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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APP的图标设计极其简洁，纯黑的底色上，只有一个血红色的，像是沙漏一样的符号。
点开后，整个界面也是黑底红字，充满了诡异和不祥的气息。
陆泽死死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瞳孔骤然收缩。
屏幕最上方，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正在无声地跳动着：
【69天23小时59分42秒】
而在倒计时下方，是一个长长的列表。
列表的标题是【厄运转移目标】。
下面的名字，正是那一百个我精心挑选出来的ID。
“狂飙的键盘”、“网络判官”、“正义使者爱吃瓜”……
每一个ID后面，都有一个红色的进度条。
而“狂飙的键盘”的ID后面，那个进度条显示着：【31/100】。
陆泽指着那个APP，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厄运转移系统】
【核心规则：每收到一份来自赠予者，价值超过100元的“赠礼”，受赠者将强制吸收赠予者身上0.1%的厄运值。】
【触发机制：当“赠礼”吸收次数达到100次，累积在受赠者身上的厄运值将瞬间达到临界点，并于72小时内集中爆发。】
【当前厄运值总量：100%】
【目标锁定：100/100】
【任务倒计时：69天】
他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我这一个月的坚持，我的冷静，我的疯狂，我卖掉基金，我与全世界为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猛地抱住我，用力之大，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压抑着一股癫狂的笑意。
“晴晴……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
“晴晴，我加入！”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最强的武器！”
而此时，网上开始出现了第一丝异样的声音。
“狂飙的键盘”发了一个新帖子，不再是炫耀，而是抱怨。
【草，最近真他妈倒霉，走路能平地崴脚，喝口水都能呛进气管，刚跟了一个月的项目，今天也被甲方毙了！】
评论区依然是一片嘲笑。
【哈哈哈哈，龙虾吃多了，报应来了？】
【让你小子天天吃独食，遭天谴了吧！】
【没事，跟苏晴许个愿，明天来份猪脑补补脑，项目就过了。】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出现异常的黑粉也来了。
一个收了30多天外卖的女黑粉，在美妆论坛发帖求助，说自己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痒得钻心，去医院查了过敏源，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另一个天天在网上骂人“死全家”的，说他家鱼缸里养了三年的龙鱼，突然就翻了肚皮。
我决定加速这个过程。
开始进行“精准投喂”。
陆泽的回归，让我的复仇计划如虎添翼。
他这个顶尖程序员，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利用各种技术手段，将那一百个ID的背景信息扒了个底朝天。
他们的真实姓名、职业、家庭住址、甚至是体检报告和一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网络黑历史。
那个到处造谣我私生活混乱、有金主的男黑粉，ID叫“正义使者爱吃瓜”。
陆泽发现他最近正在备孕，天天喝中药。
我反手就给他点了一份“十全大补鞭汤”，外加两大串烤腰子。
备注上写着：“听说你不行，补补。”
那个P我遗照，P得最欢的大学生。
我给他点了一份本市最贵的素斋，全是豆腐青菜。
备注上写着：“吃清淡点，好上路。”
那个收到大补汤的男黑粉，气得在网上发帖，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他们开始害怕了。
因为我送去的“礼物”，精准地戳中了他们现实生活中最隐秘、最脆弱的痛点。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任何网络对骂都更让他们煎熬。
复仇的序曲，才刚刚奏响。
第六章
陆泽彻底成了我的“军师”。
他白天是写字楼里衣冠楚楚的精英程序员，晚上就化身成潜行在数据深海里的顶级黑客。
他不仅能扒出那些人的基本信息，甚至能黑进他们的公司内网，查到他们的工作近况。
“狂飙的键盘”因为项目失败，被公司领导叫去谈话，背上了处分，年底的奖金也泡了汤。
他压力巨大，天天在网上抱怨自己被上司针对。
我看到了陆泽递给我的情报。
第二天，一份全城最油腻的炸鸡汉堡全家桶，配上一大杯冰可乐，准时送到了他的工位。
备注上，我只写了四个字。
“加油，打工人。”
他在网上开始叫嚣，说我在用一种邪术诅咒他。
他开了直播，镜头对着他公司的前台，声称今天要当着所有网友的面，拒收我的外卖，打破我的“妖术”。
直播间里挤满了人，有他的黑粉同伙，也有闻讯赶来的吃瓜群众。
外卖员如约而至。
“狂飙的键盘”冲外卖员大吼：“我不收！你拿回去！告诉那个苏晴，她的东西我嫌脏！”
外卖员一脸懵逼，但还是按流程办事。
他把餐放在前台，拍了张照片上传系统，点击“已送达”，然后转身就走。
我的手机里，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狂飙的键盘”第42次赠予已送达，进度条+1。】
“狂飙的键盘”彻底傻眼了。
他气急败坏地拿起那份外卖，狠狠地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他对着镜头嘶吼：“看到了吗！老子不吃！你的妖术对我没用！”
直播间里一片叫好。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他公司里一个平时就爱贪小便宜的同事，看他把那么豪华的全家桶扔了，觉得可惜。
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拿回自己工位吃掉了。
第二天。
公司茶水间的八卦群炸了。
【听说了吗？技术部的老王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连夜送去医院了！】
【卧槽，他昨天不就是吃了那个谁扔掉的外卖吗？】
【太邪门了吧！那个外卖真的有毒？】
【不是毒，是诅咒！你们没看那个苏晴，现在跟个鬼一样，阴森森的！】
这一下，整个公司看“狂飙的键盘”的眼神都变了。
没人再把他当成英雄，而是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他。
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自动散开。
他被彻底孤立了。
黑粉群体，也因此开始分裂。
一部分心理素质差的，彻底被这种未知的恐惧击垮了。
他们开始私信我，疯狂地道歉，说自己知道错了，求我放过他们。
而另一部分以“网络判官”为首的顽固分子，则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他们反而变本加厉地攻击我，说我黔驴技穷，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恶心人。
他们不再满足于线上的攻击。
在一个新建的私密群里，他们开始策划一场线下的“报复”。
“网络判官”在群里叫嚣：“这臭婊子不是喜欢送东西吗？咱们也给她送份大礼！”
“兄弟们，她家地址不是早就开出来了吗？找个时间，一起去‘拜访’一下！”
陆泽截获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晴晴，他们想玩脏的。”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计划，眼神却越来越亮。
“正好。”
“我怕他们不来呢。”
第七章
林薇是在看到那些黑粉要组织线下报复我的消息后，彻底坐不住了。
她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都没接。
半小时后，我家的门被擂得震天响。
我打开门，林薇红着眼圈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身形魁梧的保镖。
她一句话没说，冲进来就抱着我哭。
“对不起，晴晴，我错了……我不该拉黑你，我不该不信你……”
她哭得像个孩子，充满了后悔和自责。
我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陆泽把那台显示着【厄运转移系统】的手机，放到了她面前。
林薇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盯着屏幕，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张成了“O”型。
当她看完所有规则后，她的反应比当初的陆泽还要激动。
她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兴奋到发光。
“卧槽！卧槽！卧槽！我就说我闺蜜怎么可能是圣母白莲花！”
她一把抢过手机，指着那一百个ID，脸上露出嗜血的兴奋。
“玩死他们！必须玩死他们！”
她当场拍板：“从今天起，点外卖的钱我包了！这两个保镖24小时跟着你！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必须让这群杂碎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至此，“复仇者联盟”，正式集结。
有了林薇的财力和人脉，我的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利。
就在这时，我的“好表妹”苏芮，又来了。
她还是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提着一篮子补品，说是在网上看到有人要对我进行线下报复，特地赶来通知我。
“姐，你快看！”
她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黑粉群聊截图。
截图里，“网络判官”正在煽动大家，商量着这周末就来我家门口堵我，要给我“泼油漆”、“送花圈”。
苏芮一脸担忧地说：“他们太坏了！姐，你这几天千万别出门，要不还是搬家吧！”
我知道，她就是来看我惊慌失措的好戏的。
通风报信是假，幸灾乐祸是真。
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极度的害怕和慌乱，脸色煞白，手都在发抖。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苏芮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嘴上还在安慰我：“姐你别怕，他们就是网上说说，不敢真来的。”
我抓住她的手，用一种近乎崩溃的语气，“无意”中向她透露了一个“计划”。
“小芮，我……我受不了了……”
“我准备……在我被网暴的第100天，也就是下周六，租一个大厅，把他们所有人都请来……”
“我当面给他们道歉，给他们发钱，求他们放过我，好不好？”
苏芮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天大的笑话！
她强压住狂喜，假装为难地说：“姐，这样不好吧？你这是向他们低头啊！”
“我没办法了……”我“绝望”地摇着头。
为了让这场戏更真，林薇立刻动用她家的关系，以我的名义，预定了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
陆泽则用最快的速度，制作了一份设计精美的电子邀请函。
主题是：【一场迟来的致歉与感恩】。
时间：第100天，晚上7点。
地点：XX酒店金色大厅。
内容：到场者均可领取万元现金红包，并有机会与苏晴小姐当面“交流”。
我把这份邀请函“不小心”让苏芮看到了。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后，不到十分钟，这份邀请函就被她迫不及不及待地发到了那个黑粉群里。
【独家猛料！苏晴顶不住了，要开道歉大会，现场发钱！】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真的假的？现场发一万？】
【这女的彻底疯了！不过有钱拿，不去白不去！】
【哈哈哈哈，可以当众羞辱她还能拿钱，这必须到场啊！】
“狂飙的键盘”更是在群里叫嚣着：【都去！那天必须让她跪着给咱们磕头道歉！舔干净咱们的鞋！】
看着群里一百个ID全都踊跃报名。
倒计时，只剩最后三天。
第八章
第100天，夜幕降临。
XX酒店的金色宴会厅，灯火辉煌。
一百个黑粉，如约而至。
他们大多是第一次从线上走到线下，此刻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脸上挂着贪婪又轻蔑的笑容。
每个人都举着手机，开着直播，准备记录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整个宴会厅嘈杂得像个菜市场。
“狂飙的键盘”和“网络判官”站在人群最中央，俨然是这场狂欢的主角。
他们享受着众人的吹捧，高声讨论着待会儿要如何让我难堪。
“让她学狗叫！从我们的胯下钻过去！”
“她一个如此下贱的人，我们赏脸到场，她不得跪下谢恩。”
“如果她长得不错，身材正点的话，乖乖的爬到我的脚边，说不定我还能怜香惜玉呢。”
晚上七点整，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红色长裙，独自一人，缓缓走上舞台。
那红色，像血，也像火。
全场的喧嚣瞬间停止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哄笑和口哨声。
“哟，穿这么骚，是要最后勾引谁啊？”
“狂飙的键盘”在台下带头起哄，他的声音最大，也最刺耳。
“苏晴！跪下！道歉！”
“跪下！道歉！”
“跪下！道歉！”
一百个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声浪，仿佛要将我吞没。
我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那一百张因为贪婪和恶意而扭曲的嘴脸。
我忽然笑了。
那笑容，灿烂、明媚，却又带着一种让他们心悸的冰冷。
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地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
“大家，晚上好。”
“在道歉之前，我确实准备了一份礼物。”
“一份送给在座每一位的，第一百份礼物。”
台下的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我身后的巨型LED大屏幕，突然亮起。
屏幕上没有出现道歉信，也没有出现他们期待的红包二维码。
出现的，是“狂飙的键盘”的社交平台主页。
紧接着，开始播放他过去一百天里，所有恶毒的言论、P出来的遗照、散播的黄谣……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伴随着的，是他收到外卖时，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
“狂飙的键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台下开始出现骚动。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屏幕一黑，切换到了“网络判官”的主页。
然后是“不瘦十斤不換头像”……
一个接一个。
一百个人的罪证，像一部循环播放的恐怖电影，在大屏幕上滚动。
与此同时，坐在后台的陆泽，按下了回车键。
【滴滴滴滴——】
宴会厅里，在场所有黑粉的手机，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们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发现都收到了一个巨大的压缩文件。
文件名是：【属于你的专属红包】
里面，是他们各自的“黑料大礼包”。
已婚男的出轨记录，和不同女人的开房视频。
公司白领挪用公款的银行流水证据。
女大学生的校园霸凌视频，逼同学下跪的画面。
……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就在这时。
我手机里的【厄运转移系统】APP，那个倒计时，终于归零。
【厄运转移100%完成。】
【临界点已达到，厄运开始集中爆发。】
“铃铃铃——”
“狂飙的键盘”的手机突然疯狂响起，他看着来电显示，脸色惨白如纸。
是他老板打来的。
他哆哆嗦嗦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咆哮。
“张伟！你被解雇了！公司已经报警，你等着收法院传票吧！你涉嫌职务侵占！”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男黑粉接到一个电话，他老婆发现了他的出轨证据，要跟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砰！”
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一群警察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拘捕令。
“谁是李浩（网络判官）？你涉嫌严重造谣诽谤和网络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整个宴会厅，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手机铃声、警笛声……此起彼伏。
一场盛大的毁灭，正在上演。
第九章
我冷漠地看着台下这场混乱的闹剧。
看着那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人，此刻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我放下话筒，走下舞台。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崩塌的人生上。
我穿过混乱的人群，在角落里找到了早已吓傻的苏芮。
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场她期待已久的“好戏”，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魔鬼，惊恐地向后缩。
“姐……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里面，是她和“狂飙的键盘”私下里的一段对话。
【芮芮你放心，等拿到钱，我分你三成！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那说好了啊张伟哥，你可不能骗我！】
【放心！等我拿到钱，看我怎么收拾苏晴那个贱人！】
苏芮的瞳孔瞬间放大，血色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不……这不是我……”
我没给她狡辩的机会。
我当着她的面，将这段录音，连同她之前在网上散播我谣言的所有截图证据，打包成一个文件。
然后，精准地发送给了三个收件人。
她的父母。
她的大学辅导员。
以及她那个即将订婚的、家境优渥的未婚夫。
“游戏结束了，我的好表妹。”
我笑着拍了拍她僵硬的脸颊，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
身后，传来她彻底崩溃的尖叫。
我走出这片人间地狱。
酒店门口，陆泽和林薇正在等我。
林薇冲上来抱住我，激动得又哭又笑：“晴晴！你太牛逼了！爽！太过瘾了！”
陆泽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
他的手握住我的，很用力，也很温暖。
冬日的阳光，穿过城市的薄雾，照在我身上。
驱散了这100天来，笼罩在我身上的所有阴霾。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温暖。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黑红色的APP。
屏幕上，所有的进度条都已经消失。
那一百个ID，变成了一片灰色。
最上方，一行鲜红的大字，仿佛在宣告我的胜利。
【所有目标厄运已爆发，赠予者厄运值，清零。】
属于我的新生，开始了。
第十章
我在网上公布了所有事件的真相和证据后，便注销了所有账号。
我和陆泽、林薇一起，去了一个很远的海边小城。
我们租了一栋带院子的房子，每天看海，散步，钓鱼。
阳光，沙滩，海浪。
我仿佛真的获得了新生。
我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晚上也能睡得安稳。
厄运值清零后，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运气都变好了。
出门总能赶上绿灯，买水果总能遇到打折。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直到那天晚上。
林薇喝多了，抱着我，又哭又笑。
“晴晴，你知道吗？你那个系统，太他妈神了！简直就是爽文照进现实！”
陆泽坐在一旁，笑着给我们烤生蚝，没有说话。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深夜，陆泽和林薇都睡了。
我悄悄走进书房，打开了他的电脑。
我输入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纪念日。
电脑，解锁了。
我点开一个被他加密的文件夹，密码是我的生日。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
【复仇计划V1.0】
里面没有一个字，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逻辑流程图。
从“狂飙的键盘”项目失败，到那个女同事上吐下泻，再到后来每一个黑粉遭遇的“小意外”……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厄运转移。
全都是陆泽，用代码，一手策划的。
他黑掉了“狂飙的键盘”公司的服务器，植入了逻辑炸弹，让他的项目在关键时刻数据崩溃。
他查到那个贪小便宜的同事有肠胃炎病史，然后用匿名短信“提醒”他垃圾桶里有份“干净”的外卖。
他用技术手段，放大了那些人生活中本就存在的裂痕，然后精准地，在最关键的时刻，引爆了它们。
那些所谓的“厄运”，全是他制造的“人祸”。
而那个【厄运转移系统】APP……
我找到了它的源文件。
那只是一个界面。
一个做得极其逼真，有倒计时，有进度条，但没有任何实际功能的，空壳APP。
我关掉电脑，走出书房。
月光下，陆泽正站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我。
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去看。
“对不起，晴晴。”他声音沙哑，“我骗了你。”
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厄运转移系统。”
“我，”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才是你的系统。”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明和天谴。
只有一个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我，保护着我。
为我，复仇雪恨。
为我，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