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看了一眼，顾瑾宣拍了拍他肩膀，大步越过周初，上了车。
周初也赶紧跟着登车。
毕竟，大领导赶时间。
顾瑾宣早晨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他的秘书和周小同志在那气氛和谐地吃早餐。
于晓好像是给她讲了个笑话，小同志笑的梨涡都出来了。
一向清丽的小脸，带上了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
煞是惹眼。
比这夏日阳光，还要明媚。
他默默走过去，将餐盘放在他们隔壁的位置。
不等落座，于晓起身过来，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小姑娘也有眼力见儿地和他问好。
顾瑾宣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管他。
就听两个小年轻嘀嘀咕咕继续开始聊天，似乎在说一个组合的演唱会。
两人都很喜欢，但都没抢到票，在探讨怎么从黄牛手里淘。
周小同志很有经验，对小于同志一通指点江山，最后甚至建议他，“实在不行你就去应聘保安，免费听。”
于晓点了点头，倒是条路子，又问她，“你怎么办？”
周初吃了口手里的奶黄小猪包，皱着小眉头嚼完说，“我连保安都不行，路基本堵死。”
两人完全像是两个大学生的思维在讨论。
要说于晓作为市W书记的秘书，巴结他的人一堆，弄张票不难。
但他家书记一向纪律严明，严禁他打着他的旗号行任何方便。
于晓沉默几秒，突然眼睛亮了，挑了挑眉毛，小声对她说，“陈主任和文旅张局长挺熟，肯定能弄到票，你要不要跟他说说。”
周初困惑，“哪个陈主任？”
“你……”
“于晓去看看车。”于秘书的话被隔壁大领导打断。
他转头看向大领导，他神色一片平静。
但于晓总觉的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他放下手里的餐勺，起身出去看看车准备好没有。
边走心里边纳闷，之前领导从不在吃饭时差遣自己的，他总说，饭要吃好。
今天，这是怎么了？
于秘书走后，离大领导最近的只剩下周初了，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吃完手里的奶黄包，决定也起身去看看车。
作为团队里年纪最小的人，她理应帮着张罗张罗这些琐事的。
可没待她起身，于秘书就回来了。
一本正经向领导汇报，“顾书记，都安排好了。”
顾瑾宣点了点头。
于秘书又坐在了周初对面，神秘兮兮地问她，“你问陈主任了吗？”
又是陈主任！
周初刚想问，到底哪个陈主任？
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他们餐桌上敲了两下。
两人顺着手指望去，一米八几的大领导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从这个角度看，他更加挺拔威武了。
周初仰着头，就听大领导说，“抓紧时间。”
周初秒懂，大领导这是又要赶时间了。
她麻利儿地收拾了东西，站起身跟在领导身后往外走。
心想，顾书记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果然名不虚传。
……
上午去的是周初的母校。
回到熟悉的地方，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
是要兼济天下的周初。
当时从导师身上她深深领会了这句话，并且决心身体力行。
那时，白发躬身的两院院士经常跟他们说，作为顶级学府的佼佼者，既然上天给了你们这个智商，就不要辜负了，或为天地立心，或为生民立命，或为往圣继绝学，或为万世开太平……总要在这世上留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