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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玻璃柜里,福尔马林泡着一个成形的胎儿标本!
那张小脸竟与她流掉的孩子一模一样!
“咔嚓!”
骨裂声和的惨叫同时响起。双手瞬间肿起变形,鲜血四溅。
那时手术台上,薄景肆眸色冷冽:“野种不配活着。”
她哭着解释:“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结果呢,被薄景肆强行流掉的孩子,竟做成标本放在这里日日观赏?!
谢云舒瘫倒在地,看着那个标本,又看着薄景肆冷酷的脸,突然疯癫地大笑起来:“薄景肆……你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又把它泡在这里……哈哈哈哈……”
薄景肆眉头紧锁:“还在胡说八道!”
沈妙容立刻抱住他的手臂:“景肆,她疯了!快把她拖走!”
谢云舒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当年情到浓时,他一遍遍吻着她:“云舒,给我生个孩子吧。”
可现在,他毁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又默许第二个孩子认贼作母,甚至废了她的手……
谢云舒被强行拖走,血痕蜿蜒一路。
薄景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一悸,却很快被沈妙容的声音打断:“景肆,宝宝好像发烧了!”
他立刻转身,将那一丝异样抛在脑后。
地下室。
谢云舒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上。
取肾伤口严重感染发炎,高烧让她昏昏沉沉。
耳边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想爬起身,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一遍遍说道:“宝宝,妈妈在这里……”
这时铁门忽然打开,沈妙容端着烛台走进来:“想抱抱孩子吗?”
谢云舒黯淡的眼睛亮起微光。
却见沈妙容往墙角倒了汽油,然后把烛台丢了出去。
那个泡着胎儿标本的玻璃柜瞬间燃起大火!
“不要!”
谢云舒嘶哑着扑过去,用缠着纱布的残手疯狂拍打烈火。
焦烟弥漫,大火淹没了胎儿。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她徒手伸进火焰想捞出标本,纱布瞬间被烧穿,掌心皮开肉绽。
紧要关头,薄景肆快步上前揽过沈妙容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到?”
确认她没事后,他掏出手帕轻柔擦拭她沾灰的脸颊。
紧接着,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沈妙容肩上,温声说:“这里脏,别着凉。”
动作行云流水,始终没看地上那个烧焦的胎儿一眼。
谢云舒眼神突然清明,像是想通了什么。
沈妙容做的那些事,薄景肆难道就查不出来吗?
不是因为骗局有多高明,而是因为他心里,沈妙容说什么都对。
在沈妙容挽着薄景肆转身离开,在关上地下室的铁门前,回头朝谢云舒投来充满古怪的笑。
佣人立即捆住她的手脚,用臭抹布堵住嘴,扔进了主卧那个大衣柜里。
柜门留了一道缝隙,正对着那张她曾无比熟悉的大床。
沈妙容语气挑衅:“好好看着,看看他是怎么爱我的。”
透过缝隙,谢云舒看见薄景肆走进来,沈妙容立刻娇吟了一声,柔弱无骨地靠进他怀里。
“景肆……我这里……好胀好痛。”
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身体上,“好像是奶水堵住了,听说……让宝宝多吸吸就好了,可宝宝睡着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空气凝滞了几秒。
衣柜里,谢云舒的呼吸停滞了。
她死死盯着外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然后,她看见薄景肆被沈妙容牵引着,倒在了那张他们曾无数次相拥而眠的大床上。
视线被限制在狭小空间里。
谢云舒看不见全部,却能清晰地看到薄景肆的背影,看到沈妙容的得逞笑容。
两人在床上的每一句情话,都在刺痛着她的神经。
曾经也是在这张床上,薄景肆也是这样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云舒,我只要你。”
可那些温柔都是假的。他从没爱过她,从没信过她。
谢云舒咬紧嘴里的破布,泪水早已流干,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