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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刚交完费回到病房，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随手挂断。
电话又响，锲而不舍。
爸爸不耐烦地接起：“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又严肃的声音：“请问是许振宏先生吗？这里是城南派出所。”
爸爸愣了一下：“警察？找我什么事？”
“我们接到报警，在您的住所发现一具女尸，需要您和您的家属来确认身份。”
“女……女尸？”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们在胡说什么！我们家没死人！”
“死者是一名学生，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三小时。我们在她口袋里发现了学生证，姓名是……许昭昭。”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妈妈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了？谁的电话？”
“警察……”爸爸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说……家里……昭昭她……死了！”
妈妈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不！不可能！”她尖叫着从病床上跳下来，抓着爸爸的胳膊，“他们在撒谎！昭昭在家好好的，怎么会死！”
爸爸像是被抽走了魂，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身体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当他们赶回家时，楼下已经停满了警车，警戒线将整个单元楼都围了起来。
“让一让！我们是这家的户主！”爸爸推开看热闹的邻居，冲向门口。
一个年轻的警察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许昭昭的父母？”
妈妈疯了一样扑过去，抓住警察的胳臂：
“我女儿呢？她只是跟我们闹脾气，她不会有事的！”
警察的脸上带着同情和凝重：“请节哀。您女儿……已经确认死亡了。”
我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盖着白布。
一阵风吹过，掀开了白布的一角，露出了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左边脸颊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妈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爸爸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那个巴掌印。
“不可能，我只是打了她一耳光，一耳光而已啊！不可能死的……”
爸爸的声音破碎不堪，“我只是……想让她听话……”
法医走了过来，低声对旁边的警官说：
“从她脸上的伤痕和挣扎痕迹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死因是被人大力掌掴后造成鼓膜破裂和颈椎损伤，后脑着地影响了脑部供血……”
“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
“七点……”爸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不就是……我们送兰兰去医院的时候……”
一个可怕的事实，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在他抱着妻子焦急地冲向医院时，他的女儿，正在他身后的地板上，一点一点地死去。
“许振宏先生。”一个年长的警官走了过来，表情严肃，“根据现场勘验和法医的初步鉴定，您女儿的死亡并非意外。您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现在需要您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