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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一的清晨,剑河的潮水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灰蒙蒙的天色里,银白色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卷起丈高的水花,隐约能看到沙粒在浪尖闪烁——正是众人等候的“剑心沙”。叶凌天五人(加上苏紫菱)乘坐在小剑幻化的飞舟上,舟身覆着鹰羽,在浪涛间灵活穿梭。

“前面就是‘三龟礁’了。”苏紫菱指着远处的三块巨岩,礁石呈品字形,中间的缝隙里泛着金光,“剑心沙就藏在最左边的礁石缝里,缚剑龟应该在底下打盹。”

张虎已经把玄铁斧扛在了肩上,斧刃被浪沫打湿,泛着冷光:“我数到三就下去砸龟壳,保证把它们引到东边的浅滩。”他昨晚特意用剑河灵水淬了斧子,据说硬度又涨了三分。

李青正往竹筒里灌“化鳞散”,药粉遇水就变成淡绿色的黏液,散发着草木的清香:“记住,我撒药的时候要让它们背对着我,这药见光就失效。”她把竹筒系在手腕上,另一只手还攥着把“显形散”,以防万一。

王浩则在检查铁剑,剑穗上的破邪符被他用灵线加固过,剑身上刻满了新悟的符文:“我跟苏师姐去礁石缝找剑心沙,叶凌天你接应张虎,小白……”他看了看蹲在船头的白狼,“你跟着李青,闻到龟壳的腥气就叫。”

小白仿佛听懂了,对着礁石的方向低吼一声,尾巴在鹰羽舟上扫出细碎的声响。

叶凌天握紧“凌天剑”,剑脊的流仙剑纹微微发亮:“注意安全,缚剑龟的锁链能吸灵力,被缠住就用剑砍链节,那里是弱点。”他特意叮嘱张虎——这家伙总爱硬碰硬。

鹰羽舟靠近三龟礁时,叶凌天能清晰地感觉到礁石下传来的灵力波动,像三颗埋在沙里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炸开。最左边的礁石缝里,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沙粒在流动,正是剑心沙!

“行动!”叶凌天低喝一声。

张虎第一个跳下去,玄铁斧重重砸在礁石上,发出“铛”的巨响。礁石下顿时传来愤怒的嘶吼,三只足有圆桌大的缚剑龟破土而出,背甲上长满了剑形的凸起,嘴里的锁链带着倒钩,“哗啦啦”地甩向张虎。

“来追爷爷啊!”张虎故意朝东边跑,玄铁斧抡得像风车,把锁链挡得噼啪作响。缚剑龟果然被激怒,迈着笨拙的步子追了上去,巨大的身躯在沙滩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就是现在!”李青借着礁石的阴影潜行,手腕一扬,竹筒里的化鳞散精准地撒在最后一只缚剑龟的背甲上。黏液遇到龟壳,立刻冒出丝丝白烟,原本坚硬的甲壳竟开始软化,出现细微的裂纹。

“快走!”李青吹了声口哨,小白立刻冲出来,对着缚剑龟的腿肚子咬了一口。龟疼得嘶吼一声,转身去追小白,正好把礁石缝让了出来。

叶凌天和苏紫菱趁机钻进缝隙。里面比想象中宽敞,遍地都是银白色的沙粒,像碎掉的星星,踩上去能感觉到淡淡的灵力顺着脚掌往体内钻——正是剑心沙!

“好多!”苏紫菱捡起一把,沙粒在她掌心滚动,竟自动凝成一柄小剑的形状,“这是极品剑心沙,能直接用来温养剑丹!”

叶凌天刚要弯腰去捡,突然感觉脚下一沉,整个礁石缝开始剧烈晃动。苏紫菱脸色一变:“不好,是缚剑龟的‘龟息阵’!它们能用背甲共鸣,引发塌方!”

话音未落,头顶的岩石就砸了下来,带着刺鼻的腥气。叶凌天赶紧用“凌天剑”撑起屏障,阴阳二气交织成网,勉强挡住落石。苏紫菱则祭出“紫霄轻虹剑”,剑光如彩带般缠住旁边的石柱,试图稳住缝隙。

“得快点撤!”叶凌天抓起两把剑心沙塞进怀里,“再不走就要被埋了!”

两人刚冲出缝隙,就看到张虎被两只缚剑龟的锁链缠住了胳膊,玄铁斧掉在地上,正涨红了脸较劲:“快来帮我!这龟孙子力气太大了!”

王浩和李青也被第三只缚剑龟追得团团转,李青的药囊都被锁链划破了,撒出的毒粉在沙滩上烧出一个个小坑。

“流仙剑意·银河落!”苏紫菱低喝一声,紫霄轻虹剑化作一道光带,缠住缚剑龟的脖子,剑光闪烁间,竟将锁链生生切断!

叶凌天则冲向张虎,“凌天剑”的流仙剑纹亮起,剑刃顺着锁链的缝隙滑入,轻轻一挑就解开了束缚:“用斧柄砸它的眼睛!那里没甲壳!”

张虎捡起斧子,对着缚剑龟的独眼狠狠一砸。龟疼得缩起脖子,背甲上的裂纹在化鳞散的作用下越来越大,最终“咔嚓”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粉嫩的肉垫。

“就是现在!”李青抛出最后的化鳞散,精准地撒进裂缝里。缚剑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竟开始融化,最终化作一滩腥臭的绿水。

剩下两只缚剑龟见同伴惨死,吓得转身就想往海里钻,却被小白拦住了去路。白狼突然发出一声狼嚎,额间的白毛亮起,竟引动了周围的剑河灵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是它体内的灵兽血脉在剑心沙的刺激下觉醒了!

“好机会!”王浩挥剑刺向缚剑龟的腹部,那里是它们最柔软的地方。剑光闪过,两只龟同时惨叫,拖着受伤的身体逃进了深海。

解决了缚剑龟,五人瘫坐在沙滩上,浑身都被海水打湿。张虎揉着被锁链勒红的胳膊,看着满地的剑心沙,突然哈哈大笑:“值了!这么多沙子,够咱们用到元婴境了!”

李青从破药囊里掏出个完好的小瓷瓶:“幸好这瓶‘固元丹’没丢,不然白修远又要念叨咱们浪费药材了。”

王浩则在研究缚剑龟的锁链,链节上刻着古老的符文:“这是灵界‘锁灵纹’,能吸收灵力,回去融到我的剑里,说不定能克制蚀骨门的邪功。”

苏紫菱捡起块碎掉的龟甲,上面的纹路隐约能看出阵图的痕迹:“这三只龟其实是在守护什么,礁石缝底下肯定有通道。”

叶凌天摸着怀里的剑心沙,能感觉到沙粒在发热,丹田的金丹吸收着沙粒的灵气,表面的剑纹越来越清晰,距离金丹中期只有一步之遥。他看向苏紫菱手里的龟甲,突然想起墨风日记里的话:“蚀骨门在剑河深处藏了座祭坛,用活人剑骨献祭,能打开通往魔界的通道。”

“我们得下去看看。”叶凌天站起身,“不管下面是什么,都不能让蚀骨门得逞。”

张虎立刻捡起斧子:“下去就下去!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比缚剑龟更厉害的!”

王浩和李青也点头同意,小白则用鼻子拱了拱叶凌天的手心,像是在请战。

苏紫菱看着叶凌天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我就知道没看错你。走吧,紫霄宫的镇宫剑,说不定就在下面等着我们呢。”

潮水渐渐退去,露出礁石缝下的暗门,门上刻着与龟甲相同的符文。叶凌天握紧“凌天剑”,率先走了进去。剑刃上的流仙剑纹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前方的石阶,也照亮了伙伴们紧随其后的身影。

灵界的风浪,才刚刚开始。但叶凌天知道,只要他们五人在一起,再深的黑暗,也能用手中的剑,劈开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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