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沛瑶闻言不耐烦的又伸出另一只手将梯子扶稳。
孟喃枝很快就攀了上去。
沛瑶眼见她双脚离了梯子,不动声色地将梯子给撤了。
“哎,你!”
孟喃枝才刚在树上站稳一个不留神差点从树上栽下。
沛瑶扛着梯子回了屋,对孟喃枝的声音充耳不闻。
这个沛瑶,幼不幼稚啊!
孟喃枝喊着桑帛的名字,希望她能来救一下她。
可喊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
桑帛人去哪了?
孟喃枝低头望了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
怎么会这么高?
本来还想试图自己顺着树干滑下去。
但低头估摸了下这个高度,内心挣扎了下。
“不行不行!”
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做这种高危动作。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情。
“不是吧,这树上怎么会有蛇啊?”
一条黑不溜秋的小蛇盘踞在离她不远处的树枝上嘶嘶地朝她吐着蛇信子。
不过所幸的是,蛇头呈圆形,应该是无毒的。
而那条蛇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正缓缓向她爬近。
孟喃枝最害怕的生物就是蛇。
虽然它长得不大,可到底还是属于蛇这个物种。
她紧张的动了一下,结果脚下一滑,差点一命归西。
幸好关键时刻手忙脚乱的攀住树枝才堪堪稳住身子。
树底下的奈闻路过时,一只粉色的拖鞋从天而降,稳稳着陆离他只有半米的地方。
抬眼望去。
树上竟然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手脚并用的死死抱着树枝。
孟喃枝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此时静静躺在地上的拖鞋,对树底下那名差点被拖鞋误伤的男子抱歉一笑。
临近中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散在男人的身上,他微卷的短发被映射成了栗色。
奈闻抬头仰望,树上的少女正狼狈的攀在树枝上,一只白皙小巧的脚还光着,玲珑的脚趾还十分可爱的蹶了下。
奈闻回以温柔一笑,温润的说:“阿恙,你家果树什么时候长出美人来了?”
阿,阿恙?
孟喃枝愣了一瞬。
纪恙回来了?
这么快?
果不其然。
她很快就见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可她现在无心再想其他。
那条蛇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纪恙开始听奈闻的调侃还不明意味。
走近一看才发现树上的那人。
他脱下军帽,慵懒地站在树底下扬脸望她。
洞察力一向敏锐的他到底是发现了她的窘境。
“纪恙,救我!”
小姑娘带着哭腔。
这是她在极度恐惧之下暴露出来的真情实感。
不似对他说甜言蜜语时的那种飘忽。
“这就是你从边境带回来的小妻子?”
奈闻看着面对女孩求救时好像无动于衷的纪恙试探道。
他也是听说了纪恙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外国女孩。
他听说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还以为纪恙是放下了某些东西,而他也为纪恙能够想开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可当他见到这个女孩的过后他就知道,也许纪恙还并未真正的放下。
纪恙冷着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纪恙,有蛇,呜呜呜,我害怕……”
小姑娘一脸可怜的望着男人。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不会是知道她还想着逃跑,所以要眼睁睁的看着这蛇咬死她吧?
纪恙望着女孩,幽幽地从嘴里道出两个字:“求我。”
好好好,“求你求你求你,求求你!”
孟喃枝十分没骨气地连连恳求。
这都什么时候了。
面子和骨气什么的对于已经被吓惨了的她来说已经顾及不上了。
纪恙勾勾唇角,对她张开怀抱,说:“下来。”
“啊?”
不是吧。
他是让她直接跳下去?
“快点。”
他懒洋洋的催促。
孟喃枝回头望了眼树上的蛇。
已经离她很近了。
只要它突然发狠向她发起进攻,她必定是跑不了的。
算了。
跳下去顶多会把纪恙当个肉垫砸死。
可继续待在这里会被这蛇咬死。
左右权衡之下。
她毅然决然地选择牺牲纪恙。
少女闭上眼睛咬牙一跳。
再次睁眼时已经安全落入男人的怀抱。
纪恙真的接住了她。
男人的胸膛很坚实,她居然莫名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孟喃枝觉得自己指定是疯了。
竟然会觉得这个蛮狠不可理喻的男人会让自己心安?
其实纪恙这个人也只是相对安全。
对于她来说,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最不安全。
“不痛了?”
男人一开口就问了一句令她脸红羞愤的问题。
孟喃枝缩着脖子摇摇头。
也不知是不痛了还是还在痛。
“真没出息。”
纪恙抬头望了眼树上那条细如手指的小蛇,又看着怀中的惊魂未定的女孩轻笑道。
孟喃枝闻言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闹着要下来。
可这男人就像是有天生的反骨,总喜欢跟她对着干。
她越是想下来他就越是不如她意。
最后是瞧见她眼尾泛起的红让他心脏一紧,才缓缓的将她放下
“你是不知道蛇咬人到底是有多疼!”
小姑娘委屈的道。
她小时候是被咬过的。
在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有一年去乡下外婆家过暑假在田里放风筝时被蛇咬过。
好在那蛇无毒,是乡下田野里比较常见的菜花蛇。
可就那一次经历就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咳咳,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上去的?”
奈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孟喃枝的思绪。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还是怪她太相信沛瑶那丫头了。
孟喃枝干笑两声,对奈闻说:“当然是用梯子爬上去的了。”
“那梯子呢?”
“自己跑了。”
“哈哈哈,小姐,你说话的方式很有趣。”
奈闻被孟喃枝幽默的说话风格给逗笑。
可孟喃枝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皮肤很白的俊美男人。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事实而已。
梯子确实是跑了,不过是被沛瑶扛跑的。
刚才她害怕过头也没来得及好好注意这个陌生男人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虽然五官不像纪恙长得那么的深邃。
但皮肤却要比纪恙白得多。
除此之外,他还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语。
孟喃枝试探性地问道:“先生,你也是华国人?”
“他不是。”
奈闻还未来得及开口,纪恙冷冷开口抢先替他答了。
孟喃枝莫名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爽,但也懒得多想,继续说道:“那他的华国语怎么会说得那么好?”
“好吗?”奈闻温柔的说:“可能是因为我在华国留过几年学的缘故吧。”
孟喃枝还想问他是在华国哪里留的学,可粉唇微动却被纪恙打断。
“奈闻,你要的东西在三楼。”
奈闻笑了笑。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来我家该干嘛就干嘛,干完了赶紧滚!
他知道纪恙心情不好。
他今天来也只是为了拿一样东西,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孟喃枝看着他跟着纪恙进了屋后也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沛瑶见纪恙回来后心中有些慌。
“先生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她心里暗自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