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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送来一盒南海珍珠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晾衣裳。
“这是我特地让人从南边采办来的,你……收着吧。”
他把匣子放在石桌上,眼神闪烁。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打开匣子看了一眼。
珍珠颗颗饱满,品相极好。
“多谢夫君。”
谢景行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半晌,转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贴身丫鬟春杏叫过来。
“拿去黑市卖了,换成银票。”
春杏愣了:“夫人,这可是世子爷特地送的……”
“银子才是真的,快去。”
银票当天就拿回来了,我拆开枕头,把银票塞进最里层,又仔仔细细缝好。
第二天,午膳时分,谢景行难得来我院里陪我吃饭。
其实是他吃,我看着。
他刚夹起一块糕点,外头就传来急报——林婉又晕了。
谢景行的筷子顿在半空,看向我。
我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去拿披风。
“夫君快去,姐姐身体不好,夫君要好生照料,别让姐姐等急了。”
谢景行死死盯着我:“你就不生气?以前你可是会掀桌子的。”
我垂眸,笑得温和。
“以前不懂事,在义庄这三年看透了生死。人活着不易,姐姐既然喜欢夫君,妾身成全便是。”
谢景行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甩开披风,转身就走。
晚上,我在厨房里熬鹿血酒。
春杏在旁边帮忙烧火:“夫人,您这是……”
“给夫君补补身子,听说他最近有些力不从心。”说着我又往酒里加了三味猛药。
春杏脸一红,不敢再问。
酒熬好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我端着酒碗,一路走到林婉的院子。
隔着窗户纸,听着里头传来暧昧的声音。
春杏红着脸低下头:“夫人,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不必。”我推开门。
屋里的两个人同时僵住。
林婉衣衫半解,靠在谢景行怀里,头发散乱。
谢景行脸色涨红,盯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走到床边,把酒碗放在床头。
“夫君,喝了这碗鹿血酒,才好尽兴。”
林婉眼底闪过得意,嘴上却娇滴滴的:“妹妹真是贤惠……”
谢景行突然抬手,一把打翻了酒碗。
滚烫的酒液溅在我手背上,皮肤瞬间烫红。
“滚出去!”他吼道,声音颤抖。
我低头看了眼手背,转身离开。
春杏跟在我身后,小声抽泣:“夫人,您的手……”
“没事。”
回到落梅轩,我坐在桌前,端详着手背的烫伤。
水泡鼓起来,透着渗人的红。
我从针线包里拿出一根细针,挑破水泡。
里头的液体流出来,皮肉翻开,露出嫩红的肉。
“火气这么大,看来是肝火旺,得放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