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一旁的陶漫漫看着左亦铭和倪星晚之间的氛围,心里很是不喜。忙亲昵地挽住左亦铭的胳膊,娇声撒娇:“亦铭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完饭,倪星晚起身上楼,陶漫漫却在楼梯口叫住了她。
“倪星晚,你看不出来吗?亦铭哥的心已经偏向我了。”陶漫漫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你看看你,现在在亦铭哥眼里,还剩多少分量?恐怕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吧。”
倪星晚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陶漫漫被看得格外不爽,她往前一步,仰着下巴,笑道:“你猜,如果我们起了冲突,亦铭哥信你还是信我?”
话音刚落,陶漫漫突然尖叫一声,摔下了楼梯。
左亦铭听到动静,立刻冲过来,看到摔在地上的陶漫漫,又看了看站在楼梯上的倪星晚,厉声质问:“倪星晚!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倪星晚皱紧眉头,冷声否认:“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谁?”左亦铭根本不信,他觉得这些年自己把倪星晚惯得无法无天,也是时候让她吃点苦头。
这么想着,他便对旁边的保镖下令:“把她的手打骨折,关进地下室!”
两名保镖上前,毫不留情地扭住倪星晚的手,猛地一拧!
“啊——”
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保镖冷硬的力道,在空旷的客厅里炸开时,倪星晚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痛呼。
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裙摆,可视线尽头,左亦铭抱着陶漫漫转身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那扇雕花木门关上的刹那,连最后一点属于他的气息都被隔绝在外。
保镖的脚步声沉重地落在身后,冰冷的金属锁链缠上她未受伤的脚踝,拖拽着她往地下室走。
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她的膝盖,渗出血珠,与灰尘混在一起结成暗红的痂,每挪动一寸,手腕的剧痛就像无数根针,扎进骨髓里。
“砰”的一声,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唯一的小窗被铁板封死,黑暗彻底将她吞噬。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受伤的手无力地垂着,剧痛让她浑身发抖,可比疼痛更刺骨的,是心底翻涌的寒意。
她蜷缩起身体,指尖触到墙壁上潮湿的霉斑,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那是三年前的暴雨夜,别墅的电路被雷击坏,整栋房子陷入黑暗。
窗外雷声滚滚,她想起左家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她曾偶然听管家提过,他小时候被粗心的保姆关在地下室一整天,从此便落下了怕黑的病根。
鬼使神差地,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冲进了雨里。
别墅门开的瞬间,她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颤抖:“亦铭,我家没人,我怕黑……”
她清楚记得,那天他的身体有多僵硬,手臂环着她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可他还是故作镇定的安抚她:“别怕,有我在。”
从那以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亮着足够的灯,他总以为,她和他一样怕黑。
可只有倪星晚自己知道,她其实一点也不怕。当年装出怕黑的模样,不过是想找个理由陪着他。
而现在,他却因为另一个女人,把她亲手关进了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她突然想到当初无意间听到的那句话:“那就让她参加不了。”
她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里满是绝望和悲凉。
原来,这一切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吗?
两天时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第三天,左亦铭带着从医院回来的陶漫漫,才让人把倪星晚从地下室放了出来。
左亦铭看着憔悴的倪星晚,面上满是冷漠:“还好漫漫没事,她也原谅你了。你以后不要再针对她。明天的决赛,你的手伤了,直接退赛吧。”
倪星晚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可左亦铭看着她过于平静的样子,眼里还是闪过一丝疑惑。
她那么热爱珠宝设计,为了这场大赛付出了多少努力,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退赛了?
第二天一早,左亦铭就带着陶漫漫去了决赛场地。
临走前,他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心里想着等回来给倪星晚带她最爱吃的芒果莫斯,哄哄她就好了。
然而,在他们到达现场时,却发现评委席上坐着的人竟然是倪星晚。
她身上虽然还有伤,但整个人都熠熠生辉,好似一颗发亮的星辰。
陶漫漫不敢置信的惊声,“为什么她会在评委席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回应了这个问题,“你们还不知道吧,她是今年的特别评委,据说是他的导师特意邀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