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先去父亲面前告状。正好今日休沐,父亲就在府中。
最好让父亲将盛衔月赶出侯府,她好歹是国公府唯一的小姐,盛衔月太不尊重她了。
孰不知,在她被打了之后,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国公府谢卓华、兰疏雨和谢鹤辞的耳中。
谢无忧到了谢卓华所在的书房之后,她站在门磨蹭了好一会儿,随后哭哭啼啼的跑了进去。
“父亲,盛衔月她太过分了,她竟然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谢无忧干嚎起来,脸上满是愤恨的神情。
谢卓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确实看到了红彤彤的巴掌印。心想:皎皎这手劲是真挺大的啊……盛明是这么培养女儿的?
若是他有个女儿,定是要千娇百宠的捧在手心里面,绝对不会让她的生命里面出现什么艰难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哪怕他再不喜欢齐玉兰,但是对谢无忧还不错的原因。
他倒是想要跟兰疏雨的女儿啊,但是人家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理他了。不过,好像都是他应得的……
若是之前没有听到皎皎心声的时候,看到谢无忧被打成这样,他说不定还真有点生气。再怎么说,谢无忧也是他国公府的小姐。
但现在……他谢卓华没有什么给其他人的儿女出头的喜好。
当然,他现在更希望谢长安和谢无忧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这样就能证明,他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谢卓华态度随意开口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是盛衔月打我一个人,我都靠近不了她。她身边那个丫鬟跟她一样凶。”谢无忧哭嚎着。
谢卓华:……行吧,看来皎皎没伤到,还好没有,不然夫人要找他算账了。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她才打的你。”谢卓华直接问道。
“没有。”谢无忧眼神躲闪。
“真的没有吗?”谢卓华沉声道,“我不喜欢有人欺骗我。”
“我就是说了她几句而已,谁知道她会下那么重的手。”谢无忧撇撇嘴说道。
谢卓华审视的目光落在谢无忧身边的丫鬟身上,“你说,刚才皎皎跟你们家小姐发生了什么。”
绿梅听到国公爷那么亲昵地叫着表姑娘的名字,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他们这些做下人,最重要的是看人脸色。
绿梅慌慌张张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说你没事惹她干嘛。”谢卓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我请的女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身上没有一点国公府小姐的样子。”
还好不是他的女儿。哪怕现在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他心中已经认为谢无忧两兄妹不是他的孩子了。
只要他们不是,他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情!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搬回玉华堂了?
谢无忧看到他的态度愣了一下,而后强调道,“父亲,我可是你的女儿啊。她竟然敢随意动手打我,不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吗?”
“没办法,皎皎是你嫡母的心头宝,我敢说什么?”谢卓华反问道,“不然,你自己去找你嫡母说说?”
算了,还是别让她去找了,免得等下他被夫人迁怒了。
谢卓华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先说了不好听的话。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见,就是给皎皎的名声抹黑。”
谢无忧听着不说话了,像是在耍小性子,等着人来哄。但谢卓华哪里会哄她,只当作没有看见。
谢无忧撒娇道,“父亲,我都这样了,你都不哄哄我。”
谢卓华心里一阵无语,看着这张跟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脸,升起厌烦。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于是,他说道,“我这个月的俸禄刚下来,等会儿给你五十两,你自己去看看想买什么。”
“这件事情不要在你嫡母面前提起,要是让她知道你对皎皎说了那样的话,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也没办法保住你,所以你别乱说。”
谢无忧刚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家娘亲跟她说的话。就是不要在父亲面前说嫡母不好,不然父亲会对他们有意见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按照娘亲说的做,确实让父亲慢慢注意到他们了。娘亲说得对,不争不抢,就是最好的争抢。
所以,谢无忧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
盛衔月来到玉华醒醉,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开的一家酒楼,颇受欢迎。
酒楼里面时不时有表演,白日里就是丝竹管弦,洗涤人心。晚上则是歌舞表演,让人沉醉。
玉华醒醉是她的产业这件事情,她并没有瞒着。毕竟,兰姨知道这间酒楼是她开的之后,时不时都会邀请各家夫人在这里小聚,算是给她撑腰。
再说了,玉华醒醉的酒都是有养生功效,或者有益于身体的,只要是喝了的人就没有说过不好的,某些酒甚至是千金难求。
而且,玉华醒醉的安全措施做得极好,没出现过什么有人喝醉了闹事的事情。哪怕是姑娘家来到这里小酌,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盛衔月进了后院,玉华醒醉的掌柜春熙便迎了上来。
春熙笑意盈盈地开口,“主子今日怎么来了?”
她家主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一次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来了。
“夏沫呢?”盛衔月问道,若说春熙是八面玲珑,事事周到,适合当领导的角色。
那么夏沫则是善于观察,工于心计的人,相比于做实业的春熙,夏沫更擅长于收集信息,用信息差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她今天出去了,估计是之前主子吩咐的事情,查到了什么吧。”春熙说道,虽然他们在一个楼里面住着,但是也不会谈论这些信息。
“嗯。”盛衔月不紧不慢地开口,“等她回来,你让她查一查国公府的齐姨娘有没有跟谁联系。”
“我偶然听到她跟勇义伯何义在私下里见过好几次,可以往这方面查。”
虽然她知道齐姨娘私通的人就是何义,但她谨慎惯了,哪怕是当着春熙她们的面,也不会说得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