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抓你的人就在门外,你还不快走?”江杳颤声喊着。
一个男子,怎可这般小气。
自己都快死了,还要先找她算账。
谢元祁听她这话,眼底露出一抹冷笑。
今日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是何模样。
可时间却来不及,房外已然几人冲了进来。
“抓住他。”领头之人怒吼着。
谢元祁眼眸阴沉,动作极快,推开她身后之窗,跳了下去。
从她身旁经过之时,还落下一句威胁。
“你且等着。”
江杳微微松了一口气,身子却有些发软。
等什么?
他们定不会再遇。
“追。”
闯进来屋内的追捕之人,盯着这空荡无一人窗口,脸色难看至极。
那领头之人临走前,目光幽深扫了江杳一眼。
本就隔着帷帽,看不清样貌,江杳并不在意。
“你想干嘛—”
凝露见状,立即上前护着她,强撑着胆子呵斥这人。
好在有惊无险。
屋内恢复平静,江杳紧握住一旁凝露手心,深深吐气。
她将帷帽脱下,那看似冷静面容上,早已被冷汗占据。
“姑娘,你没事吧?”同样还在发颤的凝露,扶着她在榻边坐下。
“没-”
“凝露,接下来几日,我们都小心些为好。”
“先安全抵达京城。”
江杳稳住心神,冷静吩咐着。
梦中她并未到过京城,关于那男人信息,也极其少。
好在接下来这几日,都并无意外发生。
商船靠岸停下,渡口来往行人众多。
可江杳还是一眼,便发现那带着侯府标志的马车。
“表姑娘。”
来人穿着得体,想来不是个普通小厮。
江杳神色不变,举止端庄,微微福身:“有劳了。”
“尊驾如何称呼?”
只听她嗓音柔和,如那春日里清风一般,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不敢不敢,表姑娘客气了。”
“我只是个管家,姓李。”
虽未瞧清眼前女子容貌,可瞧着二房夫人依旧风韵犹存,加之姑苏之地盛产美人。
想来这二房表姑娘,定然是位让人惊艳的女子。
“表姑娘,这边请。”
李管家侧身请手让路,面带笑意,礼貌至极,一举一动都未让人觉得不适。
江杳略略点头,深觉这侯府不简单,从下人身上便能看出。
而就在她们跨上马车之时,码头边忽而涌出一大片黑甲卫,队列两处,那发亮盔甲,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气。
“侯爷。”
一艘小船停靠在码头边,谢元祁从船上下来,身着玄色圆领窄袖袍衫,腰间配着双绕皮革银銙腰带。
身形挺拔修长,明明生得一双桃花眼,可目若含星,望向人时总透着一股冷意。
“人死了没?”他冷眼睨在一人身上,凉意十足。
察觉到侯爷那语气中的寒意,李正连忙垂下脑袋:“回侯爷,还留着一口气。”
那也是犟骨头,半个身子都废了,愣是没弄出半句实话出来。
“嗤。”
只见男人冷眉微挑,从嘴角中溢出一抹冷笑,让李正一瞬间浑身发凉。
完了。
侯爷这次是真怒了。
“属下知罪。”
十几个时辰,都没弄出消息,还将人留着一口气,这可是他们神机营的耻辱。
谢元祁眉目微敛,腹部伤口隐隐作痛,这不由让他想起船上遇见的那女人。
是有几分胆量,敢当面出卖他?
李正提心吊胆候在一旁,也不知是何处回答的不妥当,总感觉侯爷身上气压越来越低,压得人不敢喘气。
他小心翼翼抬头去瞧,却发现侯爷目光远眺,落在远处一架熟悉的马车上。
“这…不是我们府上的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