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科幻末世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我已逐渐老去，你仍是少女模样》？作者“零天冷秋”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秦川苏洛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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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只有一个字加一串感叹号。
“啊！！！”
秦川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她，看到这个消息时该有多么激动。
紧接着，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川犹豫了一下，接了。
“秦川！你说的真的吗？爱德华·威滕？”林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嗯，周浩告诉我的。”秦川把周浩去加州理工，以及和威滕见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林薇在那边惊呼，“我们的研究，被威滕这样的大师认可了！”
“他还给了周浩一个推荐名额，去参加明年夏天的全球青年物理学家论坛。”秦川继续说。
“全球青年物理学家论坛？我知道那个！理论物理界最高规格的青年会议！能被邀请的，都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天才！”
“周浩把这个名额，给了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
秦川能听到林薇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秦川从未听过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秦川，你太棒了！你真的太棒了！”
她没有说“我们太棒了”，而是说“你太棒了”。
她很清楚，虽然这个课题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但最核心的思想，那些最具创造力的火花，都来自于秦川。
她更多的时候是扮演一个辅助者，一个整理者，一个将他的天才想法付诸实践的执行者。
这个名额，理应属于秦川。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秦川说。这是实话。没有林薇，他可能还在死胡同里打转。
“不，这是你应得的。”林薇的语气很认真，“你一定要去！这机会太难得了！”
“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必须在夏天之前，把我们的模型做得更完善，最好能写出一篇像样的论文出来！”林薇已经开始规划接下来的工作了。
“我一直在学校。”
“啊？你寒假没回家？”林薇很意外。
“嗯。”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你……年夜饭吃得什么？”她小声地问。
“泡面。”
“秦川，你……”林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心疼和责备，“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我没事。”
“我明天就回学校！”林薇在那边做出了决定。
“你不用……”
“我必须回去！”林薇的语气强硬，“你一个人在学校，我不放心。而且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
挂掉电话，秦川拿着手机，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有喜悦，有期待，也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的……温暖。
第二天下午，林薇就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物理楼的自习室门口。
她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眼睛很亮。
“我回来了。”她对他笑。
“嗯。”秦川点头，“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一想到我们的研究被威滕关注了，我就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林薇放下行李，直接走到白板前。
“来吧，我们从哪里开始？距离夏天，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废寝忘食的工作状态。
甚至比之前更加投入。
威滕的关注和那个瑞士的名额，让他们充满了动力。
他们要在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面前，展示他们的成果。
这个目标，让他们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始了。
胖子张伟他们回到宿舍，看到秦川和他们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是眼里的血丝更多了，桌上的草稿纸又高了一截。
“川哥，你和林薇，真是神仙。”胖子由衷地感叹。
一个寒假的时间，他和周浩他们那个小组，还在为等离子体的磁约束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而秦川和林薇，已经开始讨论“时空几何的量子信息基础”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开学后，李教授把秦川和林薇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已经从周浩那里，听说了威滕的事情。
“你们两个，干得非常漂亮。”李教授看着他们，满是赞许。
“我当初给你们这个课题，只是想磨练一下你们的心性，没想到你们真的做出了一点名堂。”
“这是对我们年轻人最好的激励。”林薇谦虚地说。
“不要谦虚。在科学面前，做出了成果，就值得骄傲。”李教授说，“瑞士的那个论坛，秦川，你一定要好好准备。这不仅代表你自己，也代表我们夏科大物理学院的水平。”
“我会的，教授。”秦川点头。
“关于你们的论文，”李教授说，“我已经帮你们联系了《物理评论快报》的编辑。这是物理学界最顶级的期刊之一。你们把论文写好后，可以直接走快速通道进行审稿。”
这个消息，又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能在PRL上发表文章，是很多物理学家一生的梦想。
而他们，在大二就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
从李教授办公室出来，林薇激动地抓住了秦川的手臂。
“秦川！你听到了吗？PRL！我们要在PRL上发文章了！”
她的手很凉，但秦川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秦川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他这个学期，第一次笑。
“嗯，听到了。”
林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松开手，脸有点红。
“那……我们晚上去庆祝一下？”她提议。
“好。”秦川点头，“还去那家烤鱼店？”
“好啊！”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他们最辛苦，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们在李教授的指导下，开始撰写论文。
把那些零散的想法，混乱的推导，用最严谨的物理语言和数学公式，构建成一个完整的理论框架。
这个过程，比做研究本身还要困难。
他们经常为一个词的用法，一个符号的定义，争论到深夜。
秦川负责理论的核心构建，林薇则负责数学的严格证明和文字的润色。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这段共同奋斗的日子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秦川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有林薇在身边。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课题伙伴”的范畴。
而林薇，也把对他的好感表现得越来越明显。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只是欣赏和崇拜。
那里面多了一种秦川读不懂，但能感觉到的东西。
一种温柔的，包容的，带着光的东西。
宿舍里的胖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川哥，我跟你说，林薇肯定喜欢你。”他信誓旦旦地说，“你小子要是再不开窍，就真成千古罪人了。”
秦川的心，又乱了。
他无法否认，他对林薇也有了好感。
那种感觉，和对苏洛的执念完全不同。
对苏洛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责任，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而对林薇，是一种很舒服，很温暖的感觉。
和她在一起，他会觉得很放松，很安心。
他喜欢和她讨论物理，也喜欢看她因为解出一道难题而开心的样子。
他陷入了巨大的内心挣扎。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卑鄙的叛徒。
一边，是那个承载了他整个青春和未来的，遥远的约定。
另一边，是这个陪在他身边，给了他温暖和支持的，真实的女孩。
他该怎么选？
他不知道。
他只能把这种挣扎，更深地埋进心里，用更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五月，他们的论文初稿终于完成了。
标题是：《基于纠缠熵的涌现时空二维模型》。
李教授看完后，修改了几个地方，就帮他们投了出去。
剩下的，就是等待审稿人的意见。
那段时间，秦川和林薇都有些焦虑。
这篇论文是他们一年多心血的结晶。
它的成败直接关系到秦川能不能去瑞士，也关系到他们这个研究方向的未来。
两个星期后，审稿意见回来了。
李教授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把邮件转发给了他们。
一共三个审稿人。
第一个审稿人，评价非常高，认为“该论文提出了一个极具启发性的玩具模型，为解决‘无时间问题’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有趣的的视角”，建议直接发表。
第二个审稿人，也给予了正面评价，但提出了一些技术性的问题，要求作者做出澄清和修改。
秦川和林薇看到这里，都松了口气。
两个正面评价，基本就稳了。
但当他们看到第三个审稿人的意见时，两个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第三个审稿人的意见，非常尖锐，甚至是刻薄。
“通篇都是毫无根据的臆测和数学游戏。作者试图用一些时髦的量子信息概念，来包装一个漏洞百出的理论。”
“所谓的‘涌现时空’，不过是又一个无法被实验验证的‘空中楼阁’。物理学不需要这种华而不实的幻想。建议直接拒稿。”
最后那句“建议直接拒稿”，直接打在了他们心上。
“怎么会这样？”林薇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秦川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那位审稿人的评语。
他能感觉到，这位审稿人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是学术上的质疑，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对他们这个研究方向的敌意和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