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走了,何玉柱坐起身,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心里直叹气。
这还真是民国风啊,好得很,民风淳朴得一逼!
这俩人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啊!张口就要扒拉他的衣服。
要不是他现在头痛得厉害,没力气动手,高低得让他们尝尝砂锅大的拳头。
他扶着旁边的树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四合院走。
这一路走得格外艰难,足足花了大半个多小时,才终于看到四合院的大门。
刚跨入前院,就被阎埠贵的媳妇杨瑞华看见了。
杨瑞华正在门口,抬眼瞥见何玉柱灰头土脸的模样,衣服上还沾着雪渣。
忍不住笑着调侃:“柱子,你这是咋了?弄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是出门被人打劫了吧?”
何玉柱现在没力气跟她掰扯,懒得搭理,只是摆了摆手,慢慢挪回自己屋子。
一进房门,他就把棉袄一脱,往炕上一躺,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东厢房的易忠海媳妇和老太太听到何玉柱屋里的动静,赶紧跑过来看看。
一进屋就看见何玉柱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睡得很沉。
两人喊了几声,又摇了摇他身子也没反应,顿时都急了。
“柱子这是咋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老太太拉着刘婶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刘,你赶紧去隔壁院找王大夫过来。
让他给柱子把把脉,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易刘氏也急了,连忙点头:“行,太太您在这儿看着他,我这就去隔壁找王大夫,很快就回来。”
没一会儿,易刘氏就带着王大夫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阎埠贵的媳妇杨瑞华和阎解成。
杨瑞华听见老太太着急的声音,好奇就跟了过来。
一进屋,老太太就赶紧拉着王大夫的手,催促道:“王小子,
快,赶紧上手看看,我家柱子这是咋了,怎么喊都没反应。”
王大夫也没矫情,都是街坊邻居,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赶紧走到炕边坐下,伸手给何玉柱把起脉来。
把完脉,他又仔细看了看何玉柱的脸色,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睛。
这才站起身,朝着众人说道:“太太,您别担心,柱子没事。
他身体底子好得很,看这情况,估计是受了点惊吓,又累着了。
我给他开一副安神的药,他喝了睡一觉就好了,一会我就给您送过来。”
“那可太谢谢你了,王小子,真是麻烦你了。”
老太太松了口气,连忙让易刘氏,“小刘,你陪着王大夫去拿药,顺便把药钱给了。”
等易刘氏和王大夫走后,老太太看着炕上的何玉柱。
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炕沿上,骂道:“这个何大清!还是这么不着四六的混蛋!
儿子都这样了,他还在哪儿鬼混,一点当爹的样都没!”
杨瑞华和阎解成在旁边看着这架势,知道老太太是真生气了。
生怕引火烧到自己身上,赶紧找了个由头溜了。
就在这时,何雨水和许小玲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屋就看见炕上躺着的何玉柱,还有旁边脸色不好的老太太。
赶紧担忧的问道:“太太,我哥哥这是咋了?怎么躺在炕上不说话啊?”
老太太拉过何雨水的手,温柔地说道:“雨水啊,你哥哥没事。
就是累着了,得好好休息,走,咱们到你易婶家去坐会儿,别在这儿打扰你哥哥睡觉。”
何雨水疑惑地看了一眼炕上的哥哥,虽然心里还有疑问。
但还是和许小玲一起,听话地跟着老太太去了东厢房。
当何玉柱醒来时,天已经快黑透了。
东厢房传来老太太骂何大清的声音,还夹杂着易刘氏劝解的动静。
“哥哥,你可算醒了!头还疼不疼啊?我都亲了你好几下,你才睁开眼呢!”
他刚转过头,就见何雨水坐在炕沿上,小嘴嘟嘟的。
“雨水,是何大清回来了吧?这是又惹老太太生气,挨骂了?”
“嗯!爹太不乖了,这么晚才回家,不过他给我买了枣糕,可甜了!”
何雨水说着,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小丫头,还是这副十足的吃货模样,何玉柱心里软乎乎的,是真让人稀罕啊。
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有个妹妹,只要不养歪了就行。
他伸手捏了捏雨水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软乎乎的手感真好。
何大清确实有本事,这年月物资紧缺,他照样能在外面弄来米面。
原身从小就没怎么吃过棒子面,哪怕当年小鬼子在的时候都一样,最次也能吃上玉米面。
除了喜欢逛八大胡同这个缺点外,作为父亲,算是挺合格的了。
何雨水晃了晃他的手,声音软软的,“哥哥你该起来啦……!
易婶在厨房给你熬了好久的药,再不起来,药都要凉透了。”
接着这小丫头就巴拉巴拉的,把他睡着后发生的事儿,颠三倒四又模糊地说了一遍。
何玉柱穿好衣服,拉着何雨水往东厢房走。
一进屋子,就见何大清一个劲儿朝自己使眼色。
他心里直叹气,这爹可真是个坑娃的货。
“老爹,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去做饭,我早就饿了!”
他转头看向老太太,“太太,您也别气了,以后再给老爹续房媳妇就是。
他现在这样,先别让他整出幺蛾子来才好。”
说完就坐到关老太太旁边,顺手把何雨水抱进怀里。
何大清一听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哪儿还敢多待,立马起身往外跑。
嘴里还应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今晚咱吃红烧肉,让你们解解馋!”
关老太太重重 “哼”了一声,才扭头对着何玉柱兄妹俩。
她语气带着点担忧:“他要是真找了新婆娘,往后不想管你们俩了,可咋办?”
“就他?”何玉柱脸上满是嫌弃,撇了撇嘴,接着道:
“我看见他就烦,真要娶了媳妇,不愿意在这儿待才好呢!我都十六了,也该琢磨着找媳妇了。”
关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哈哈哈!可不是嘛!
我家柱子都长这么大了,确实该找媳妇了!我过些时日就跟你易婶出去,把你媳妇给带回来!”
何玉柱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连忙追问:“太太,您可别糊弄我啊,我要找漂亮的!”
“放心放心,保证给你找个漂亮的,到时候带回来让你瞧瞧!”
“春花那丫头长得难道不俊俏吗?”易刘氏接过话茬。
傻柱一想,是那小妞啊,确实漂亮,中意。
要是易忠海在这儿,肯定又要跳出来反对,不过这老东西已经死透了。
下午去取宝藏的时候,何玉柱就把他的尸体丢到后海的冰面下了。
等开春冰化了,估计尸体都得被鱼啃成骷髅,他用来喂鱼刚好合适。
没一会儿,何大清和易刘氏就把晚饭做好了。
只是吃饭的时候,见易忠海还没回来。
老太太和易刘氏的心情都沉了下来,脸上也没了笑意。
何大清本来打算吃完饭出去找找的,却被老太太按住了:
“别出去了,现在外面乱得很,晚上不安全。”
确实如此,毕竟这时候,兵痞、溃兵,还有两党的地下人员,晚上活动的都很频繁。
也就南锣鼓巷这一片,住的都是中产、上层人士,才稍微好点,没那么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