递火，他摆摆手：
“不用，我抽这个。”
从兜里摸出盒古巴雪茄，用镀金打火机“啪”地点燃，烟雾直往我这边飘。
“小陈啊，”
张涛吐了个烟圈，语气像长辈教育晚辈：
“不是我说你，男人得有上进心。你看我公司，下个月就要启动C轮融资，估值五个亿，到时候上市了，随便套现都是几个亿。”
苏晴立刻接话：
“就是！涛哥现在是科技新贵，跟你这种月薪几千的不一样。对了陈凡，你现在在哪上班啊？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让涛哥给你安排个保安当当？”
我没说话，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系统在脑子里打哈欠：
【检测到宿主被智商压制，建议启动“资本降维”模式，当前可调用流动资金：无上限。】
行吧，本来想安安静静吃顿饭，非得逼我动粗。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
这老头是华尔街回来的，处理并购案比我吃面条还熟练。
“王律师，”
我看着张涛那得意的脸：
“查一下‘启航科技’的股权结构，就是张涛那个公司。现在能收购多少股份？我要成为最大股东，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声：
“稍等陈先生……启航科技B轮估值5亿，大股东是红杉资本，占股35%。我们可以从二级市场和小股东手里收购，溢价20%，预计半小时内可完成51%控股，需要现在执行吗？”
“执行。”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
张涛笑得前仰后合：
“陈凡，你演电视剧呢？收购我的公司？你知道51%股份要多少钱吗？两个多亿！你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吧？”
苏晴捂着肚子笑：
“涛哥你别理他了，我看他是被刺激得精神不正常了。”
她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怼到我面前：
“你看，这是涛哥给我买的爱马仕包，这是我们在马尔代夫拍的照片……”
她的话没说完，张涛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红杉资本李总”、“财务总监”、“董事会秘书”。
张涛的脸色变了变，接起李总的电话，刚“喂”了一声，就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他手里的雪茄“啪”地掉在地上，烟灰烫了西裤都没察觉。
“怎……怎么可能？”
张涛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李总您再说一遍……有人收购了51%股份？是谁？！”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举着手机的手停在半空。
周围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竖着耳朵听。
刚才嘲笑我的那桌，现在大气不敢喘。
张涛挂了电话，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邻桌的小女孩尖叫起来。
“陈……陈总！”
张涛爬过来想抱我的腿，被我一脚踹开：
“是您收购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苏晴手里的手机“哐当”掉在地上，屏幕碎成蛛网，她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陈凡你怎么会……”
“你刚才说，要给我安排个保安的工作？”
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现在，你被解雇了。”
张涛“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
“陈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给您当牛做马！”
餐厅经理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件：
“陈先生，这是启航科技的股权转让协议，王律师让我给您送过来签字。”
我签完字，经理又递过来一张黑卡：
“这是我们餐厅的至尊卡，以后您来消费全免单。刚才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周围爆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的天！启航科技被收购了？”
“那可是估值五个亿的公司啊！说买就买？”
“刚才那女的还说人家穷……”
苏晴突然冲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陈凡！我错了！我当初是鬼迷心窍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跟他好了……”
我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
她那条香奈儿裙子沾了不少张涛的鼻涕，看着真够恶心的。
“苏晴，”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当初说跟着我住不起江景房，现在我名下的江景房，够你住到下辈子。可惜啊，你不配。”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脸瞬间变得惨白，像个被扎破的气球。
张涛还在地上跪着，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餐厅保安想把他拖走，被我拦住了：
“让他跪着吧，正好给其他想狗眼看人低的人做做榜样。”
我站起身，经理连忙帮我拉开椅子。
路过苏晴身边时，她突然抱住我的腿，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
“陈凡！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踢开她，懒得再看一眼。
这种女人，骨子里的拜金和势利是改不了的，当初看清了，现在更没必要回头。
走出餐厅，王律师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猛兽。
司机打开车门，我坐进去，真皮座椅还带着加热功能，正好暖一暖胃。
“陈先生，”
王律师递过来一份文件：
“启航科技的管理层已经全部换成我们的人了，张涛的股份被稀释到0.5%，跟废纸差不多。另外，您让我查的苏晴，她名下那套公寓是张涛租的，包也是高仿的。”
我笑了笑，把文件扔到一边。
这点小动作，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车窗外，鎏金时代的灯光越来越远，苏晴那张悔恨交加的脸，张涛跪在地上的怂样，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
【完成“前任的悔恨”成就，奖励：私人游艇“星辰号”一艘，已停靠在黄浦江码头。】
司机问：
“陈先生，去码头看看游艇吗？”
“不了，”
我望着窗外的夜景：
“去看看刚收购的那个芯片公司，听说他们研发出了新东西。”
劳斯莱斯平稳地汇入车流，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刚才还在为一顿饭钱被嘲讽，现在转眼就成了对方的老板。
这种把别人的骄傲踩在脚下，让他们只能仰望的感觉，比喝82年的拉菲还过瘾。
苏晴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当初那个被她嫌弃穷的男人，早已站在了她永远够不到的高度。
而张涛也该知道，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他那点所谓的“科技新贵”光环，不过是个笑话。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弱的时候，身边全是算计和嘲讽；
你强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对你和颜悦色。
而我，显然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和颜悦色了。
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
旁边车道上，一个开着保时捷的美女正对着我抛媚眼。我降下车窗，她立刻说：
“帅哥，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有情调的酒吧……”
我看了眼腕表——百达翡丽的星空表，是上个月在拍卖会上随手拍的。
“没空，”我冲她笑了笑：
“我要去开个会，决定你老板的生死。”
绿灯亮起，劳斯莱斯再次绝尘而去，只留下那美女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他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