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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骁冲下楼。
佣人们笑脸相迎地道着“生日快乐”，管家快步跟上请示晚宴安排，却都被他全然无视。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立刻找到季宁笙，问清楚离婚证的真相。
刚踏进前厅，闻讯赶来的江雨浓便拦住了去路。
她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暗红色证书上，先是诧异，随即眼底涌上掩饰不住的狂喜。
她一把夺过离婚证，语气里带着夸张的惊喜：“季宁笙居然真跟你离了？”她笑着去挽他的手臂，“现在你恢复单身了，我们是不是可以……”
“轰——”
一股烈火直冲头顶。
陆闻骁脸色骤沉，眸中掀起滔天怒意：“你早知道离婚的事？”
江雨浓仍沉浸在喜悦中，浑不觉他语气里的危险，还娇嗔地眨了眨眼。
“当然啊。就那天她找你签字你没理，我后来让你签那份购房同意书的时候，顺手就把离婚协议叠在下面了……”
陆闻骁猛然想起那天——
她缠着要买公寓，他正为季宁笙闹离婚的事心烦，看也没看就签了字。
原来他亲手签下的，是他绝不可能同意的离婚协议？！
“江、雨、浓！”
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
江雨浓这才察觉不对，但被骄纵惯了的她第一反应是恼怒。
“陆闻骁你什么意思？为了季宁笙凶我？当初我手破点皮你都心疼得不行，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陆闻骁额角青筋暴起，第一次觉得这张曾让他心动的脸如此令人厌恶。
他懒得再多言，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江雨浓气得浑身发抖，“再走一步试试？信不信我像上次那样拿鞭子抽你！”
陆闻骁脚步猛地顿住。
再回首时，眼神已冷得刺骨：“我惯着你，是拿你当个消遣。”他逼近一步，声音里淬着冰碴，“你真以为自己能骑到我头上？”
这话如同狠狠一记耳光，甩得江雨浓脸色煞白。
她眼睁睁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摆件狠狠砸在地上。
……
黑色卡宴一路飞驰电掣地朝医院驶去。
陆闻骁不等车停稳，被推开车门，大步朝医院三楼的病房走去。
可是等踏进病房的瞬间，他脸色陡然变白。
病床被整理得一丝不苟，床头柜空无一物，整个房间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干净得像从不曾有人住过。
“人呢？”
小护士被他猩红的眼眸吓得一颤：“您……您说谁？”
“季宁笙！”陆闻骁嗓音沉凉，仔细看，却能看到眸底闪动的慌张：“昨天还住在这间的那位。”
“季小姐……今早办理出院了。”
出院？
是回了别墅，季家，还是沈灵那里？
他摇了摇头，将所有猜测都否定。
他出来的时候看过，季宁笙没回去，她和季家的关系也不好，更不可能回去。
最后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沈灵那里。
不，还有一个！
陆闻骁甩开护士冲向电梯，看着拥挤的指示灯，转身撞开安全门。
三层楼的距离，他却仅仅只用了一分钟。
在其中一间办公室前站定后，他冷眸淡淡扫过心理诊疗室三个字后，大力将门推开。
林医生正在会诊，看见他闯进来，立马皱眉道：“你找谁？”
陆闻骁扫视着空荡的诊室，声音里压着濒临崩溃的焦躁：“季宁笙在哪？”
林医生反应过来他的身份，眼神冷了几分。
“她没在我这里，你要是想找她的话，可以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