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完整版都市日常小说《重回小时候之通天教主逗闷子》,此文从发布以来便得到了众多读者们的喜爱,可见作品质量优质,主角是方唐,是作者护骏所写的。《重回小时候之通天教主逗闷子》小说已更新129675字,目前连载,喜欢看都市日常属性小说的朋友们值得一看!
重回小时候之通天教主逗闷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南方城市边缘,一条被岁月和污水浸染成深褐色的狭窄巷弄深处,“兴隆裁缝铺”的招牌歪斜地悬挂着,红漆斑驳,字迹模糊。铺子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陈旧布料、人体汗味、廉价烟丝和潮湿霉味的复杂气息。午后,光线艰难地挤过对面高耸的、布满晾晒衣物的居民楼缝隙,再穿过铺子蒙尘的玻璃窗,落在王师傅伏案的脊背上,将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作服映照出一圈黯淡的光晕。
方建国蹲在里间角落,脚下堆着一小撮靛蓝色的粗布边角料,这些是王师傅做活时剩下的,料子硬挺,纤维粗糙,是最便宜也最考验新手功力的那种。他手里握着那把已经磨得有些发钝的裁缝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微凸。剪刀的刃口正紧紧咬合在一道用白色划粉勾出的、平直的线条边缘。
“嚓……”
声音沉闷,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仿佛剪刀不是在裁剪布料,而是在用钝刀锯木头。他屏住呼吸,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手腕和指尖,试图控制着剪刀沿着那条在他看来清晰无比的粉线前进。然而,布料的纹理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剪刀的刃口总是不自觉地被那些纵横交错的粗粝纤维牵扯、带偏。剪出的边缘,如同一条醉汉蹒跚的足迹,歪歪扭扭,布满了毛糙的、长短不一的线头,仔细看去,与粉线的偏离肉眼可见。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在下巴汇聚,滴落在靛蓝色的粗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虎口被剪刀柄硌得生疼,手掌心里也早已汗湿滑腻。他停下来,松开剪刀,摊开手掌,看着掌心被磨出的、新鲜的红痕,和虎口处那层日渐厚实的硬茧。然后,他抬起眼,望向案板那头。
王师傅背对着他,微微佝偻着脊背,手里的剪刀正行云流水般游走在一块深灰色的毛料上。那剪刀看起来比他那把也新不了多少,刃口甚至有些发暗,但在王师傅枯瘦却稳如磐石的手中,却像是被赋予了灵魂。“嚓、嚓、嚓……” 声音清脆、短促、均匀,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剪刀的尖刃紧紧贴着划粉勾勒出的、一道极其圆润流畅的弧线边缘,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偏离,仿佛那剪刀不是工具,而是他意念的延伸,精准地执行着大脑发出的每一个最细微的指令。
布料顺从地分开,边缘光滑如镜,弧线完美得令人心折。方建国甚至能看到,在剪刀行过之处,毛料的断面纤维都显得异常整齐,没有丝毫多余的拉拽或毛刺。
他低下头,再看看自己手中那块“惨不忍睹”的布片,心里那点因为昨日勉强裁出一片大致成形的衣领而升起的、微弱的雀跃,瞬间被更深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淹没。差距太大了。大到令人绝望。这不是力气大小的问题,不是熟练与否的问题,甚至不完全是技巧高低的问题。那是一种……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近乎“本能”般的掌控,一种对布料、对工具、对自身力量达到微妙平衡后的、绝对的信心。
“看什么看?料子不一样,性子也不一样。” 王师傅没有回头,声音干涩平淡,像是随口点评天气,“你这块靛蓝粗布,经纬都硬,吃劲,下剪要更‘脆’,别犹犹豫豫让它带着你走。手腕的劲要‘断’,不是‘拖’。”
手腕的劲要“断”,不是“拖”。
方建国咀嚼着这几个字。他重新拿起剪刀,捏了捏自己发僵的手腕。刚才他太想控制剪刀沿着直线走了,精神紧绷,手腕也随之僵硬,用的是“顶”和“推”的劲,遇到布料纤维的阻力,就想靠蛮力“拖”过去,结果就是被带偏,剪出毛边。
“断”?
他试着放松紧绷的肩背,手腕也松下来,虚握着剪刀。目光重新落在那道白色粉线上,这一次,他不去“想”着要怎么沿着线走,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剪刀尖刃与粉线起始点的接触上。然后,手腕突然发力!
“嚓!”
一声短促得多的脆响。剪刀尖猛地向前“窜”了一小截。布料的断面,竟然真的比刚才平整了一丝!虽然依旧不够直,但那股滞涩拖沓的感觉,减轻了。
不是均匀用力地“推”,而是在每一个极小的时间单位里,手腕瞬间发力“断”开当前的纤维阻力,然后借着那一丝反作用力和惯性,让剪刀“跳”向下一个点?不,不是“跳”,是一种更连贯的、带着细微顿挫的“走”。
他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但这点门道,距离王师傅那种举重若轻、圆融无碍的境界,还隔着千山万水。
“布有布纹,顺纹则畅,逆纹则阻。裁衣先识布。” 王师傅又丢过来一句,依旧没有回头,手里已经开始给毛料锁边,缝纫机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哒哒”声。
布纹?方建国一愣,下意识地拿起那块粗布,凑到眼前,仔细看去。在昏黄的光线下,靛蓝色的粗布表面,能隐约看到一排排极其细密的、纵向的纹路,那是经线;与之垂直交错、略显稀疏的,是纬线。他刚才下剪的方向,似乎是斜着切入这些纹路的?
他换了个角度,将剪刀对准一道清晰的经线纹路边缘,回忆着刚才那“断”劲的感觉,再次下剪。
“嚓!”
这一次,阻力明显小了很多!剪刀走得更顺,剪出的边缘也相对平整了些,虽然离光滑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被“啃”过的样子。
原来如此!布料不是铁板一块,它有纹理,有“筋骨”!顺着它的“筋骨”下剪,就能事半功倍;逆着来,或者斜着切,就会事半功倍,甚至被“别”住劲!
一股豁然开朗的激动涌上心头。他不再急于裁剪完整的形状,而是拿起那些边角料,开始有意识地观察不同角度下剪刀行走的感受,尝试顺着经线剪,顺着纬线剪,斜着四十五度剪……他发现,即使是同一块粗布,不同方向的“性子”也截然不同。顺纹最畅,近乎滑行;逆纹最涩,需要更大的“断”劲和更精准的控制;斜切则介乎两者之间,但对剪刀走直线的稳定性要求最高。
他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沉浸在这种最基础、却也最本质的探索中。剪刀与布料的每一次接触,每一次分离,都开始传递回更丰富、更细微的触感信息。虎口的疼痛,手腕的酸乏,似乎都被这新发现的乐趣暂时掩盖了。
王师傅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角落。看到那个北方来的、沉默寡言、有时显得笨拙的汉子,正对着一堆废布头,时而皱眉,时而恍然,时而反复尝试,剪刀下的痕迹从最初的惨不忍睹,渐渐变得有了点模样,虽然依旧生涩,但那股子专注和琢磨的劲头,倒是让阅人无数的老裁缝,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
是个肯下笨功夫的。就是这年纪学这个,骨头硬了,手也糙了,想要练出那分“灵性”和“手感”,难。不过,在这行当里,有时候,肯下笨功夫的,比那些只有小聪明的,或许能走得更远一点。谁知道呢。
王师傅不再理会,低下头,继续侍弄他手中那件价值不菲的毛料中山装。缝纫机的“哒哒”声,剪刀的“嚓嚓”声,还有窗外巷弄里隐约传来的、小贩拖长了调子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间老旧裁缝铺里,永恒不变的背景音。
——
北方,霜降已过,早晚的风里带了刀子似的寒意。筒子楼的窗户早早糊上了厚厚的报纸,边缘用米饭粒粘得严严实实,只在中间留下一小块方玻璃,也常常蒙着一层模糊的水汽。
家里的炉火总是烧得不太旺,一是为了省煤,二是烟囱似乎有些堵了,倒烟。屋子里总有一股散不去的、呛人的煤烟味,混合着熬煮白菜萝卜的清淡气息。林桂兰的咳嗽,在这个季节里又频繁了起来。不是大病,但那种压抑的、沉闷的、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总让方唐的心揪紧。
“小还丹”改善了母亲的体质根基,让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畏寒,精力也好了许多,但似乎并不能完全免疫季节变化和恶劣环境带来的侵扰。或者说,那丹药更像是修缮了一座老屋的地基和梁柱,让它不再轻易倒塌,但墙壁上的裂缝,窗户透的风,依然需要日常的维护和修补。而生活的艰辛,就如同这北地无休无止的寒风,从未停止过侵蚀。
糊纸盒的活计时有时无,收入变得极不稳定。林桂兰不得不接更多的缝补零活。邻居们知道她手艺好,要价也公道,常常将磨破了袖口、绽了线的裤脚、或是孩子刮破的衣裤送来。于是,夜里灯光下,林桂兰的身影伏在缝纫机前的时间更长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缝纫机的声音时而急促连贯,时而缓慢顿挫,像一首单调而疲惫的夜曲。昏黄的灯光将她低头的身影拉长,投在糊着报纸的墙壁上,微微晃动。
方唐做完“功课”——他给自己定的“功课”,包括“预习”课本,练习那越来越有心得的“聚焦观察”,以及摩挲、感应玄黄鉴残片——便搬着小凳子,坐在母亲身边不远的地方。他不打扰,只是安静地陪着,目光却常常落在母亲的手上,落在缝纫机跳动的针尖上,落在那些等待修补的衣物上。
他的“观察”,在这些具体而微的劳作中,得到了进一步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进化”。
起初,他只是能模糊感觉到母亲某些动作可以更“顺”,某些力道可以更“省”。但现在,当他将心神沉入那种“放空”的、纯粹“感知”的状态,长时间“注视”着缝纫机的针尖刺入布料、牵引线迹的过程时,一些更加奇异的“景象”开始在他意识中浮现。
他“看”到的不再仅仅是针尖和布料的物理接触。他仿佛能“看”到那根纤细的缝纫针,在高速上下运动时,尖端所承受的、极其细微的震颤和应力变化。他“看”到不同厚度、不同质地的布料(比如耐磨的劳动布和柔软的棉布),在针尖刺入时,纤维被挤压、分开、然后被线迹重新“缝合”在一起的、截然不同的微观动态。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当缝纫机的节奏、母亲手推送布料的力度与布料本身的特性达到某种奇妙的“和谐”时,整个缝纫过程会变得异常“流畅”,针脚细密均匀,线迹平整美观;而当其中任何一方出现不协调——比如布料太厚,针脚太密,或者手推动作略有迟疑——那种“流畅”感就会被打断,针脚可能歪斜,甚至可能断针、绞线。
这不仅仅是“省力”的优化,更像是对一种“系统”运行状态的直觉把握。缝纫机、针、线、布料、操作者的手和意识,共同构成了一个精密的、动态的“系统”。方唐那被诛仙剑意无形中磨砺过的、追求“凝练”与“关键”的意识,此刻正以一种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方式,尝试着去“洞察”这个微小系统运行中的“脉络”与“节点”。
他开始尝试用更隐晦的方式,“引导”母亲。
比如,当林桂兰在处理一块特别厚实、针扎进去很费力的帆布时,方唐会指着缝纫机上的一个调节旋钮(那是控制针脚密度的),用好奇的语气说:“妈,这个转一下,针走得慢点,是不是就不那么费劲了?”
林桂兰起初不以为意:“针脚密了才结实。”
“可是针好像要弯了。”方唐指着那在厚重帆布中艰难行进的、微微颤动的机针。
林桂兰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将针脚调得略微稀疏了一些。再次下针,果然顺畅了许多,虽然针脚不那么密了,但对于补丁来说,依然足够牢固,而且速度反而快了。
又比如,当林桂兰在缝合两种不同质地的布料接口时,方唐会指着她手推送布料的速度:“妈,这里(指厚布料)推慢一点,这里(指薄布料)推快一点,线会不会更直?”
林桂兰依言尝试,调整着手部推送的力度和节奏,让针脚在厚薄不同的布料上保持均匀的吃力和前进速度。缝出来的接缝,果然比之前生硬地匀速推送要平整服帖得多。
这些细微的调整,一次次累积下来,林桂兰发现自己做活的“手感”似乎更好了,出活的速度和质量都有所提升,而且似乎没那么容易疲惫了。她只当是自己做得多了,熟能生巧,再加上儿子有时“瞎说”的,碰巧有点道理。她笑着夸方唐“眼睛尖”、“小脑瓜灵”,却不知道,方唐那双眼睛“看”到的东西,早已超出了“尖”和“灵”的范畴。
这天夜里,林桂兰在缝补一件袖口磨得几乎透明的旧工装。布料已经非常脆弱,缝纫机的针尖轻轻一扎,就可能将布料扯出更大的破洞。她不得不放下缝纫机,改用最细的针,手工一点点挑着缝补,动作极其小心缓慢,眉头紧锁,额角渗出汗珠。灯光下,能看见她眼底深重的疲惫。
方唐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如履薄冰般的动作,心里也跟着发紧。他悄悄集中精神,将那种模糊的“洞察”投向母亲手中的针线和那块脆弱的布料。
这一次,他“看”得更“深”了一些。
他不仅“看”到针尖在老旧布料经纬间艰难穿行的轨迹,还隐约“感觉”到布料纤维之间那些因为长期磨损而变得松脱、脆弱的“连接点”。母亲的针线,有些是穿行在尚且结实的纤维束之间,有些则恰好刺在那些已经岌岌可危的“连接点”附近,每一次穿引,都可能让脆弱的连接彻底崩断,扩大破洞。
他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渐渐地,在那片破损的边缘,他“感觉”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由相对完好的纤维构成的“脉络”。如果沿着这条“脉络”的边缘下针,用最细的线,以一种特殊的、近乎“勾连”而非“穿刺”的方式走线,似乎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布料残余的强度,将破损“兜”住,补得既牢固又不易察觉。
“妈,”方唐轻轻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从这里,贴着这根线(他指着布料上一条尚且完整的深色经线),斜着一点点缝过去,像……像钩东西那样,会不会好补一点?”
林桂兰停下手中的针,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确实有一道相对完好的布纹。她以前补这种极度脆弱的布料,都是尽量避开破洞,在周围完好的地方下针,然后用补丁覆盖。儿子说的这种“贴着好线、斜着钩”的方法,她从未试过,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但看着儿子异常认真、甚至带着某种笃定的黑亮眼眸,又看看手中这块让她无比头疼的料子,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试试。她调整了针脚的角度和走线的方式,尝试着按照儿子说的,沿着那条尚且结实的经线边缘,用极其轻微的力量,斜着进针、出针,让线迹形成一个细密的、勾连的网络,将破损边缘那些摇摇欲坠的纤维“拢”在一起。
起初几针,格外别扭,小心翼翼。但几针之后,她惊讶地发现,布料没有再被扯坏,而且那些被线迹“勾连”住的脆弱纤维,似乎真的被固定住了,破洞没有再扩大。她精神一振,继续沿着这个思路,耐心地、一点点地“编织”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方唐安静地守在旁边,不再说话,只是用那种专注的、仿佛能“看”进布料肌理深处的目光,默默陪伴着。
终于,林桂兰剪断了最后一根线头。她将那处袖口凑到灯下,仔细端详。补丁几乎与原来的布料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线迹细密匀称,将破损处牢牢固定,而且摸上去,并没有寻常补丁那种硬邦邦的突兀感。
“这……”林桂兰眼中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她看看补好的袖子,又看看旁边安静坐着的儿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种补法,她做裁缝这么多年,闻所未闻,却效果出奇地好。
“唐唐,你……你是怎么想到的?”她忍不住问。
方唐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属于孩子的、略带困惑和天真的表情:“我就是看那里有条线好像还挺结实,就想着贴着它缝,可能就不会把旁边不好的布弄坏了……我瞎说的,妈。”
林桂兰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心里那点惊讶渐渐被一股暖流取代。或许,真的是孩子眼尖,心思单纯,反而能看到大人忽略的细节?她伸手将方唐揽进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妈的唐唐,真是个小福星。”
方唐把脸埋在母亲带着淡淡皂角香和疲惫气息的怀里,悄悄松了口气。成功了。而且,这次“引导”所带来的效果,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不仅仅是因为修补的结果,更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自己那奇异“洞察”的应用,似乎又摸索到了一点新的门道。
它不仅仅能“看”到动作的优化,似乎……还能“看”到物质内部更细微的“结构”和“状态”?虽然依旧模糊,依旧时灵时不灵,且似乎对无生命、结构相对简单的物体(比如布料、工具)效果更明显,但这无疑是一个新的方向。
夜深了。缝纫机安静下来。煤炉子里的火也只剩下暗红的余烬,散着微弱的暖意。林桂兰终于抵挡不住倦意,搂着方唐,沉沉睡去。
方唐却没什么睡意。他悄悄从母亲怀里挪出来,靠在床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冰冷清冽的月光,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
玄黄鉴残片静静地躺着,温润的触感依旧。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夜,这温润之中,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律动”。不是心跳,不是脉搏,而是一种更玄奥的、仿佛呼应着某种遥远规则、或者……呼应着他今夜在观察母亲缝补时,那种深入物质细微结构的“洞察”状态的……悸动?
与此同时,枕头另一侧,那卷非丝非帛的诛仙剑阵图拓印,也传来一丝比往日更清晰的、冰凉的锐意。那锐意并不刺人,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感,仿佛在无声地锚定着什么。
方唐看看左手的残片,又想想枕头下的阵图拓印,再回忆父亲信中提到的、在裁缝铺里与布料纹理的“较劲”,以及母亲今夜那神来之笔般的修补。
布纹的走向,剑意的凝练,残片的悸动,缝补的勾连……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甚至天差地别的意象,在这一刻,却在他脑海中模糊地碰撞、交织。
仿佛有一条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线”,穿透了南北的空间阻隔,模糊了平凡与超凡的界限,将裁缝铺里那把探索布料“筋骨”的剪刀,与北方小屋里这枚来自洪荒的、似乎因他“洞察”物质细微而微微“苏醒”的残片,隐隐联系在了一起。
是巧合?还是某种他尚未理解的、更深层的关联?
方唐不知道。他只知道,掌心残片那清晰的、带着奇异韵律的悸动,是如此真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秋意深寒的北国夜里,在他坚持不懈的、对生活最细微处的观察与介入中,被悄然触动,即将破茧而出。
他握紧了残片,将它贴在胸口,闭上了眼睛。困意终于如潮水般涌来。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在南方昏暗铺子里,对着粗粝布纹沉思的侧脸;看到了母亲在灯下,沿着一条完好的经纬,细心“勾连”破损的专注眼神。
还有,自己掌心之下,那枚古老残片内部,似乎有亿万道比布纹更细密、比剑痕更玄奥的纹路,正在缓缓亮起,如呼吸,如星河初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