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脸色大变，看着沈清玉像是在看一个世外高人。她只是在后宅，竟然知晓天下大势！
他有种预感，王府中养着的那些幕僚，加起来都不如沈清玉一个！
“沈姑娘，此话怎讲？”周霆的态度越发恭敬，像是在请教一位大儒！
沈清玉点点桌子，说：“我说过了嘛，梦里有位仙人，他什么都知道的。
顾家当家主母秦氏，之前收养过一个女儿，正是永安侯府真千金沈婉儿！而那沈婉儿早就私通外敌！”
“沈姑娘，你说的这些，可有确切的证据？”周霆内心激动万分，如果能一举拿下顾家，那王爷算是真正的掌握了凉州城啊！
“证据当然有！”沈清玉起身，在那大箱子里掏啊掏，就掏到了从那四个北狄细作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一些伪造的路引和通关文书、还有几封密信。
“这些，你看看，够不够？”沈清玉把东西都推到了周霆面前。
周霆看了之后，顿时瞳孔地震！
“这是……这竟然是北狄的文字！内容涉及凉州布防图、粮草调动等机密！还有……沈家真千金的回信！”
周霆越听神色越凝重，顾家就是埋在凉州的一颗大雷！王爷正愁抓不到顾家的把柄，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这些足够了！在下必须立刻回城禀报王爷！”周霆猛地起身，再也坐不住了，“在下留两人在暗处护送沈姑娘，今日之言，王爷自有重谢。告辞！”
沈清玉起身，拱手，道：“周统领路上小心。”
周霆当真留下两名暗卫，带着其他几个属下走了。
沈清玉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飞舞的雪花，“天凉顾破！”
“钱嬷嬷，咱们吃饭。”她从大箱子里拿出顾家酒楼的酒菜，一行人好好美餐一顿。
~
凉州城，凉王府。
三更半夜，周霆将遇到沈清玉的经过，原原本本禀报给凉王裴润泽。
“顾家胆敢私通北狄！”裴润泽看到那些证据，双睛如猎手般的锐利，“顾家一直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以为，全是因为他们在盛京城的靠山。如今才知道，他们的贼心更大！”
“沈姑娘还提到，顾家收养过沈家真千金沈婉儿！那么沈家被抄家流放，必定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刚刚那顾三出现在驿站，定然是接济沈家流放罪眷。”周霆补充道。
裴润泽坐直了身体，眼神明灭不定。
一个养在深闺的懦弱女子，竟然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和近乎毒辣的判断？！
“还有别的么？”裴润泽继续追问。
“王爷英明！沈姑娘还提到赵青天，让属下暗中查验！”周霆不敢隐瞒，全都说了。
“不用查了，直接把他送入大牢，严加审问！”裴润泽拍案而起。
周霆愣了下，王爷这是对沈清玉，信了十成十啊，“是！属下这就去办。”
裴润泽却是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府亲卫立刻集合，连夜查封顾记酒楼、顾家所有铺面及宅邸！所有人等一律羁押，违令者立斩绝！动作要快，不要走漏风声！”
“是！”周霆领命，迅速下去安排。
王府亲卫虽然只有两百，可那都是精锐！
深夜的凉州城，原本寂静的街道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顾家上下从睡梦中惊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如狼似虎的王府侍卫控制起来。
顾老太爷惊得差点背过气，“什么人！胆敢夜闯顾府！”
顾鸿和秦氏脸色惨白，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五花大绑，直接带走了！
搜查持续了大半夜，在顾鸿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与北地商人来往的书信！还有几十本账册，记录着一些进出北狄的货物！
“王爷！在顾家搜出这些！”周霆将搜到的东西呈上。
裴润泽看着那些信件，眼神冰冷。“顾家上下，全部打入州府大牢，逐一审讯！尤其是顾鸿、秦氏，给本王仔细问！”
“是！”
顾家上下一百八十口，全部被锁链铐着，哭爹喊娘地押进了阴森的大牢。凉州城数一数二的富户，一夜之间，高楼塌了。
大牢里，顾鸿面如死灰，怎么也想不明白，凉王是如何得知这一切。
秦氏哭得几乎晕厥，她更是不明白，她暗中派人给沈家送些东西而已，怎么就和通敌扯上关系了？
“都怪那个沈清玉！肯定是她在凉王面前说了什么！”秦氏咬牙切齿，她知道沈清玉背叛沈家，不用流放！
顾鸿惨笑：“凉王明显是借题发挥，要动我们顾家。那些东西……唉！”
他指的是那些私通北狄的证据，他本来是留着当后手的，没想到成了催命符。
“老爷，我们……我们还有后手。”秦氏忽然抓住顾鸿的袖子，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我们不是提前给盛京城的王家送过信吗？说不定……”
顾鸿眼神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那封信能出了凉州么？就算送到了，王家也不会得罪凉王，这是私通北狄啊。”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掺和沈家的事！
“他们凭什么不愿意！咱们顾家是给王家做事，他们不救咱们，就等着被一起拉下水！”秦氏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插进了肉里。
天还没亮的时候，沈清玉钻进空间，又一次出门。她有种预感，顾家狡兔三窟，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敢无视凉王殿下，定然是在盛京城还有靠山。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要截胡！
果然，在距离驿站三千米的官道上，让她看到了一辆狂奔的战马。
沈清玉毫不犹豫，立即将人斩杀并且化掉，其他东西全都收了。
再回到驿站，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她翻看着搜来的信件。
“原来是王家啊！”沈清玉觉得有趣，“王家祖上出过太傅和国师，给凉王下过断言：乱臣贼子，得而诛之！
呸！不过是因为凉王的母妃只是一个种田女，他又不屑于与他们为伍罢了。”
“王家两个祖辈谢幕之后，现在的老王只是一个武将，没有什么功劳，却占着个大将军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