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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灯光惨白,消毒水气味刺鼻。
医生和护士围着我,处理额头和手臂的伤。
江风运气好到吓人。
除了惊吓过度,身体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只能坐在椅子上等我。
突然,急诊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带来一阵疾风。
乔言心冲了进来,呼吸急促,头发凌乱,连外套的扣子都没扣好。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江风身上。
“阿风,你怎么样?吓坏了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言心姐。”江风看到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见不到你们了。”
乔言心心疼地将他搂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了,不怕啊,都过去了。”
这幅呵护备至的模样,刺痛了我的心。
我默默移开视线,看向天花板的灯光。
这时,乔言心才将目光转到我身上。
但她的眼神中没有关心,只有毫不掩饰地指责。
“顾千寒!你怎么回事?”她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就是这么照顾阿风的?你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不能做危险运动吗?”
江风怯生生地拉着乔言心的衣袖:“姐,是我……”
“不用替你姐夫说话。”乔言心生气地打断。
“我们走,你姐夫不愿意带你,姐带你。”
然后,乔言心带着江风走了。
从始至终,都没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关严的门缝外,传来乔言心冰冷的声音。
“以后别跟你姐夫玩了,他运气差,你跟他一起会粘上霉运的。”
我嘴角扯出一丝自嘲。
让我倒霉的罪魁祸首,不正是你吗?
于是,我也不打算继续治疗,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老宅。
我得马上拿到那支笔,将名字改正过来。
刚下车,原本死寂的老宅,居然传来热闹的音乐声。
老宅自从母亲去世后,再没人居住。
我狐疑地推开门,几十名穿着时尚的小年轻正举杯欢笑。
江风也在人群里。
“姐夫?你治疗好了?”他看见我的瞬间,眼神发亮。
“怎么不让言心姐去接你?”
我冷冷地盯着他:“解释一下,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江风脸上笑容被我的冷淡刺到,僵了一瞬。
“言心姐说给我办个派对,说这个老宅位置不错,就……”
“但这是我母亲的宅子!”我心中的怒火被点燃。
“你们凭什么不问我的意见,凭什么私自动用我的东西!”
江风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快要哭出来了。
周围的人群似乎安静了下来,不少人往我们这边探头。
我压下心中愤怒,扔下一句:“没有下次了。”
这不是江风的错,错在乔言心。
我在心里劝慰自己。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拿到母亲的羽毛笔。
我径直走向书房,那支更改正错误的羽毛笔,应该是被放在了抽屉里。
果不其然,我打开书房最下层的木抽屉,里面摆放着一支雪白的羽毛笔,和店里那支一模一样。
我赶紧将它放进大衣口袋,以免被发现。
乔言心要是看见这只笔,绝对会知道咖啡店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