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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抹了抹眼泪，同样不可思议。
“没，没气息？怎么可能呢。”
她来回晃了晃我。
“瑶瑶，瑶瑶，听不听得见妈妈说话。”
我还是一声不吭。
妈妈转了转眼珠儿，眼底升起一丝狡黠。
“奎东，瑶瑶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我们擅长游泳的人，都会闭气，一般憋个5分钟左右没什么问题。”
“不用大惊小怪，这孩子，装得还真像。”
爸爸松了口气，轻松一笑。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生日成祭日了。”
“瑶瑶，别装了，你妈妈已经识破你的计谋了。”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一点也不经说，还装死吓唬我们。”
说完，妈妈倒上半杯红酒，晃了晃。
“老公，那咱们晾她一会儿，等她憋不住了，自然就醒了。”
爸爸点了点头。
“对，我们不能太溺爱了。”
“瑶瑶，等你醒过来，还是要跟妈妈好好道个歉！”
觥筹交错，不知过了多久。
爸爸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手表，又直愣愣看着妈妈。
“一梅，最厉害的游泳运动员，能憋多久的气？”
“如果没看错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
爸爸说完，汗毛直立。
他有点不敢看我，哆哆嗦嗦再次伸手试探我鼻息。
还是没有气。
妈妈脸色也变了，声音颤抖。
“老公，你别吓我啊……我们好不容易把瑶瑶培养成为冠军。”
爸爸又把耳朵贴到我胸口。
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拽着他的心，一点点下沉。
“一梅，心跳，心跳没了。”
“赶紧去医院！”
爸爸一脚油门，恨不得下一秒就到医院。
他紧紧握住方向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千千万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妈妈捂着胸口，晃得难受。
“老公，开慢点，你忘了我晕车吗？”
爸爸当然没忘。
只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
猛开到医院急诊。
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爸爸双手合十，不敢发一言。
他其实知道我在比赛前就有些发烧，也曾经跟妈妈商量过，放弃本次比赛。
可妈妈态度强硬，坚持要我参加比赛。
此刻，他好后悔。
如果当时，他能再坚持一下……
如果能劝住妈妈……
他越想越绝望，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妈妈来回踱步，高跟鞋踩着地板哒哒作响。
看见爸爸自责的样子，蹲下身子，柔声细语。
“老公没事的，瑶瑶肯定没事的，她就是吓吓我们。”
“再说了，只是游个泳而已，怎么就能断送性命。”
“我们当时训练比她苦多了，也没有人出事儿。”
抢救红灯刚灭。
爸爸迫不及待奔向医生，眼睛里都是想听到好消息的渴望。
医生摇了摇头，叹口气。
“你们送得太晚了，孩子身体僵硬，已经出现了尸斑。”
“她应该是早产儿吧，肺部先天发育不足，里面严重出血，身上也有多处肌肉拉伤……”
“唉，这孩子生前受罪了。你们做父母的，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
医生每说一句，爸爸的眼眶就红一分。
妈妈拧着眉头，抓住医生的胳膊，提高了音量。
“你在泼什么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