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小公爷骂我是聋子,我离开后他追悔莫及》的主角是萧行止江绾绾,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山奈”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完结,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在线等小公爷骂我是聋子,我离开后他追悔莫及萧行止江绾绾无弹窗免费阅读》就在下方,点即看!
小公爷骂我是聋子,我离开后他追悔莫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6.
这两句话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萧行止心上。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慌乱:“沈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年太医院院首亲自诊的脉,所有太医都断言你的听力受损严重,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见声音。若是能治,你何必整整三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何必日日夜夜以泪洗面?何必去学那费心费神的唇语?”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像是要说服自己相信这番话。
这时,江绾绾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开口:
“阿止,你别着急。”
她抬眼望向我,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怜悯:
“沈姐姐一定是在说气话。她……她或许是见你最近常来找我,心里不痛快,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引起你的注意。”
她转向我,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沈姐姐,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何必呢?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你这样……阿止会更难过的。”
这番话看似在劝和,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我在无理取闹、故意引起萧行止的注意。
我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反胃。
萧行止果然被她的话带偏了。
他像是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松,重新摆出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沈泠,我理解你想要挽回我的心意,但用这种方式实在太过幼稚。”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几分怜悯:
“你以为编造这样的谎言,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你太天真了。你要认清现实,除了我,这京城里还有谁会愿意娶一个聋女为妻?就连你沈家的权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
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他,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别再耍这些小性子了。你现在认错,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
“否则什么?”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萧行止,你口口声声说理解我,可你何曾真正了解过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说我学唇语是因为绝望,那你可知道,我学唇语是为了能继续和你交流?你说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意志消沉,那你可知道,那是因为每次出门都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你说除了你没有人会娶我,那你可知道,我沈泠就算终身不嫁,也绝不会嫁给一个从心底里看不起我的人?”
萧行止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江绾绾见状,急忙打圆场:
“沈姐姐,你误会阿止了,他都是为你好……”
“江姑娘,”我打断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这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地看向萧行止。
果然,萧行止立刻护在她身前:
“沈泠,你怎么能这么对绾绾说话?她一直在为你着想,你却……”
“却什么?”我冷笑一声,“却不知好歹?不识抬举?萧行止,这样的话我听够了。”
我挽住娘亲的手臂,转身欲走。
萧行止在身后厉声喝道:
“沈泠!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我再原谅你!你现在服软道歉还来得及,否则后果自负!”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曾经那个会因为我掉一滴眼泪就手足无措的少年,如今却对着我放狠话。
多么讽刺。
“萧行止,”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中:“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了。”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带着娘亲离开了绸缎庄。
萧行止站在原地,望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掠过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今天的沈泠和往常不太一样,那种决绝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
“阿止,”江绾绾依偎过来,轻声细语地说,“你别担心,沈姐姐这是在跟你赌气呢。她越是表现得决绝,就说明她越是在意你。只要你沉住气不理她,过不了几天,她肯定会回来求你的。”
萧行止皱紧眉头:“可是……”
“没有可是,”江绾绾打断他,语气笃定:“你想想,她一个聋女,除了你还能依靠谁?沈家再有权势,也不能逼着别人娶她。她现在就是在试探你的底线,你可不能心软。”
萧行止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她闹够了,自然会回头。”
“是啊,”江绾绾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晾着她便是。等她吃够了苦头,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萧行止没有再说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望向了那个空荡荡的门口。
不知为何,那股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7.
那天,萧行止陪着江绾绾在城郊踏青赏花,而我和爹娘已经坐在了萧家的正厅里。
萧府的下人恭敬地奉上茶点,萧母亲切地拉着我的手,一如往常般慈爱:
“泠儿最近怎么都不来府上玩了?前些日子新得了一批江南的料子,正想着给你做几身新衣裳呢。”
萧父也笑着点头:“是啊,你小时候最爱来府里找行止玩,每次都要缠着他带你放纸鸢。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看着他们温和的笑容,听着他们关切的话语,想要退婚的话语哽在嗓子里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这些年来,萧父萧母待我极好,从不因我的耳疾而有半分轻视,反而处处体贴照顾。
记得有一次我发烧,萧母亲自守在床前照顾了一整夜;每次府里有了什么新奇玩意,萧父总会差人先送来给我把玩。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然后转向萧父萧母,郑重地说道:
“萧兄,萧夫人,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解除两个孩子的婚约。”
萧父萧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退婚?”萧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这是为何?是不是行止那小子又惹泠儿生气了?等他回来,我定好好教训他!”
萧母急忙坐到我的身边,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伯母早就把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你和行止的婚事是我们两家早就定下的。这些年来,伯母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行止的,行止心里也是有你的。怎么突然就要退婚呢?”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伯父伯母,行止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确实不太合适。这婚事本是儿时定下的,如今我们都已长大,再用儿时的玩笑话束缚彼此,实在不妥。”
母亲接过话道:
“两个孩子确实不太合适。我们已决定举家迁往边疆,今后怕是不会再回京城了。”
“什么?要去边疆?”
萧母更加震惊:“泠儿的耳朵听不见,就算会读唇语,可边疆那么危险,若是听不见动静,岂不是更危险?留在京城吧,就算不做萧家的媳妇,我们也永远把你当亲女儿看待。”
母亲微微一笑:“多谢萧夫人关心。泠儿的耳朵已经治好了,这是沈家的决定,我们去意已决。”
“耳朵……治好了?”
萧母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可是……”
她还想再劝,却被萧父轻轻按住。
萧父长叹一声:“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们也不便强留。只是可惜了这两个孩子的缘分……”
最终,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我们交换回了庚帖,正式解除了婚约。
整个过程很平静,萧父萧母虽然惋惜,却始终保持着风度。
离开萧府时,萧母红着眼眶送我到大门口,轻轻抱了抱我:
“泠儿,以后若是受了委屈,随时回来找伯母。”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这段始于童年的缘分,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8.
半个月后,萧行止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城。
这半个月,他刻意陪着江绾绾流连于各处诗会画舫,心里却始终分出一缕心神,计算着时日。
他想着,已经冷落我整整两天,以我对他的依赖,此刻必定是慌了神、想通了,定然正盼着他回来,好向他低头服软。
他甚至在心里反复预演着我挽回他的场景:
我或许会红着眼眶在他院外等候,或许会托人送来恳求的信笺。
他连如何回应都想好了。
他会先板着脸训斥几句,等我泫然欲泣时,再拿出怀里那支在夜市上随手买的、我从前一定会喜欢的玉簪,那时我必定会破涕为笑,扑进他怀里。
我们之间这点小小的风波便会过去,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他捏了捏袖中那支质地寻常的玉簪,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笃定的笑。
在他心底最深处,早已认定我沈泠此生都注定是他的妻子,这点小性子,不过是感情里无伤大雅的调剂。
一路踏入萧府大门,他立刻察觉到府中气氛不同往日,下人们屏息静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他了然地笑了笑,心想:果然,阿泠定然是来过了,怕是还哭诉了一番,才让府里气氛如此凝重。
他心情颇好地走向正厅,只见父母端坐于上首,面色沉郁。
他不仅不慌,反而带着几分笑意开口:
“爹,娘,我回来了。方才府里气氛不对,是……阿泠来过了吗?她是不是来告状了?”
他甚至主动撩起衣袍,做出准备挨训的姿态,嬉笑道:“您二老要打要骂,儿子都认了。是我不好,这几日冷落了她,让她受了委屈。”
他心想,父母一向极疼爱沈泠,见我让她“受了委屈”,定然会站在她那边教训我。
而这顿教训,恰恰证明阿泠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搬出父母来压他,这更说明了她想要挽回这段关系的急切。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未立刻到来。
萧父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作响,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早就知道沈家来做了什么,是不是?!”
萧母更是直接站起身,眼中尽是失望与痛心:“行止!你……你怎能如此混账!泠儿她……你们……唉!”
萧行止被父母这过于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怔,但仍维持着那点高傲,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
“我能不知道吗?无非就是她来诉苦,说我陪绾绾多了,冷落了她罢了。爹,娘,你们别太惯着她,她就是小孩子心性,闹一闹也就……”
“闹一闹?!”
萧父猛地打断他,声音颤抖着,将桌上一份帖子狠狠摔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是沈家前两天来,退回的庚帖!你和泠儿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彻底完了!”
“解除婚约”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萧行止耳边炸开。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那点故作轻松的高傲姿态荡然无存。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份刺眼的庚帖,仿佛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
“不……不可能……”
他踉跄一步,猛地摇头,声音干涩发颤:
“退婚?阿泠她……她怎么敢?她怎么会……这不可能!她一定是在赌气,是在用这个威胁我!对,一定是这样!”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看向父母:
“她是不是哭了?是不是很伤心?她说退婚的时候是不是在说气话?爹,娘,你们快告诉我!”
看着他这副模样,萧母心痛地别过脸去。
萧父则是痛心疾首地指着他:
“到现在你还在自以为是!泠儿来的时候很平静,是她亲口提出退婚,说她觉得你们不合适,说你在外已有心上人!沈兄和沈夫人态度坚决,连陛下的调令都已请好,不日就要举家前往边疆,再也不回京城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边疆……再也不回来……”
萧行止喃喃重复着,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袖中的那支玉簪“啪”地一声滑落在地,断成两截。
直到这一刻,那坚实的、自以为是的世界才开始真正地、剧烈地崩塌。
他以为永远会在原地等他的那个人,竟然真的走了,并且走得如此决绝,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不……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我要亲口问她!”
他像是突然惊醒,转身就要往外冲,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泠,问个清楚!
萧父猛地起身,一把拦住他的去路,厉声喝道:
“站住!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萧行止挣扎着,眼睛赤红:“爹!你让我去!我一定要问清楚!她不能这样……”
“够了!”
萧父死死攥住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严厉。
“事已至此,就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吧!我们萧沈两家世代交好,难道真要为了你们小儿女的事撕破脸皮吗?”
他闭了闭眼,痛心道:“行止,你可知如今朝堂局势微妙,我们萧家早已大不如前。原本指望着借与沈家这门姻亲巩固地位,沈泠那孩子又对你一心一意……这是多好的一桩婚事!可你……你竟然如此不知珍惜,生生把局面弄到这般田地!”
萧行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荒谬的救命稻草,急切地反驳,试图证明沈泠离不开他:
“没了我们萧家,她沈泠还能嫁给谁?!爹,她是个聋子啊!京城哪个高门大户会真心接纳一个身有残缺的宗妇?她最终只能……”
9.
“聋子?”
萧父难以置信地打断他,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你……你竟然还不知道?沈泠的耳朵,早就治好了!”
这句话比刚才得知退婚更让萧行止震惊。
“治……治好了?”
他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时候的事?这不可能……太医明明说过……”
“就在她及笄那日!”
萧父语气沉痛。
“有一位云游的药王恰至京城,沈将军重金相请,一剂药下去便见了效。你竟然……你竟然毫不知情?!”
“及笄……及笄那日……”
萧行止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直到脊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廊柱。
及笄那日……那不就是他当着所有好友的面,为了安抚江绾绾,对着沈泠说出那句——
“有时候我真恨啊,沈泠七岁那年为什么没有死透,为什么偏要被救回来!?”
那一刻,她刚刚重获新声,满心欢喜地想要与他分享这奇迹般的喜悦。
而她听到的第一句,来自他这个未婚夫的话,竟是如此刻薄残忍的羞辱与嫌弃!
原来,她不是在用退婚威胁他;
原来,她不是在耍小性子赌气;
她是真的听见了。
听见了他所有的鄙夷。
听见了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
听见了他将他们十五年情谊践踏在脚下的每一字、每一句。
“啊——!”
他忽然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双手死死抱住头,整个人沿着廊柱滑坐在地。
巨大的悔恨与恐慌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吞没。
那些他自以为是的“哄骗”、“手段”,此刻都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状若疯癫,不顾一切地冲出府门,朝着沈府的方向狂奔。
“阿泠!沈泠!开门!你听我解释!”
他用力拍打着沈家紧闭的朱红大门,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耳朵好了!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你开门啊!”
他一遍遍地喊着,道歉,哀求,语无伦次地诉说着过往,试图挽回。
厚重的门板纹丝不动,只有他绝望的拍打声在空旷的街道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力气将尽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萧行止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可探出头来的,却只是一个面生的小厮。
小厮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没有半分惊讶,只有公式化的冷漠:
“小公爷,请回吧。我们家老爷、夫人和小姐,三日前便已启程前往边疆赴任了。这府里,已经没人了。”
“边疆……三日前……”
萧行止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小厮不再多言,默默关上了大门。
那沉重的闭合声,像是最终审判的落槌。
萧行止呆呆地站在紧闭的府门前,望着门前那对寂静的石狮子,终于彻底明白——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泠,那个他以为永远会在原地等他的沈泠,真的走了。
被他亲手推开,永永远远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他一直赖以生存的、那份被无条件爱着的笃定,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风雪渐起,落在他僵硬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仿佛一尊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10.
萧行止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沈府门口的。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长街上,昔日繁华的街景在他眼中只剩一片灰败。
过往行人投来的目光,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的愚蠢与失败。
“阿止!”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从麻木中唤醒。
他抬眼,看见江绾绾提着裙摆,一脸关切地小跑过来。
“阿止,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听说沈姐姐她……”
她欲言又止,眼中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探究光芒:“她真的跟家里闹翻,离开京城了吗?她去了哪里呀?以后还会回来吗?”
这一连串看似关心、实则迫不及待打探沈泠下落的问题,像是一根根细针,刺破了萧行止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他猛地清醒过来,用一种全新的、冰冷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他曾经认为“温柔解意”的女子。
就是这样低劣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竟然一直没有看透!
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处处算计、惺惺作态的女人,辜负了那个对他一片赤诚、为他付出一切的沈泠!
巨大的悔恨与自我厌恶瞬间淹没了他。
江绾绾却毫无察觉,依旧依偎过来,用她那惯常的、娇柔的语调说着:
“阿止,你别难过了,为了沈姐姐那样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啊!”
她的话戛然而止。
萧行止的双手猛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与疯狂的恨意。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他嘶吼着,手臂因极度用力而颤抖:
“若不是你蓄意勾引,若不是你整日挑拨,我怎么会那样对阿泠!怎么会把她逼走!是你毁了我!毁了一切!”
江绾绾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挣扎声,脸上充满了痛苦与难以置信。
等到萧行止被路人的惊叫声唤醒,猛地松开手时,江绾绾已经软软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萧行止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极度的恐惧攫住了他,他踉跄着转身,发疯似的逃回了萧府。
萧父萧母听闻此事,如遭五雷轰顶。
看着儿子那副失魂落魄、浑身颤抖的模样,萧父闭目长叹。
最终,颤抖着声音做出了决定:
“来人……将少爷……捆了,送去京兆尹衙门……投案。”
他们不能,也不敢包庇。
当街杀人,众目睽睽,这是滔天大罪。
唯有主动投案,或许才能为萧家保留最后一丝体面,也或许……能为儿子求得一线生机。
消息传到边疆时,已是一个月后。
我正在校场跟着父亲学习骑射,边疆的风带着沙粒刮过脸颊,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母亲身边的嬷嬷将京城来的书信递给我,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萧行止的结局。
我展开信纸,目光掠过那些文字,心中竟无太多波澜。
“怎么了,泠儿?”
父亲勒住马缰,回头问我。
我将信纸随手折起,收入怀中,对他笑了笑:
“无事,京城的一些旧闻罢了。”
我抬头,望向广袤无垠的戈壁与湛蓝高远的天空。
这里不是京城那四四方方的天地,没有那些勾心斗角与压抑的规矩。
连带着我的心胸,也如同这天地一般,变得开阔起来。
萧行止如何,已与我无关。
我的悔恨、我的眼泪,早已留在那座繁华而逼仄的城池里。
在这里,沈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轻夹马腹,策马向前奔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是为新生奏响的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