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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唐国公府门前。

一位身着宫廷服饰的太监,手持明黄卷轴,气喘吁吁地跳下马来。

他顾不得整理衣衫,便急匆匆地冲进府内,高声喊道:“圣旨到!唐国公李渊接旨!”

李渊闻声,心中一凛,立刻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他整了整衣冠,在府内管家的引导下,来到前院。

只见太监手捧圣旨,神色肃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唐国公李渊,即刻调集麾下将领李昊,赴太原觐见,钦此!” 太监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回荡在唐公府内。

李渊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恭敬地接过圣旨。

“臣,李渊,领旨谢恩!”他起身,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杨广突然召见李昊,用意何在?

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挥退太监,转身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立刻去通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到前厅议事,同时命人准备书信,即刻派人前往幽州,务必让李昊速速返回太原!”管家应声退下,李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前厅内,李建成和李元吉听闻圣旨内容,面色各异。

李建成“父,这个李昊,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能让陛下亲自召见。”李元吉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渊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脸色却异常凝重。

……

长安,李昊与李秀宁离开太原,抵达了长安,烛火如豆,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李昊苍白的脸庞。

他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身上缠绕着层层浸透药渍的布条,新伤旧伤交错,仿佛被撕裂又重新缝合的破布娃娃,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带来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眉头紧锁,紧闭的双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试图抓住什么,却无力地垂落下来,发出细微的“啪”的一声。

李秀宁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李昊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的她紧抿着嘴唇,指尖轻轻划过李昊粗糙的脸颊,感受到他皮肤下的滚烫,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秀宁将浸湿的布巾轻轻搭在李昊的额头上,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虚弱和滚烫,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她缓缓起身,走到营帐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李渊、李世民,他们怎能如此对待李昊?

将他逼至如此境地,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想到这里,她紧咬牙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心中燃起熊熊的复仇之火,恨不得立刻提剑杀回太原,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碎尸万段!

她狠狠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转身,却看到李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浑浊无力,布满血丝,但看向李秀宁时,却带着一丝微弱的安慰和无奈。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抓住李秀宁的手,却因为太过虚弱而无法做到。

他勉强扯动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喉咙干涩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破碎的喘息声。

李秀宁连忙回到床边,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李昊的嘴边。

她紧紧握住李昊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冷,心中充满了悲凉。

李昊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没有…反心……”说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剧痛,呼吸愈发急促。

李秀宁紧紧地抱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哽咽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抬起头,看着帐篷外阴沉的天空,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喃喃说道:“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李秀宁望着帐篷外阴沉的天空,那灰色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风穿过营帐的缝隙,发出呜咽的声响,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声悲鸣。

她看着李昊苍白的脸庞,他的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心中那股无助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失去了方向,不知该飘向何方。

眼前的山川依旧巍峨,却显得如此遥远而不可及,她茫然地眨着眼睛,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一般。

李昊的目光浑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艰难地侧过头,透过帐篷的缝隙望向远方。

那里,连绵的山脉与阴沉的天空交织在一起,灰蒙蒙的一片,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那一声叹息,仿佛包含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绝望。

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所能抓住的,只剩下了空虚和绝望。

胸口的伤口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他所遭受的一切。

他慢慢闭上双眼,任由疲惫如潮水般将他吞噬。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原本浑浊的瞳孔中,逐渐凝聚起一丝坚定的光芒。

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背部靠着冰冷的木板,刺痛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杀突厥五十万兵马,斩杀陆地神仙境界的突厥武圣,李昊拼上了命!

他再次望向远方,那眼神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想远离这一切,找一处僻静之地,过平静的生活。”他微微侧过头,看向李秀宁,那眼神中带着恳求,又似一种承诺,“这是我唯一所求。”

他再次咳嗽起来,胸腔仿佛被撕裂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艰难地平复着呼吸,看着李秀宁,眼神坦荡,缓缓地说道:“我从未想过背叛李唐……”

李昊的目光如深潭般沉静,直直地望向李秀宁,没有一丝躲闪,仿佛要将自己的内心剖开给她看。

“我从未想过背叛李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李昊虽不是什么圣人,但忠义二字,不敢忘却。”他微微侧过头,躲开李秀宁担忧的目光,眼底涌起一丝苦涩。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轻笑,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无力。

“起兵?呵呵……我如今这副模样,连抬起刀剑的力气都没有,又拿什么起兵?”他无奈地苦笑着,试图抬起手,却最终无力地垂落在床边,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般压抑。

身上的伤口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太原城中那些熟悉的面孔,李渊的阴鸷,李世民的野心,李建成的嫉妒……

往日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让他胸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若非他们步步紧逼,我又岂会落到如此境地?!”他猛然睁开双眼,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内翻涌的情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我只求能够远离太原的是非,隐居山林,过一些平静的日子。”李昊的目光再次看向李秀宁,眼神中的坚定和恳求,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要说服她,也是在说服自己,“这是我如今唯一所求。”

他再次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如同要将肺腑咳出来一般,声音沉闷而痛苦,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更加苍白。

李秀宁急忙上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帮助他平顺呼吸。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李秀宁,眼神坦荡而清澈,仿佛一汪平静的湖水,“我……从未想过背叛李唐。”他坚定地重复着这句话,语气虽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望着李秀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即便陷入了沉默。

帐篷外,风声呜咽,烛火摇曳,光影交错间,映照着李昊苍白的脸庞。

他缓缓地垂下了眼帘,目光落在自己缠着厚厚布条的身上,似乎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悲凉和无奈。

他再次将目光看向远方,远处连绵的山脉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苍凉。

他微微侧头看向李秀宁,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最终只是徒劳的动了动,他缓缓地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离开太原时……只带了些…”话音未落,他便咳嗽了起来。

营帐内,烛火摇曳,光线昏黄。

李昊挣扎着起身,动作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忍着剧痛,低头解开身上层层缠绕的布条,露出其下纵横交错的伤痕,新旧伤疤交织在一起,狰狞可怖。

他从床榻边拿起一件粗布衣衫,动作缓慢却坚定地套在身上,衣料粗糙,摩擦着他敏感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他没有再去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只是默默地将衣衫整理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他环顾四周,营帐内空空荡荡,除了身下的床榻和一些简单的医用物品,再无他物。

他走到帐篷门口,弯腰捡起一个不起眼的包裹,那里面装着他从太原带出的所有东西,只有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

布料粗糙,颜色暗淡,与他往日里锦衣玉食的生活截然不同。

他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自己仅存的尊严。

李昊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打开,里面是零星散落的几枚铜钱,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些钱财是他在太原时积攒下来的,如今却成了他全部的家当。

他将布袋紧紧攥在手中,感受到铜钱的棱角硌着手心,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现实的无奈,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他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

李昊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简陋的营帐,随后,他决然地转身,迈开脚步,朝远处阴沉的山脉走去。

他的背影挺直,步履却有些蹒跚,每一步都像在诉说着他此时的疲惫和无奈,却也带着一种决绝和洒脱。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从怀中掏出一枚虎头印章,那是幽州兵马大都督的将印。

他注视着那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印章,他缓缓地走到营帐外,将那枚印章轻轻地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那枚曾经让他指挥千军万马的印章,此刻却被他抛弃在荒山野岭之中,显得那么落寞。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头,任由带着凉意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吐出来。

他再次迈开脚步,朝山林深处走去,步伐坚定而缓慢,背影萧瑟。

李昊消失在山林的阴影中,只留下那枚孤零零的将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清。

李秀宁看着李昊消失的方向,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

她咬紧牙关,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转过身,看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他…真的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不甘,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凛冽的山风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窃窃私语在山林间回荡。

李秀宁伫立良久,最终还是朝着李昊消失的方向追去。

她循着依稀可辨的足迹,拨开层层荆棘,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口找到了他。

李昊倚靠在洞壁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曾经锐利的眼神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身上的战袍多处破损,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所经历的苦难。

李秀宁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昊。

“兄长!”她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几乎就在同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李渊派出的追兵,循着踪迹,终于找到了这里。

他们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将山洞团团围住。

“李昊,你如今已是叛贼,还不束手就擒!”为首的将领厉声喝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秀宁将李昊护在身后,挺直了身躯,怒视着面前的追兵。

“叛贼?我兄长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身负重伤,却被污蔑成叛贼,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父皇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吗?”她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公主,圣命难违,还请您不要阻拦我们执行公务。”那将领语气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若是兄长今日有任何闪失,”李秀宁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决绝,“我便与李家恩断义绝,追随兄长浪迹天涯!”

追兵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李秀宁会如此坚决。

短暂的沉默后,为首的将领不再废话,眼神一凛,拔刀直冲向李昊和李秀宁。

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逼李昊的咽喉。

“住手!”李秀宁惊呼……

刀锋破空,寒光逼人。

李昊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勉力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

他虚弱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幸亏李秀宁及时扶住他。

“兄长,你怎么样?”李秀宁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李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眼神却愈发黯淡。

他不愿伤及性命,只能被动地躲避追兵的攻击,处于防守状态。

追兵们却步步紧逼,招招致命,刀光剑影间,李昊的处境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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