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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一符,与君长诀小说,承君一符,与君长诀章节在线阅读

承君一符,与君长诀

作者:山奈

字数:8766字

2025-11-06 09:47:19 完结

简介

喜欢精品短篇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山奈”的这本《承君一符,与君长诀》?本书以谢淮安萧霁月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完结,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承君一符,与君长诀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章

娘亲寿辰当天,父亲带着他的外室和女儿登堂入室。

那女孩奉上一枚平安符为寿礼,

娘亲静默接过,当夜便投缳自尽。

所以成亲那日,我对相公谢淮安说,若他日你心意有变,赠我一枚平安符便可。

他在我眉心轻轻一吻,承诺道:

“从今往后,府中绝不会出现任何与平安符有关的东西。”

五年过去,他从青涩书生官至当朝首辅,权倾朝野。

第一件事,便是将我父亲和那外室母女一并逐出京城。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种情绪,叫生死不负。

可半年后,母亲忌日这天,

我却撞见他和一个女人并肩雕刻平安符。

萧霁月,那个被他赶出京城的女人,那个送我母亲平安符的外室女。

此刻却态度亲昵的站在他身旁。

我喉间哽着千万质问还未说出,男人却先开了口,语调轻慢:

“月儿毕竟是你妹妹,这些年在京外受尽苦楚,也算偿了旧债。”

“如今她为你亲手雕刻了这枚平安符,算作赔礼。”

“往日恩怨,就此翻篇吧。”

我凝望他良久,终是默然转身。

我从未有过妹妹。

而从今天起,我也不需要再有夫君。

1.

我独自一人来到娘亲墓前,拂去墓碑上的落叶。

十年前的今天,母亲因为一枚平安符,被父亲的外室逼死。

十年后的今天,谢淮安又带回了当年的那个女孩,同样送了我一枚平安符。

他知道我娘亲是怎么死的,也知道这是我一生的梦魇,

可他却还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让我放下旧日恩怨。

“娘,我好像懂你当时的心情了。”

我坐在娘亲的墓碑前,从日头偏西到暮色四合。

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就这样坐着,

任十年前的往事与今朝的画面在脑海里交替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外衫轻轻落在我肩上。

“阿熙,当年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你何至于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叫我好找。”

谢淮安额头上布满汗珠,显然是匆匆寻来。

他看着我,满眼不解。我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静静的望着娘亲的墓碑。

以前,我即便是什么都不说,

他都知道,我不愿看到父亲和那外室母女。

所以,他成为首辅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我不愿看到的人,都赶出京城。

可是现在,他居然可以轻描淡写的告诉我,放下旧日恩怨。

甚至是在我娘亲忌日当天,带回来了萧霁月。

过去七年,每到我娘亲忌日,他都会提前安排好所有事情,陪我在这里守上一天的。

可现在,他竟然都不记得了。

还和萧霁月一起雕刻了平安符,说要送给我。

怎么。

那外室的平安符送走了我母亲,如今她的女儿,也想来送走我吗?

谢淮安的视线随着我望向墓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面上掠过一丝愧色,道:

“对不住,阿熙……这几日实在抽不开身,竟忘了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

他顿了顿,语气转而带上安抚的意味:

“只是……眼下时辰已晚,明日,明日我定吩咐人重新操办,补全心意。”

我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忘了?是只顾着陪萧霁月刻平安符吧?”

谢淮安被我戳中心事,面色一僵,

但转瞬眼底便涌上薄怒,斥责道:

“姜熙,你莫要无理取闹!”

“那是月儿一片好心,想与你修好,特意为你求了平安符,还让我亲手刻字。你呢?非但不领情,还处处针对!”

他语气渐重,仿佛积压已久: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是你母亲自己看不开。不过是一个平安符而已!再说当年……月儿那时不过是个孩子,与她何干?你何苦一直与她过不去?”

我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

“当年,她只是个孩子。”

“那我呢?”

“我就不是吗?”

谢淮安一时语塞,脸上青白交错,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终究恼羞成怒,一把甩袖转身离去。

其实哪有什么难解释的?

只是他变心了而已。

他爱我时,可以为了替我出气,将萧霁月全家逐出京城。

如今他爱上她,便也能为她的一句软语、一道眼神,将我的感受轻描淡写地抹去。

没什么好纠结的。

当年我跟他说过:若有一天你心意变了,不必多言,送我一枚平安符,我自会明白。

如今这符,他已亲手刻好,交到我手中。

那么,我也该走了。

2.

“夫人,大人派小的接您回去,说天色晚了,您孤身一人在这里不安全。”

墓园外,一辆熟悉的青篷马车静静候着。

车夫见到我,恭敬地垂首。

是谢淮安安排的人。

他向来如此,纵使昨夜不欢而散,仍细致打点好我的一切。

若在从前,这份无声的体贴足以让我心头的冰霜消融几分,但此刻,我只觉讽刺。

“去皇宫。”

我轻声吩咐,车夫应了一声,扬鞭策马。

车轮碾过湿润的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车厢随之轻轻晃动。

我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一一掠过。

景致依旧,心境却已全然不同,

一股物是人非的凉意悄然漫上心头。

成婚七载,以往每次入宫,身侧总有谢淮安相伴。

唯有那一次,我这般独自前去——是为了跪求皇后娘娘,准我嫁他。

思绪飘忽间,马车已到宫门口。

我敛起心神,向宫人禀明,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我娘亲的闺中密友,自娘亲去后,她待我如亲女一般。

凤仪宫中,暖香袅袅。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听我平静地说出“求和离”三字时,指尖微微一滞,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阿熙,”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也是在这殿外,跪了整整三日,只为求本宫成全你和谢淮安。”

“那时谢淮安一介寒门,前程未卜,本宫是如何劝你的?可你那般决绝,字字句句,只说你们二人心意相通,非君不嫁。”

“现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我合上眼,七年前的谢淮安便清晰浮现。

那时的他清贫如洗,唯有一双眼睛亮得灼人。

皇后娘娘素来深谋远虑,自是百般不愿我嫁他。

可终究,拗不过我一意孤行。

昨日他拂袖而去的背影,与当年满心满眼都是我的那个少年,在这一刻重重叠合。

万千心绪,如潮水般汹涌而过,最终只凝成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垂眸,轻声道:

“此心已非彼心。”

皇后静默地望了我许久,凤眸中掠过一抹了然,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罢了。既是你的选择,本宫便依你。懿旨不日便会送至府上。”

我行礼拜别皇后,

回到那座曾承载我无数悲欢的首辅府邸。

庭阶寂寂,谢淮安竟也是一夜未归。

虽然我不是很在乎,他去哪里了,

但是我和他,终究是夫妻一场。

纵使他已移情,可当年是他将我从压抑的萧家解救出来,在我因母亲离世而心如死灰时,是他一点一滴抚平我的伤痕,教会我如何去爱、去信任。

过往七载,并非全是虚妄。

所以,即便是我们已经走到了和离这个地步,我也该当面告知他一声。

不至于让他措手不及,也算是为彼此保留最后一份体面。

于是,我吩咐小厮:

“去请大人回来用晚膳,就说我有要事相告。”

只是,我等了许久,

等到日落月升,等到案上菜肴渐冷,等到烛火燃至昏黄。

我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

直至夜深,小厮才独自返回,躬身禀报:

“夫人,大人说……萧姑娘初回京城,诸事未备,琐务缠身,他需在旁帮衬,今晚就……不回来了。”

我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唇边泛起一丝浅淡的苦笑。

安顿居所,何等琐事,何须劳烦当朝首辅亲力亲为?

无非是心之所系,甘之如饴罢了。

最后一点犹豫,至此消散。

原本想留的体面,他既不需要,那便算了。

3.

我独自一人用过晚膳,

回到房中开始收拾行装。

既已决定和离,那这京城便再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外祖父常年镇守边关,娘亲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他老人家。

从前因着谢淮安的缘故,我始终不便远行,如今倒正好去了却这桩心事。

我将箱笼一一打开,把属于我的物件仔细收拣。

待到仆从将行李悉数装上车马,东方已现出鱼肚白。

我正要出门,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赶回的谢淮安。

他衣袂间带着夜露的寒凉,手中却小心翼翼地提着一包尚带温热的糕点,正是我从前最爱吃的那家。

“阿熙,你这是……”

他看到院中停放的箱笼时骤然止步,脸上的倦意瞬间被惊愕取代。

目光扫过满载的马车,谢淮安眉头微蹙。

随即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神色竟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了然的无奈。

“不过是一时口角,何至于此?”

他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习惯性的包容,仿佛在看待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们夫妻七载,你怎地还是这个性子,一言不合就要离家出走,有问题我们不能好好沟通吗?”

他轻叹一声,将尚带温热的糕点递过来,声音放得柔软:

“昨日是我言语冲动了,不该与你争执。只是阿熙,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

“月儿毕竟是你妹妹,她刚回京城,宅子新置,是有诸多不顺,处处都需要人帮忙,我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安顿好……”

话说出口,他突然察觉自己语气中流露出的对萧霁月的关切过于明显,

忙敛了神色,温声补上一句:

“你别多想。我待她多有照拂,也是因着你的缘故。她终究与你血脉相连……”

“因我?”

火气在我心头弥漫,我抬眼看他,

几乎要为他这荒谬的借口失笑出声。

“谢淮安,你我最是清楚,我与她之间隔着什么。你告诉我,究竟是因我哪一点,需要你如此‘照拂’一个逼死我母亲之人的女儿?”

他被我直白的诘问刺得一怔,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试图来拉我的手,声音放得更软:

“阿熙,我知道你心里不快,可我做这一切正是因为见你这些年思念岳母,郁郁寡欢,身边又无亲眷相伴,实在孤寂。接她回来,也是想着……或许能化解旧怨,让你多个姐妹,多些慰藉。”

慰藉?

用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女儿作慰藉?

这话轻飘飘得如同刀子,割得我心口生疼。

我看着他依旧俊朗的眉眼,此刻却只觉得陌生。

他曾是最懂我伤痛的人,如今却能用这伤痛来为他的变心粉饰。

我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不想再跟他纠缠任何和萧霁月有关的问题,只淡淡道:

“我昨日等你,是想与你说……”

“大人!大人!”

一个小厮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打断了我的话。

“萧姑娘那边遣人来报,说是、说是遇到点麻烦,请您快过去瞧瞧!”

谢淮安脸色骤变,霍然转身,

方才那点试图安抚我的耐心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全然的焦灼。

他匆匆对我丢下一句: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随后,甚至没再看我一眼,便随着那小厮快步离去。

我望着他毫不犹豫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那包逐渐冷透的糕点,唇边最终只凝成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口口声声的因为我才对萧霁月好,

此刻看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或许他对我仍残留着几分习惯性的关怀,但他的那颗心,早已飞到了别处。

既如此,我也不想再跟他纠缠,

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4.

我转身便踏上马车,吩咐车夫即刻启程。

车轮滚动,街景层层后退,我闭目不忍再看。

然而,当马车行经萧家旧宅时,心头仍是被狠狠一刺。

娘亲生前最爱的,便是后院那株老梅,今日一别,此生恐怕都无缘再见。

不若折一枝残枝,也算留个念想。

我命车马稍候,独自步入那片熟悉的庭院。

然而眼前景象却令我心头一寒,

原本清幽的院落此刻人来人往,仆从正将我娘旧物不断搬出。

我精心为母亲维持的庭院,已被弄得满目疮痍。

萧霁月正立于院中,笑语嫣然地指挥着。

她见我进来,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得意,施施然走上前来:

“姐姐来了?瞧,我布置的这院子如何?”

“哦,忘记告诉你了,我打算住进来,还是姐夫帮我安排的呢!”

随后,低声嘲道:

“你这些年苦苦守着这处院落……到头来,终究是徒劳。”

“过几日,我娘也会搬回来。你放心,你娘那点痕迹,很快就会抹得干干净净。”

看我面色不变,她愈发恼怒:

“别忘了,当年你娘斗不过我娘,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如今,你也一样。谢大人这几日的心思在谁身上,你看不清么?”

我静静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却忽然笑了:

“你错了,还是不一样的。我不是我娘,不会为一个负心之人赔上性命。而你……也未必真有你娘当年那份运气。”

说罢,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那株老梅,折下一段遒劲的残枝。

正当我握紧梅枝,转身欲走时,

却见月洞门下,谢淮安正站在那里,不知已听了多久。

他脸色铁青,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

萧霁月一见他,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慌乱,随即挤出一抹甜笑,快步迎上前:

“谢……”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脆响!

谢淮安竟抬手狠狠一掌,将她掴倒在地。

萧霁月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泪水瞬间涌出。

“谁准你在此大放厥词的?”

谢淮安的声音冷得刺骨,看都未再看地上啜泣的她一眼。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方才的狠厉尽数化为仓皇:

“阿熙,你听我解释……这些全是误会!你若不喜欢,我即刻就将她送走,今生今世绝不让她再碍你的眼!”

他语气急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已吩咐下去,重新操办岳母的忌辰,比以往更隆重……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能看出他是真的怕了,连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可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

“谢淮安,晚了。”

他瞳孔一缩,有种莫名的恐惧,

顺着我平静的视线望向府门外。

不知何时,门口已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

而人群前方,一名身着宫中服制的太监正手持明黄卷轴,朗声高喝:

“懿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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