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考当天，
江澜市武考中心人声鼎沸。
来自全省各地的天才们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竞争的火药味。
有紧张得不停搓手的，有闭目养神故作深沉的，也有三五成群低声交流的。
他们的目光不时扫向几个名气最大的热门选手。
然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一个身影吸引。
方元来了。
他不是走进来的，也不是跑进来的。
他是……“飘”进来的。
脚下暗金色的沙云翻滚，托着他离地半尺，晃晃悠悠，速度不快，从入口一路“飘”向候考区。
无论是在开阔的广场，还是进入建筑内部，穿过走廊，他都维持着这个姿态。
“我靠……他，他一直飞着？”
“这什么异能啊？飞行类这么奢侈？不怕消耗精神力吗？”
“装逼呗！武考还这么骚包！”
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惊叹，有不解，更多的是看不惯这种做派的鄙夷。
方元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消耗精神力？
哥135点的精神底蕴，这点消耗跟呼吸差不多。
主要是……走路多累啊。
能飞着，干嘛要用腿？
他就这么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慢悠悠地“飘”到了精神力测试区的外面，
脚下沙云散去，算是暂时“着陆”了。
很快，精神力测试正式开始。
测试仪器是一排半人高的“精神晶碑”，表面刻着清晰的刻度，从底部1到顶端100。
考生只需将手掌按在晶碑的感应区，全力输出精神力，晶碑亮起的刻度越高，代表精神力越强。
对于刚觉醒的高中生来说，精神力能达到15就算合格，25算是良好，35以上便是优秀，有望冲击重点大学。
若能超过60，那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天才。
各市天骄陆续上场，各显神通。
晶碑上的光芒陆续亮起，大多在20到40的区间徘徊。
偶尔有几个亮到50刻度以上的，立刻会引起一阵骚动和羡慕的目光。
“徐水市，赵峰，精神力45！优秀！”
考官高声报出成绩，那个叫赵峰的少年脸上立刻露出傲然之色。
“不错，45，算是开门红了。”
有带队老师点头赞许。
“金宁市，孙淼，精神力52！很好！”
光芒冲过50刻度，又引来一片低呼。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寒意弥漫开来，让整个测试区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所有人目光转向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穿着淡蓝色武道服的少女，容颜清丽，但神色冰冷，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从容地走到一座晶碑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按了上去。
A级异能【绝对零度】的拥有者，本次武考状元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冷凝霜！
嗡——！
晶碑骤然亮起！
光芒不是温暖的红色或黄色，而是凛冽的冰蓝色！
光芒上升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就突破了50、60、70刻度！
势如破竹！
80！
85！
最终，冰蓝色的光芒稳定在了85刻度的位置！
整座晶碑散发着森森寒气！
“85！我的天！”
“冷凝霜！果然名不虚传！”
“A级异能，这精神力太恐怖了！”
“看来这次状元的悬念不大了……”
惊呼声和赞叹声此起彼伏。
连几位主考官都露出满意神色。
85的精神力，在历届武考中都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撮了。
冷凝霜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身走回队伍，所过之处，其他考生都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眼神敬畏。
有了冷凝霜在前，后面的测试就显得有些平淡了。
虽然也出了几个50左右的，但比起85，差距明显。
考官按照名单，念出了下一个名字。
“江澜市，方元。”
唰！
几乎是瞬间，全场所有目光，包括刚刚创造佳绩的冷凝霜，都聚焦到了那个角落。
方元打了个哈欠，这才慢吞吞地走上前。
脚下的沙尘自动汇聚，托着他“飘”到一座空闲的精神晶碑前。
对比之前所有人的严阵以待、全力爆发，他显得过于漫不经心。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随手，将手掌按在了晶碑感应区。
下一秒。
嗡！！！
不是逐渐亮起，而是……炸亮！
晶碑刺目的光芒瞬间爆发，毫无任何停滞，直冲顶端！
90！
95！
100！！
刻度数值疯狂飙升，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悍然冲破了晶碑的最高刻度、
100！
整座晶碑如同一个太阳，光芒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将整个测试区都映照得一片煞白！
“这……这怎么可能？！”
“100？满值？！”
“仪器坏了吧？！”
“好…好亮！是谁在装逼，闪现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惊呼声刚起。
异变再生！
那冲到100刻度后依旧没有停止趋势的精神能量，显然超出了晶碑的承载极限！
“咔……咔嚓……”
晶碑内部传来碎裂声！
碑体开始剧烈震动！
光滑的表面上，以方元手掌按压处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无数道裂纹！
光芒在裂纹中疯狂流窜，变得极不稳定。
“砰！！”
一声爆鸣！
晶碑顶端，窜起一缕焦烟。
那耀眼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原本晶莹剔透的晶碑，此刻变得灰暗，布满裂纹，彻底报废了。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考官手里的记录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那块冒烟的晶碑，又低头看向手中连接着晶碑的便携记录仪。
屏幕上，一个惊人的数字定格后，随即跳变成红色的错误提示。
他声音颤抖，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江澜市，方元！精神力……无法测量！超出标准晶碑量程！评价：超阶！”
“……”
死寂被打破，倒吸冷气的声音连成一片。
超阶！
一个只在理论中和极少数变态身上出现过的超阶！
方元这才收回手，看了一眼那块还在冒烟的废晶碑，嘀咕了一句：
“什么质量。”
“这就烧了？”
他脸上带着嫌弃，脚下沙云再聚，托着他晃晃悠悠“飘”离了测试区，去往下一项考核地点。
留下身后，一地狼藉的晶碑，和一众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天才与考官。
冷凝霜看着方元消失的方向，一直冰冷的眸子里，首次出现了剧烈波动，以及前所未有的凝重。
超阶……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