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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她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上一世,我小娘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她有个秀才爹和做绣活的阿娘。
过得是清贫些,但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倒也是不苦。
只坏在小娘容貌太甚,倾国倾城四字用她身上才堪相配。
被我爹江逸瞧过一眼后,就把人蛮横抬进了府里。
我小娘原也得过宠,才生下了我和弟弟。
后来,我爹官至宰相,是嫡母借用了娘家的势,他就再也不来看小娘也不在乎我和弟弟。
小娘没了宠,在这吃人的后院成了和丫鬟称姐妹才勉强果腹。
而我也成了嫡姐江韵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幼时为了口点心,江韵让我在她面前当狗,我不从她身边的嬷嬷就将我按下去。
三指宽的木板敲我膝盖处,江韵嫌不过瘾,翻身骑我身上,用马鞭打在我身上。
嘴里笑道:“骑马哪有骑狗好玩。”
我被她抽得疼痛,趴了下去,江韵没坐稳了下来。
父亲恰巧路过花园看见后,不分青红皂白一脚踹在了我肩膀处,心疼地抱起正在哭闹的江韵。
那日我被吓得高烧不退,小娘磕破了头,额间留了一道疤嫡母才打发一个跛脚大夫来瞧我。
我熬了过去,醒来小娘抱着我大哭,我不甘,我也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要受这一遭打。
我想下床去问个缘由,正遇见要出门的父亲。
那日他的目光很冷,他只回了我四个字,他说:“嫡庶有别。”
我死了心,认了命。
我小娘是妾,我便是庶女。
那时起江韵对我愈发过分,冬日替她浣衣我十指生疮。
她在书院中受了罚,夫子便打我的板子。
我的双手烂了结痂,结痂了又烂。
直到镇南侯世子裴宣看上了我,裴宣是镇南侯唯一男丁自然贵不可言。
而他本人也有几分才,江韵看上了他。
得知世子看上的是我后,她醋意大发将我从床榻上拖到雪地里,拿着簪子就要划花我的脸。
是父亲阻止了她。
我以为父亲对我还有一丝亲和不舍,没想到他只是居高临下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件货物,他无奈对上江韵满脸恨意的脸说道:“韵儿,她的脸还有大作用,毁不得。”
他在江韵耳边低语几句,江韵便放下了簪子,脸上得意,她拉着裴宣袖子撒娇。
“爹爹,我想嫁给世子,我喜欢他。”
裴宣宠溺答应她:“好,爹爹一定让你如愿。”
于是在江韵婚后不久,她便将我接去了侯府。
一是她生不出孩子,需借腹生子。
二是她允诺过镇南侯世子,她嫁进去会做主替世子纳了我。
世子满意他的大度,也知道世子夫人不能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所有人都在我怀上世子第一个孩子说我好命,又在我“难产”没了命时,说我命不好。
但这世,这命我不认了。
这好坏由我自己说了算。
嫡母次日,就准备好马车催我去侯府。
和小娘道别后,我去了镇南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