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5.
我看向大屏，又看向一旁略显呆滞的顾瑾泽。
苦笑着笑出了声：
“顾瑾泽，这是你自找的。”
本来，他一辈子都不用知道这些。
当年顾瑾泽通过作弊才能过线出国去名牌大学留学。
家里为他打点好了一切，最终却没能如愿。
他被花大价钱送进了一所富二代专用的镀金学校。
他作弊的消息瞬间传遍京北，沦为了圈子里的笑柄。
这么多年，顾瑾泽因为这件事抑郁了三年。
严重时必须住院治疗。
可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找了五年的白月光。
见顾瑾泽看过来的眼神，我痛苦的闭上眼。
大屏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烂尾楼里，我瑟缩在地，害怕的发抖。
可想起当年顾瑾泽义无反顾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样子。
我扒拉着江清雅的裤腿，不停跟她求饶：
“别，我答应你。”
“只要你放过顾瑾泽，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按照她的要求去替考，可刚出学校，就被一群男人套住头带上车。
车子的目的地是昨夜的烂尾楼。
而绑架我的那群男人，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这小娘们还真是天真的可怜，真以为替考了就没事儿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江小姐早就把你送给我了。”
“那顾瑾泽作弊的事，现在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只怕他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我双手被麻绳困住，无助的在地上挣扎。
狰狞的脸上满是泪水，嘶吼的声音几近沙哑：
“那顾瑾泽现在在哪里？”
“你们先放了我，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我身上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们。”
为首的男人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语气里满是戏谑：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那个男人，真是可笑。”
“你还不如多说点好话哄哥开心开心，说不定哥对你还会心慈手软一些。”
男人猛地扑上来，瞬间将我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我受尽了非人折磨，还被他拍下了视频。
他拿着视频威胁：
“江小姐吩咐，如果你敢把这些事说出去，第二天你就会在网上看见它。”
这么多年，我夜夜噩梦，担惊受怕。
不敢多说一个字。
可今夜，顾瑾泽用这记忆提取机，将所有全都昭示在大屏幕上。
见我面如死灰的躺在审判台。
顾瑾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出手解开困在我身上的电绳。
语气也跟着软下来：
“韵韵，对不起，以前这些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可我却懒得再去看他一眼。
身上被电绳捆着的地方已经烧焦，与电绳粘连的皮肉被一条条撕裂。
我痛苦的拧紧眉头。
顾瑾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了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做。
台下的人看了这段记忆，有的落了泪，有的悔过几分钟前的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蓦地，人群里，突然有一道人声闪过：
“那江清雅去哪儿了？”
闻声，顾瑾泽的视线再度聚焦在我身上。
见他的样子，仍是不死心。
“韵韵，你放心，只要你把当年江清雅的失踪真相说出来。”
“我保证那段视频不会流出去。”
“今天在场所有人的手机信号都被屏蔽，所有视频我都会销毁。”
我苦笑着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
此话一出，现场又开始聒噪起来。
就连面容缓和的顾瑾泽也皱起眉头来，连说出口的话声音都大了几分。
“不知道？”
“怎么可能，她高考前一天就不见了，她最后一个见的是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用尽全力抬起手指向大屏，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我是见了她最后一面，可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除了求饶之外，什么都没做。”
“我也不知道她那天离开以后，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顾瑾泽将我送回顾家，请了全京北的医生给我疗养。
被我全部回绝。
因为我接到医院的通知，靠着呼吸机续命的父母离世了。
撑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救活他们。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能帮我安排离开吧，我不想再待在顾瑾泽身边了。”
我擦去眼角的湿润，这世间再没了牵挂，我也该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