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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4

我瘫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里。

为首那人的声音抖得像筛糠,顺着他惊恐的目光回头。

明明站在原地,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翻着诡异的白,小脸青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嘴角挂着一丝不属于孩童的、阴冷的笑。

“明明?”

段暄挣脱人群冲过去,想抱住儿子,却被明明猛地推开。

那力道大得惊人,段暄踉跄着撞在墙上,额头磕出红印。

“别碰我。”

明明开口了,声音却不是软糯的童音,而是低沉可怖。

“时间到了,谁也拦不住。”

全场死寂。

举着手机直播的人忘了说话。

弹幕停在【这小孩怎么回事?】【特效?太逼真了吧!】的界面。

下一秒就被密密麻麻的“卧槽” 刷屏。

我看着明明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上气。

段暄挣扎着起身,一把抱起明明,“别怕,爸爸带你去医院。”

他抱着明明疯了似的冲向医院,我被家人半拖半拽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念叨。

“他有问题……医生查不出来的……已经缠上他了……”

可没人信我。

妈妈紧紧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眼里满是“女儿彻底疯了”的绝望。

爸爸铁青着脸跟医生低声解释,说我最近压力太大精神失常。

闺蜜站在走廊尽头,抱着胳膊冷笑,仿佛在看一场早就预料到的闹剧。

急诊室的灯亮了又灭,医生拿着检查单走出来,段暄立刻迎上去,声音都在发抖。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刚才眼睛翻白,说话声音都变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有些无奈:“孩子各项指标都正常,体温、心率、血压全在范围内,神经系统检查也没发现异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我。

“可能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情绪有点不稳定。”

“刚才你们送来时他确实在哭,但现在已经平复了,没什么大碍,回家多安抚安抚就行。”

“正常?怎么可能正常!”

我猛地站起来,挣扎着想冲进病房,“他刚才不是那样的!他眼睛翻白,还说时间到了!”

“江竹言!”

段暄厉声打断我,眼底的红血丝混着失望和疲惫。

“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能不能别再闹了?明明已经被你吓坏了!”

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抱着明明走出来。

小家伙靠在护士怀里,眼睛红红的,看见段暄就伸着胳膊要抱抱,声音软糯带着哭腔:“爸爸……”

那模样,分明就是平时受了委屈的明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诡异?

婆婆冲上去接过孙子,摸着他的头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的乖孙哦,吓死奶奶了,都是你妈不好,净说胡话吓你。”

“真的没事……”

明明趴在婆婆怀里,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怯怯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凉透了。

怎么会没事?刚才明明眼里的白,嘴角的冷笑,还有那股阴冷的声音,难道都是我的幻觉?

可丢丢死在我面前,它胸口的血,溅在我脸上的温热触感,都真实得可怕。

“竹言,你看,明明好好的。”

段暄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跟我回家,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你最近肯定太累了。”

周围的人都附和着:“是啊,竹言,别胡思乱想了,医生都说没事了。”

“就是,肯定是你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为了孩子,你也得好好的啊。”

连医生都走过来,温和地建议:“这位女士,我理解你关心孩子的心情,但过度焦虑对自己和家人都不好。”

“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心理医生,要不我帮你预约一下?”

我看着明明在婆婆怀里撒娇,看着段暄眼里的疲惫和无奈,看着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疯子……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说不出话。

是我疯了吗?

不会的!

我一把甩开段暄的手,“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5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

段暄把明明抱进卧室,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地板上还没清理干净的丢丢血迹,手脚冰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雨后的河泥味,黏在鼻尖挥之不去。

“竹言,过来吃饭了。”

段暄在餐厅喊我,声音里全是无奈,“我做了明明爱吃的番茄炒蛋,还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我起身走到餐厅,明明已经坐在宝宝椅上,低着头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灯光落在他头顶,映得他脖颈后那几个青黑色指印若隐若现。

下午在医院我明明就看到了,可段暄说那是“蚊子咬的”,拉着他涂了药膏。

现在看来,非但没消,反而更深了。

“明明,快吃饭呀。”

我强压着心慌,夹了块排骨递到他嘴边。

明明抬起头,冲我甜甜一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妈妈,我不饿,我想喝水。”

他的声音软软的,却透着一股执拗。

段暄立刻起身倒了杯温水:“刚晾好的,慢点喝。”

明明接过水杯,却没喝,而是把手指伸进去搅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水面,嘴角微微上扬。

“爸爸,水里有小虫子在游哦。”

他轻声说,手指在水里划着圈,水面竟泛起细小的漩涡。

我浑身一僵,那杯水里明明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虫子?

段暄也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明明的头:“小孩子别乱说,快把水喝了。”

“真的有嘛。”

明明噘着嘴,突然把整杯水倒进嘴里,咕咚咕咚咽下去,然后张开嘴,舌尖上竟沾着一根细长的、黑色的头发。

“呕!”

我胃里一阵翻涌,捂住嘴冲到洗手间。

趴在马桶上干呕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浴缸里的水不知何时放满了。

我明明记得早上出门前把浴缸擦干了!

“妈妈,你怎么了?”

明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猛地回头,他就站在门口,光着脚,裤脚湿漉漉的,脚踝上沾着几片绿色的水藻。

“你什么时候放的水?”

我声音发颤,指着浴缸后退。

明明歪着头笑,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水自己冒出来的呀,它说想让我陪它玩。”

他抬起手,掌心湿漉漉的,上面竟有几片细小的白色鳞片,像鱼身上的那种。

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外跑,却撞进段暄怀里。

“怎么了?”

他扶住我,皱眉看向明明,“明明怎么把裤脚弄湿了?”

“他在浴缸里玩水!还有鳞片!头发!”

我语无伦次地指着洗手间,段暄却走进来一看,脸色沉了沉:“竹言,浴缸里没水,明明也好好的,你是不是又看错了?”

我冲进洗手间,浴缸果然是空的,瓷砖干干净净,哪有什么水?

明明站在段暄身后,乖乖地低着头,裤脚干爽,掌心光滑,刚才的鳞片和水藻都不见了,仿佛只是我的幻觉。

“你看,没有吧。”

段暄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出洗手间,“吃饭吧,吃完我带你去休息。”

晚饭时,明明异常安静,一口菜都不吃,只抱着水杯喝冷水,一杯接一杯,肚子鼓鼓的却毫无反应。

段暄想抢他的杯子,他却猛地按住,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我要喝。”

那声音又冷又硬,根本不是孩童的嗓音。

段暄的手顿在半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脸色渐渐白了。

夜里,我和段暄躺在床上,谁都没说话。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有人光着脚在地板上走。

段暄翻身下床:“我去看看明明。”

我们走到明明卧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

借着月光,我看见明明正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搅动。

走近一看,他竟端着一个装满冷水的盆,手指在水里快速划动,嘴里念念有词。

“明明?”

明明猛地回头,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头发上还滴着水。

“爸爸,妈妈,你们看,它们在跳舞。”

他指着水盆,里面的水竟在自动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有黑色的影子在动。

段暄倒吸一口凉气,拉着我后退一步。

明明突然笑起来,咯咯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从盆里捞出一把湿漉漉的黑色长发,缠在手指上把玩。

“妈妈,这是水里的姐姐送我的礼物,好看吗?”

我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段暄死死扶住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竹言……他、他真的有问题……”

6

明明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向我们,盆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洒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爸爸,妈妈,水里好舒服,我们一起去游泳好不好?”

他伸出手,掌心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段暄拉着我转身就跑,反锁了卧室门。

我们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能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明明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伴随着水滴滴落的声音。

“妈妈,开门呀……”

明明的声音顺着门缝传来,又软又甜,却让我后背发凉。

“水里的姐姐说,要带我们全家一起走呢……”

段暄惨白着脸,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对不起竹言,是我误会你了。”

段暄紧紧抱住我,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竹言,对不起……我早该信你的……”

他信了,可现在才信,是不是太晚了?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大量的水顺着门缝渗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河泥味,一点点漫到我们脚边。

段暄紧紧攥着我的手,指节泛白,另一只手摸索着找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们看见门缝里钻出一缕缕黑色的长发,像水草一样在水面上漂浮、扭动。

“明明……明明别闹了……”

段暄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他想拨通求救电话,可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爸爸,妈妈,开门呀……”

明明的声音贴着门板,“水里好冷,我一个人害怕……”

我浑身汗毛倒竖。

那不是明明的声音!那声音又尖又细,分明是个女人的声线!

段暄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冲到窗边,试图推开窗户呼救,可窗户像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竹言!快!把卧室里的盆栽都搬过来!”

段暄突然嘶吼道,眼睛通红,“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看过的书写图能克水!这些盆栽里的土说不定有用!”

我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向阳台。

家里的几盆绿萝、发财树都是段暄精心养的,盆土厚实。

我们抱着盆栽冲到门口,将盆土狠狠倒在漫进来的水里。

神奇的是,那些翻滚的黑发一碰到湿润的泥土,竟像被烫到一样蜷缩起来,水面的涟漪也瞬间平息了几分。

“有用!真的有用!”

段暄喜极而泣,又去搬更大的花盆。

可没等我们松口气,门外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明明的笑声,“爸爸好笨哦,这点土怎么够呀?”

“水里的姐姐说,要把你们都泡软了才好吃……”

话音刚落,卧室门突然剧烈晃动,锁芯发出“咔哒咔哒”的断裂声,门缝里的水猛地涨高,带着更多的水藻和污泥涌进来,将刚倒的盆土冲得七零八落。

一缕黑发缠住段暄的脚踝,他惊呼一声,被拽得往前踉跄,半个身子差点栽进水里。

“段暄!”

我扑过去拽他,指尖触到那黑发的瞬间,那头发疯了一样往我手腕上缠。

就在这时,明明的卧室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门外的敲门声和笑声突然停了,水声也小了下去。

段暄趁机挣脱黑发,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安静比吵闹更可怕。

“去看看?”

段暄的声音压得极低,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陶瓷花盆,当作武器。

我点头,我们蹑手蹑脚地走到明明卧室门口。

门还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到细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地板上。

段暄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只见明明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睡衣湿透了,头发贴在背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身边的水盆翻倒在地,水洒了一地,可那些水没有漫开,反而像有生命一样,顺着地板缝隙往墙角流。

“明明!”

我冲过去想抱起他,手刚碰到他的后背,就吓得缩回手。

他的皮肤冰凉刺骨,后颈的青黑色指印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像蛛网一样爬满了半张背。

明明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没有黑瞳,全是惨白的眼白,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妈妈,水里的姐姐说,你们不陪我玩,她就把你们的骨头拆下来,当水草养……”

他的话音刚落,墙角的水洼突然炸开。

“快跑!”

段暄拉起我,又一把抱起昏迷的明明,“去阳台!那里有土!”

我们冲到阳台,将明明放在地上,段暄立刻把剩下的几盆花倒扣过来,用盆土在阳台边缘围了一圈。

果然,那些追过来的水到了盆土边缘就停下了,在地上打着转,却不敢越界。

明明躺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

我抱着他,眼泪掉在他脸上,滚烫的泪珠竟让他皱了皱眉。

“明明!醒醒!是妈妈啊!”

我哽咽着喊他,“你看看妈妈!别被那个东西带跑!”

段暄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是那个刻着“镇水祟,保平安”的小木块,早上从丢丢窝里找到的,他一直攥在手里。

“竹言!把这个放在他身上!”

我立刻将小木块按在明明的胸口,木块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白烟。

7

明明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不再是童音,而是那个女人的尖叫。

他身上的青黑色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白里的黑瞳也渐渐恢复了。

很快房间里的腥气渐渐散去,只剩下陶瓷碎片和湿漉漉的地板,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明明大口喘着气,终于睁开眼睛。

他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澈,看到我就哇地哭出来:“妈妈……我好冷……水里有个姐姐拉我的脚……”

“没事了,明明没事了……”

我紧紧抱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

段暄也走过来,将我们一起搂在怀里,后背全是冷汗。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段暄请了道士过来。

道士在屋子里洒了糯米和朱砂,又在墙角贴了符咒。

他说水祟被暂时击退,但根还没除,需要找到三年前明明掉下去的那条河,在河底找到水祟的尸骨,才能彻底解决。

段暄一脸的茫然,“为什么当年明明会掉入河里?”

道士捻着胡须,目光扫过客厅里丢丢残留的血迹,“三年前孩子掉河,怕不是意外。”

他顿了顿,看向段暄,“你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人或事?比如……”

“有人在河边停留,或者给孩子递过什么东西?”

段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阳台栏杆才站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她……”

“谁?”

“你闺蜜!”

段暄猛地回头,眼底布满血丝,“三年前明明掉河那天,她也在!”

“她说顺路来看看我们,就在河边陪着明明玩了一会儿!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

“她递给明明一个小纸船,说明明划到河中心就能许愿,明明就是追那个纸船才掉下去的!”

我浑身一震,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我想起来了,那天明明掉河后,我在岸边捡到过一个湿透的纸船。

船身糊着一层暗红色的东西,当时只当是颜料,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故意弄来的。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

“她说小孩子就该多玩水,水是财,能带来好运,还摸了摸明明的头……”

“我现在才明白,那哪是摸头,是在把水祟的气息附到明明身上!”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嫉妒我拥有段暄,嫉妒我有明明,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想毁掉我的一切!

“难怪……难怪她一直对明明格外关心,难怪她总在我面前说水有多好……”

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丢丢都防着她!每次她来,丢丢都对着她低吼,我还骂丢丢不懂事……”

道士叹了口气:“那纸船定是浸过尸水的引魂物,她借着亲近孩子的机会,把水祟的怨气引到了明明身上。”

“这三年来,水祟靠着明明的精气活着,白血病就是它在啃噬孩子的生机。”

“丢丢是土狗,天生能镇邪,它一直护着明明,可终究抵不过人为的阴毒,到最后连叫的力气都没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抱住瑟瑟发抖的明明,声音嘶哑。

“找尸骨,破怨气。”

道士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繁复的符文。

“这水祟死时定有极大的怨气,尸骨多半沉在当年明明掉河的位置。”

“你们去河边,用这张符纸泡水,泼向河中心,尸骨自会浮上来。”

“烧了它,再撒上糯米和黑狗血,怨气就能散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带着道士去了三年前的河边。

道士将符纸点燃,灰烬撒进河水里,口中念念有词。

诡异的是,符纸的灰烬在水面上聚而不散,竟顺着水流慢慢漂向河中心,在一个漩涡处停了下来,打着转不肯走。

“就是那!”

道士指向漩涡。

段暄立刻找来渔民,撒网下去。

渔网刚沉到河底,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拉扯,渔民惊呼:“好沉!拉不动!”

几个壮汉合力拉网,水面“哗啦”一声炸开,一张惨白浮肿的女人脸从水里翻了上来,死死盯着我们!

那女人穿着破烂的红衣,头发像水草一样缠在渔网上,眼窝空洞,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

“找到了……是十年前在这里淹死的那个女人……”

渔民吓得脸色惨白,“听说她是被情夫推下河的,死时怀着孕,怨气重得很!”

我看着那张脸,突然想起闺蜜曾跟我提过,她老家有个远房姨姨,十年前在这河里淹死了。

我当时还感叹“死得好惨”。

原来她早就知道这河底有怨气,早就盯上了这具尸骨!

道士立刻让我们点燃早就准备好的桃木枝,将尸骨拖上岸焚烧。

火焰燃起的瞬间,河面上卷起一阵黑色的阴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明明突然抱着头哭喊:“好吵!水里的姐姐在哭!她说她好疼!”

“别怕,她要走了。”

我紧紧抱着他,看着火焰将尸骨烧成灰烬,道士撒上糯米和黑狗血,那股阴冷的腥气瞬间消散,河面上的阴风也停了。

当天晚上,明明睡得格外安稳,再也没有惊醒哭闹。

段暄去警局报了案,带着道士的证词和找到的证据,闺蜜很快被逮捕。据说她在审讯室里疯了一样哭喊,说“凭什么江竹言什么都有”。

最终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重刑。

我们搬了家,离开了那个充满阴影的房子。

段暄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换了一份能多陪我们的工作。

明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会缠着我讲故事,会拉着段暄去公园踢球。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噩梦,终于在真相大白的那天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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