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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们离开了,我的灵魂也跟了上去。
女儿回到家,习惯性地抱起沙发上的毛绒兔子。
林露嫌弃地瞥她一眼。
“薇薇,这些垃圾就丢掉吧。反正我会给你买更好的。”
女儿愣住了,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玩偶。
她对尘螨过敏却爱毛绒玩具,我找遍了所有材料才做出这只防过敏的兔子。
那时,她给了我一个久违的微笑。
我飘在空中,看到女儿不太愿意的表情,心中一缓。
可下一秒。
“好!”
她像丢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把那只兔子丢出门外。
看着女儿亲手将我倾注了爱的玩具丢弃,我的灵魂仿佛被拉扯般的一痛。
林露满意地笑了,“真乖,我已经叫人送最新的玩具过来了。”
林露总用玩具讨好女儿,让她疏远我,却从不关心那些玩具是否会引发过敏。
当会引发女儿过敏的玩具送进她的房间时,我慌张极了。
可不管我怎么阻止,也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当晚,薇薇过敏住院。
林露嫌弃地看着满脸红疹的女儿。
以前她对女儿好是为了让我不高兴。
现在我死了,她便不用再装作对女儿有多好了。
“平州,这里空气太差了,我有点喘不过气……”
许平州点点头,“嗯,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护士。”
林露走后再没出现,许平州也忙着工作。
一连三天,薇薇都一个人躺在医院里。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都快碎了。
女儿才六岁,正是懵懂的年龄。
我一直觉得是林露的挑拨,才让我们母女关系疏远。
我焦急的在一旁来回走,却只能看着她躲在被子里哭泣。
换药时,护士看着薇薇手背上密集的针眼,叹气。
“唉,还是亲妈好啊。上次你过敏急诊,你妈抱着你,急得脸煞白,一步不离守到天亮……”
薇薇茫然,“是我妈妈送我来医院?不是林露阿姨么?”
护士摇摇头,坚定地说。
“就是你妈妈,我不会看错。”
女儿怔住了,我有些心酸。
那次我守到天亮,林露却趁我不在时出现,让女儿误以为是她。
我解释过,许平州却相信林露并为林露作证。
“我亲眼看着露露去照顾你!”
护士拿来药喂女儿吃下,女儿嘴里一苦,熟悉的味道让她一愣。
“这是什么?”
“治过敏的药。你尘螨过敏严重,要特别注意少碰毛绒玩具,药得按时吃……”
护士说着注意事项,女儿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平时,我总小心避开过敏原,坚持让她按时吃药……
林露总在旁说,“孩子不愿意就别吃了,阿姨带你去玩。”
渐渐地,薇薇更喜欢纵容她的林露。
这些画面在脑海中变得越发清晰,薇薇的眼睛却逐渐模糊。
她好像明白了,我对她做的一切。
这时,许平州终于来看她。
她哭着看向许平州。
“爸爸,我想我妈妈了……”
许平州赶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露露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她说一会就会来看你。”
以前,女儿也是更喜欢林露的陪伴,但这次她却摇摇头。
“不是林露阿姨,我说的是我的妈妈……爸爸,我们能不能把妈妈找回来,我想她了……”
望着女儿满眼的泪水,许平州只好不断抚摸着薇薇的背安慰她。
门外,打算今天来看女儿的林露脸色一变。
她狠狠地拿出手机。
“这个孩子也不用留了,本以为是个老实的,结果还是向着那个女人的白眼狼,那就送她去陪她妈妈吧。”
林露语气随意,好像只是简单聊天。
但却让我感到惊悚。
林露想要做什么?
女儿出院了,许平州也回到了办公室。
一个文件袋送到许平州的办公室。
里面是离婚协议书以及关于他各种出轨的证据。
“离婚?”
“果然是看上别的男人了,竟然想跟我离婚?”
“她人呢?要离婚怎么不敢自己来见我?”
王助理抿了抿唇,犹豫地开口。
“许总,夫人她因病去世了。葬礼……就在今天下午。”
“死了?”
许平州猛地起身,觉得无比可笑。
“死了怎么跟我离婚?!”
这几天林露还给他说了我的动向,每天不是跟那个男人吃饭就是逛街住酒店。
那些亲密照在他看来是那样刺眼。
“许总,下午的葬礼真的是夫人的,信息都对的上,甚至夫人在很早前就给自己买了墓地。”
“可能……夫人是真的去世了。”
王助理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着许平州的脸色。
许平州眼神阴沉,用力将离婚协议拍在桌上。
“我不信!”
“那个女人最会演戏!又是离婚又是葬礼的。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