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唔。”
咒骂的话语没有吐出口,就再一次被掠夺呼吸。
来人将她双手虚虚绑着,让她不能直接扯下眼睛上方的遮挡。
盛昭:“混蛋,给我松开,你要做什么?!”
盛昭深吸一口气:“刚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别再乱来,我可以给你钱……”
她强压着怒火谈判,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对方悄无声息的,宛如鬼魅。
四周寂静,禁锢住自己的男人又没有声音,盛昭不禁揣测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东西。
一记清浅的吻在她耳垂落下,而后那双紧扣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了。
反应过来的盛昭匆忙去扯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她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布条,周遭一片寂静,旁边的路灯也不亮了,四周暗沉沉的,哪还有方才那人的身影。
盛昭生气的将手中的布条摔在地上:“混蛋!”
布条摔在地上,盛昭垂眸间发现裙子上不该属于自己的纽扣。
她沉眸,隐约想起她被强吻挣扎时从那人身上拽下东西的画面。
盛昭咬牙,握着那纽扣,去查看车内的行车记录仪。
沈厌缓步走到车前,见她满脸恼火,眼眸闪了闪:“怎么了?”
盛昭听到他的声音,翻看行车记录仪的手一顿,“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厌:“刚才好像吃坏了东西。”
四目相对,他面色如常,指着她的唇:“……嘴怎么肿了?”
盛昭握紧手中的纽扣,怒气怎么都散不去,“这个行车记录仪怎么什么都没拍到?”
沈厌拉开车门坐进来,帮她往回查看:“你要找什么?”
盛昭没有回答,来回翻看了三遍,确定真的没有拍摄到刚才的人后,气的胸闷,靠在椅背上。
她张开手心,一瞬不瞬的盯看着手中的纽扣。
沈厌看着她的动作愣了下,眸光微闪,而后匆忙低头去看自己的纽扣。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盛昭侧眸看过来。
在看到他衣服上的纽扣款式时,瞳孔骤然紧缩,她不敢置信的拽着他的衣服,跟自己手上的纽扣比对,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盛昭咬牙:“没什么要说的?”
沈厌沉眸:“……就是你想的那样。”
盛昭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纽扣甩在他身上:“我想的哪样?!”
沈厌挨了一巴掌,面颊被打的侧开,他又将脸摆正,俨然有任她继续打的意思。
盛昭唇瓣紧抿,当真又抬起手想要扇他,他不躲不避,就那么坐着。
盛昭狠狠把手甩向一边,“给我滚下去!”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下去!”
恼怒的命令,沈厌指腹摩挲:“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到家后……我不进去。”
盛昭冷笑一声,“滚下去。”
沈厌黑漆漆的眸光看着她数秒,而后,下车。
盛昭直接跨过中控台,坐上驾驶座,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被她丢在原地的沈厌目送她离开,许久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纽扣。
他的确是,不想忍了。
是夜,静寂无声。
盛昭躺在浴缸内,闭着眼睛,情绪依旧不稳定。
半晌,她猛然睁开眼睛,终是察觉出了方才车上的异常。
打从一开始,她就完全没有往沈厌身上想,是他自爆的动作幅度太大,她才会留意到他身上相同的纽扣。
自爆?
盛昭从脚底蔓延开寒意。
沈厌那模样哪里是遮掩,分明是生怕她发现不了他做的好事!
意识到自己从头至尾被牵着鼻子走的盛昭气到头晕。
“这个混账东西!”
这一夜,盛昭只睡了三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泡澡泡太久,她醒来时脑袋有些昏沉。
佣人:“大小姐,早餐都准备好了。”
盛昭坐在餐桌前,莹润的指腹徐徐缓缓的按揉着太阳穴:“嗯。”
佣人低声:“……沈厌昨晚好像没回来。”
盛昭深吸一口气,“别跟我提他。”
佣人:“……是。”
盛昭今天有期末考,吃了点感冒药便准备去学校,在门口看到站在那里的沈厌时,她没有理会,踩下油门径直离开。
驶出数米后,盛昭这才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眼。
她看到沈厌如同被遗弃的丧家之犬般,低头站在原地。
盛昭顿时就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
考试时,盛昭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楚,答完试卷没检查,她便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考试结束的铃声她都没有听到,一直到白霁文叫醒她。
考场内的学生已经走了大半,白霁文坐在她身侧:“怎么了?不舒服?”
他问着便伸手放在盛昭额头,摸到她不正常的体温,皱眉:“你发烧了,走,我们去医院。”
盛昭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力气,不太想动,但见他拄着拐杖还操心她的事情,只好强打精神跟他去了医院。
车子刚驶出校门,盛昭就已经发现开车跟在她跟白霁文后面的沈厌。
医院门口,白霁文也看到了没有任何藏匿行踪的沈厌。
白霁文看了盛昭一眼,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盛昭没有要理会沈厌的意思,他也没有多嘴。
盛昭烧到了38.5℃,被医生留下挂点滴。
白霁文看着她躺在病床上恹恹的样子,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想吃点什么吗?”
盛昭摇头,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余光看见跟到医院的沈厌,盛昭微顿。
下一瞬,她忽的倾身,拽住白霁风的衣领,两人无限靠近,如同……
她在索吻。
白霁文心神一动,去吻她。
盛昭微微避开,在他疑惑地目光中,吻在他的下巴上。
沈厌眸光阴鸷沉冷的看着病房内接吻的两人,他确定方才盛昭看到他了。
她是故意做给他看,要他死了心思。
沈厌掌心紧握,小臂青筋绷紧。
白霁文被盛昭这似有若无的亲吻勾的心神荡漾,手掌按在她的后颈,想要加深这个吻,身后传来阴沉冷冽的声音,“亲够了吗?”
白霁文一顿。
盛昭明艳的面颊从白霁文肩膀一侧探出,下颌压在白霁文肩上,平静无澜的眸子看向门口质问的沈厌,“出去。”
沈厌下颌紧绷,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她。
他该杀了白霁文。
他上次就应该直接让白霁文死!
盛昭面无表情的重复:“出去。”
沈厌半只脚已经踏入病房,在她不容置喙的命令里,僵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