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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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捂住她的嘴。
环顾四周，争吵中的家长们和疲惫焦灼的赵警官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边。
但陈峰听到了。
他离得近，他猛地转头看向我们。
眼神里先是极致的震惊，随即涌上来的，是和我一样巨大的恐慌。
他一步跨过来，用身体挡住我和念念，隔绝了可能的视线。
三年前朵朵的坠亡……不是意外。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凉，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赵警官！”
我强装镇定地起身，“我们需要单独谈谈！现在！立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带着惊疑和不解。
我们三个，加上一个几乎瘫软在我怀里的念念，迅速进入了书房。
关上了门，将外面那些惶惑和猜疑的目光隔绝开来。
门一关上，我几乎支撑不住，靠着门板滑坐下来。
念念在我怀里压抑地哭泣着。
在断断续续的抽泣和极度恐惧的叙述中，三年前的那场事故逐渐拼凑起来。
三年前的郊游，几个孩子玩闹追逐到了崖边。
似乎是为了争抢什么东西，发生了推搡。
念念说不清争抢的是什么，可能是野花，也可能是某个小玩具。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用力推了朵朵一把。
也可能不止一个人伸了手。
朵朵尖叫着，失足跌下了陡坡。
孩子们吓傻了。
他们跑回去，在被大人发现异常前，就已经下意识地统一了说法。
“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们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念念哭得喘不上气，“我们好害怕……朵朵流了好多血……不动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赵警官拿出录音笔，沉声道。
“陈念念，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重要。你确认，是你们，推了朵朵，导致她坠崖，对吗？当时都有谁在场？都有谁伸手了？”
念念只是哭，拼命摇头，恐惧已经让她无法再回忆更多细节。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敲响。
外面传来刘悦爸爸焦急甚至带着愤怒的声音。
“赵警官！开门！你们在里面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是不是有什么线索瞒着我们？！”
“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另一个家长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
恐慌和猜疑已经让门外的家长们失去了理智。
秘密再也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