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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10章

“这样倒是还有几分道理。”

金玉簟说。

那婆子立刻上杆子爬,抹了把眼泪,半跪在地上委屈着道:“大姑娘不知就罢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奴婢也不敢说什么。”

窦竹音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悦。

浑然将出门前三太太嘱咐她别强出头的话,全给忘了。

“这话好没道理,便是我,便是二奶奶,初见了你这账册也生疑。

问你两句话罢了,就这样子给谁看,究竟谁是主子小姐,这家里给你做主好了!”

章妈妈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庶出小姐,还是三房那种破落户出来的。

“奴婢怎么敢,只是从前,也没有主子问不清楚就责问下人的道理。”

说着,她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力道跟挠痒一样。

“奴婢又烂嘴,今儿姑娘打定主意要拿人做筏子开刀立威,原是我倒霉,认命就是。”

窦雪辞看着她做戏,眼中是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府里的手段,两辈子都没有个新花样。

这套路,她上辈子就见过了,只不过如今早了一年来算计她。

那时候她回京,顾念几分亲情,没有以势压人。

是周旋了一年之后才拿到了掌家权,那些人便是用这一招来恶心她。

邹氏喜爱山茶,窦雪辞听了章妈妈的话买回来的花,却在邹氏的生辰宴上露怯。

那些花要么花骨朵小的可怜,要么蔫头巴脑。

来赴宴的都是京城各家的贵女和太太们,听是窦雪辞准备的寿宴,冷言冷语的嘲讽差点没淹死她。

后来她落了个贪小便宜,不孝的名声。

而庄婉卿却因在寿宴上准备了自己亲手一针一线绣地万福万寿棉被得了夸奖。

而且那被子,还被底下丫鬟道出,是她一步一跪上法华寺,又求了高僧开光。

这里头还有一桩内情,当年邹氏也曾跪上法华寺,是为窦雪辞求佛祖保佑。

如今庄婉清效仿,她们倒成了心有灵犀,天注定的母女。

而窦雪辞,又一次沦为满京城的笑话。

“既你要认命,那我就成全你。雪露,将人绑了扔进柴房里。”

雪露刚要上前,金玉簟忽然说。

“这可不好吧?雪辞妹妹就算要立威,也没有平白无故拿人的道理。”

章妈妈也赶紧磕头,“奴婢死也要死个明白,若姑娘如此处事,咱们底下人还有什么活路。”

这一句话,便将窦雪辞拉到了满府下人的对立面。

窦雪辞放下手炉,端起身旁的热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你想死个明白,我也成全你。

我在雍州时就曾听过这样的笑话,有些人家底下管事的贪便宜,亦或是收了孝敬,买便宜的花草替换名贵的花草。

说是一样的东西,甚至还好。

结果到了场面宴席上,无一不打脸。

殊不知,这世上的东西,一分价钱一分货,何况精心养护出来的名贵花卉。

即使少一分,也不是原来那个样儿。

你如今拿这个糊弄,要么是看我面软好欺负,你收了外头的孝敬银子。

想死个明白也好,玉璇过来。”

玉璇走出一步,“姑娘吩咐。”

“你去查查,这章妈妈说的花商在哪里,再亲自看看那些花,是不是她说的那样好。若不是,回来打她三十大板,我拿她做筏子,成全她为我的一片心。”

玉璇领命,一阵风似的出去。

金玉簟听见这个丫鬟名字里也有个“玉”,因前头那事,心下格外不舒服。

可这是大房,也没有叫人家因她改名的道理,便按下了。

章妈妈那里则早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满脸惊恐。

其实连金玉簟也被窦雪辞说一是说一的手段做派惊了一瞬。

若那章妈妈真有问题,这么猝不及防去查,没准真能摸出什么来。

她记恨,想为难窦雪辞没错,却不是个傻子。

章妈妈明显有问题,这会子她自然也不敢劝了。

接下去,窦雪辞叫人将章妈妈绑了捆在一边,其余人继续会事。

有她这么个活靶子在这,底下那些人再不敢生乱。

至于外头,窦雪辞一点都不担心出错。花商必是有问题的,但即便如今他们先拿了好的来糊弄,窦雪辞也不怕。

有玉璇在,即便好,到了她面前,那也是不好!

她打定了主意这辈子要用雷霆手段制服这群脏心烂肺的腌臜东西,便不会手软,给她们留余地。

上辈子自己做糊涂鬼,满府里横冲直撞,被算计丢了命。

现在,她是来索命的!不是来跟他们过家家的。

窦雪辞其实早就该明白,她是国公爷唯一的血脉,又有皇帝的旨意,这座国公府本是她的!

那些人不过是仰她鼻息活着的蠹虫罢了,自己从前就是太念着骨肉亲情,给他们作贱自己的机会。

不多时,玉璇果然拽着一个被打得半边眼睛肿起来的男人进来,丢小鸡崽子一样将他丢在地上,又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姑娘,就是这个骗子!奴婢去看了,这大冷的天,那些花也不用暖炉烘着,看管的人也大意,好些都生了虫!”

最先恼了的竟是章妈妈,她被绑着,跟个肥大的毛毛虫一样蠕动,冲跪在地下的花商破口大骂。

“你这黑心短命的王八羔子,我要杀了你!骗到我们国公府上来,必叫你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那样子,真活像被骗了。

窦雪辞才懒得听疯婆子骂人,直接叫人堵了她的嘴,拉出去打板子。

整整三十下,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听的所有人胆寒。

她又命人去搜章妈妈的屋子,和谁亲近,哪个院里的人,总之一丝细节也不放过。

金玉簟脸色顿时有些不大好看,因为她其实认得。

这章妈妈的丈夫,是她婆母外院管事的。

先前她帮着说话,就是认出来章妈妈。

如今要追查,万一牵扯到她婆母,脸上又不好看。

“依我看,你又何必把事情做死。她一时不防,被外面人骗了,给个教训也就罢了。”

窦雪辞没应,而是看向窦竹音,问她是不是也这个意思。

金玉簟连忙给窦竹音使眼色,叫她说句话。

可谁知,她说话了,却说的不是好话。

“二嫂子这话不对,今儿也就是雪辞妹妹眼明心亮,没叫她糊弄住。

若真成事,回头在大太太的寿宴上闹起来,丢的可不是你我的脸面,整个国公府都跟着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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