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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8章

府医收了许梦月的银子,更怕得罪那位手段狠辣的主母,只能咬死了这个说法。

“我不信!”

傅窈态度坚决,“我要换个大夫来给我娘看诊!”

“你!”

大夫被她这番话气得脸色涨红,吹胡子瞪眼道:“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简直是胡闹!”

沈重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头昏脑胀。

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眉头紧锁。

“窈窈,不可对大夫无礼。”

“那桌上的饭菜,我也用过,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若真是饭菜有毒,为何只有柳绾一人出事?

他征战沙场,对毒物理应比常人更敏感,可他此刻除了心慌意乱,身体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比起下毒这种阴私之事,他更愿意相信大夫的诊断。

见沈重山竟也不信自己,傅窈心头一凉。

她知道,光凭猜测和质问,根本无法动摇这个男人,眼中的锐利瞬间褪去,化作了无尽的悲伤。

噗通。

傅窈直直地跪了下去,膝行几步,抓住了沈重山的衣摆。

“侯爷!”

她仰起那张泪痕交错的小脸,哭得喘不过气。

“女儿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在这世上,我就只剩下娘这一个亲人了。”

她声音哽咽,字字泣血。

“我求求您,求您一定要彻查此事!若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想活了!”

女儿家哭起来,最是让人心碎。

尤其是这样一张肖似其母,又带着几分倔强的脸。

沈重山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孩,心中那点疑虑,瞬间被巨大的怜惜所淹没。

他戎马半生,最重情义。

柳绾是他亲自接入府的,傅窈也算是他半个女儿。

如今她们母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此大难,他难辞其咎。

他俯身,亲自将傅窈扶了起来。

“好孩子,你先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本侯答应你,一定彻查此事。”

沈重山转过身,对着门外自己的亲卫沉声下令:“去军营,把张军医给本侯请来!要快!”

亲卫领命,不敢有片刻耽搁,转身飞奔而去。

一旁的府医听到张军医三个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脸色煞白如纸。

张军医是跟着侯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医术高明,只听命于侯爷一人,任何人都收买不了。

这下……怕是要糟。

傅窈垂着眼,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轻声道:“多谢侯爷。”

她知道,只要张军医来了,这盘棋,她就赢了一半。

偏院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许梦月的耳朵。

一道黑影从院墙外忽闪而过,匆匆朝着主院的方向奔去。

彼时,许梦月正端坐在铺着锦绣软垫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新进的贡茶。

一个丫鬟跑了进来。

“夫……夫人,不好了!”

许梦月抬眸,眉头微蹙,不悦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是……是偏院那边……”珍珠喘着粗气,“柳夫人她……她吐血昏过去了!”

许梦月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成了。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诧:“怎么会这样?”

“侯爷也在那儿,已经……已经派人去请张军医了!”

啪!

一声脆响。

名贵的白瓷茶盏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溅湿了她华贵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

侯爷怎么会去偏院?

还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

更让她心惊的是,沈重山竟然要去请张军医!

一旁的王嬷嬷也是脸色大变,心跳如擂鼓。

许梦月挥退了那个吓破胆的丫鬟,屋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她忽地站起身,死死盯着王嬷嬷,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那个小贱人怎么会突然让侯爷换大夫?”

她从未将傅窈放在眼里,那不过是个和她母亲一样柔弱无能的丫头片子,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可今天,这丫头竟敢当众质疑大夫,还说动了侯爷。

是真小瞧她了。

王嬷嬷跪倒在地,额上冷汗涔涔。

“夫人饶命!奴婢……奴婢做事的时候,真的没人看见啊!”

她当时特意支开了旁人,动作又快,厨房里那两个蠢货根本不可能发现。

许梦月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来回踱步,脑子飞速运转。

只要没人看见,就没有证据。

对,没有直接的证据,傅窈那小贱人就只是在胡闹。

她慢慢冷静下来,眼中的慌乱被一贯的阴狠所取代。

“起来吧。”

“只要没人看见你放药,他们就查不到我们头上。”

就算张军医查出是中毒又如何?

这府里想柳绾死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另一边,张军医提着药箱,步履如风地赶到了偏院。

他年过半百,面容刚毅,身上带着一股军中之人特有的肃杀气。

“侯爷。”他只简单行了一礼,便直奔主题。

沈重山指着床榻上的柳绾,声音沙哑:“快,给她看看。”

张军医也不多言,在床边坐下,手指搭上柳绾的脉搏。

他闭上眼,神情专注。

片刻后,他又翻开柳绾的眼皮看了看,最后,俯身在她唇边轻轻嗅了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窈跪在床边,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张军医站起身,又走到桌边。

他拿起柳绾用过的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用银针探入那碗早已凉透的汤中。

银针瞬间变黑。

一切检查完毕,他才转身,面向沈重山,神情无比凝重。

“侯爷。”

沈重山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急切地问:“到底如何?”

“夫人确实是中毒。”

此言一出,满室死寂。

那个府医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张军医的声音沉稳而清晰,一字一句都像重锤,敲在沈重山心上。

“夫人体内被人长年累月下了慢性毒药,此毒不易察觉,却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致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

“而今日午膳的汤中,又被人下了另一种急毒。”

“这种毒对常人来说,剂量不大,顶多只会腹中不适。但对本就中了慢性剧毒,身子早已亏空了的夫人而言,却是催命的符。”

“两种毒素在体内相冲,这才导致夫人气血逆行,吐血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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