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护驾!”
“快保护陛下!”
“啊!有刺客!”
“哐当——”
包裹严实的黑衣刺客拔剑刺向皇帝,慕擎天几乎是本能反应上前抵挡。
手无寸铁的他,上臂被锋利的剑破开条口子。
如同信号般,藏在水下身着盔甲的铁血卫接连窜出,目标明确的朝着皇帝而来。
场外的铁血卫听到动静,立马赶来支援。
参加宴会的百官家眷四散逃窜,场面乱作一团。
瞬息万变的场面,以及没发出信号就出现的铁血卫,打得墨枭措手不及。
慕擎天踹翻一人,抓起掉落的剑,护着皇帝:“陛下快走,微臣垫后!”
若是平常,皇帝必然是最先逃走那人。
可看到慕擎天奋力杀敌,他却满脸担忧:“这里交给血衣卫,你跟朕一起走!”
“咔嚓——”
“铛——”
刀刃碰撞,旁边的桌椅也被掀翻,碗筷“噼里啪啦”碎落在地。
慕擎天忙着杀敌,没精力跟皇帝谦让。
戴柯就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慕擎天和皇帝被铁血卫逐渐逼至岸边。
墨枭也注意到皇帝那边的窘境,攥住剑柄,准备趁乱了结了皇帝。
只要能杀了皇帝,他今天就算死了,也无憾了。
然而墨枭刚冲向皇帝,戴柯就已经护在两人身前,手里的软剑在内力的加持下坚硬锋利。
混乱焦急,奋力厮杀的场面里,她像是闲庭信步,手起剑落便是一条性命消亡。
“陛下,小侯爷,你们跟着血衣卫先撤,我来解决。”
慕擎天寸步不让的跟在戴柯身旁:“我不走!”
然而皇帝却不给慕擎天倔强的机会,直接抓住他手腕:“跟朕走!”
皇帝的碍手碍脚令慕擎天不耐烦,就在他们拉扯间,戴柯遭受重击,铁血卫也突破戴柯的防卫,直直朝着皇帝刺去。
“陛下!”
“陛下!”
“噗通——”
“快救陛下!”
面对铁血卫的刀,皇帝死死拽着慕擎天连连后退,不慎坠入湖中。
刚刚还踉跄的戴柯,忽然步伐变得敏捷,一剑封喉,拦下那准备下水的铁血卫。
墨枭见状,趁着混乱放了代表撤退信号的烟花,所剩无几的铁血卫奋力冲破血衣卫的防卫,朝着宫外逃离。
铁血卫消失,那群逃窜尖叫的宴客冷静下来,纷纷围在一旁。
血衣卫将慕擎天和皇帝打捞上来,太监总管尖锐喊道:“快传御医!”
皇帝呛咳出一口水,连自己后背的伤都顾不上,赶忙查看脸色苍白的慕擎天:“你怎么样?”
湿淋淋的慕擎天发髻散乱,狼狈地看向戴柯,心里埋怨皇帝,要不是他束手束脚,他何至于在戴柯面前出丑?
然而他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泄,就听到有人惊讶大喊:“快看!陛下和小侯爷的血相融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望向湖面。
只见漂浮的血混做一滩,逐渐朝着水下沉去。
“这……这怎么回事?”
“陛下和小侯爷又不是父子,怎么会血相融呢?”
“听说悦和长公主是先皇收的义女,而长公主和陛下曾经好像……”
人群中莫名的议论声逐渐加大,皇帝脸色铁青,藏不住事的慕擎天站起来吼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
而人群中的靖安侯,朝着身旁的悦和长公主看去,她心虚的脸已经说明一切。
皇帝和靖安侯之子有血缘关系,这本就是匪夷所思,而且滴血认亲这种事,皇帝肯定不会答应。
戴柯也没想着彻底定论两人的关系,只要怀疑产生,就足够了。
她出面安排:“陛下和小侯爷受了伤,总管先安排陛下和小侯爷下去修整,所有铁血卫听令,封锁皇宫以及所有出入口,严查在场以及皇宫各处,务必将所有刺客连根拔除!”
总管正不知道如何打破僵硬场面,戴柯的救场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立马命人带着皇帝和慕擎天离场。
其余人不清楚戴柯的身份,但看到那些血衣卫对戴柯言听计从,也不敢贸然质疑。
只是皇帝和慕擎天这两个主角走了,那些好奇的看客们,不免将八卦的目光转向悦和长公主以及靖安侯。
支援来的青衣卫帮着搜查,戴柯负手站在高台上,等待着结果。
墨枭走到她身边,小声问:“伤得重吗?”
戴柯微微侧目,嗓音听不出喜怒:“你今天失职了。”
墨枭当然是故意失职,如果戴柯没出现,皇帝就已经死了。
现在铁血卫暴露,以后皇帝身边的防卫只会多不会少,再想杀他将难如登天。
戴柯的情报向来精准,墨枭有些不确定戴柯是不是在怀疑他,试探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才来的吗?”
戴柯意味不明道:“我什么时候相信过你?”
墨枭哑口无言,只能祈祷着那些幸存的铁血卫能够安全离开。
“回禀大阁领,已经逐一排查,所有宴客包括随行仆从都在,身上也并无异常物件。”
戴柯微抬眉梢,不知是在说给宾客听,还是在说给墨枭听:“刚刚有人放通报烟花,若在场人无异状,与那些刺客并非同党,那就说明接应者出在自己人之内。”
“诸位先散了,所有负责安防的铁血卫都留下。”
担惊受怕的宾客们早就想走了,乌泱泱的人像是湍急的海浪流向宫门。
场面安静下来,戴柯问:“今日参与防卫的血衣卫有多少人?”
墨枭答道:“有三支十五人巡逻小队,暗中护卫者十人,算上我共计五十六人。”
戴柯眼神看向青一,青一回禀:“算上二十三具尸体,确有五十六人。”
“查!”
墨枭看着青衣卫逐一排查,强忍着心脏的快速跳动,呼吸逐渐急促。
戴柯目不斜视的看着青衣卫行动,说道:“凡是进皇宫的都会进行搜查,能放进来这么一批人的,只能是血衣卫的疏漏,这件事情你们脱不了干系,”戴柯看向墨枭,“你这个赤衣更脱不了罪责。”
“是我疏忽大意,责任在我。”
戴柯呵斥道:“责任当然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