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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
裴蔺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他不是。”
“沈之愿,你难道忘了,经年前,那个为你死了的暗卫,薛无咎?”
薛无咎……那个沉默寡言,最终为救她跌落山崖的青年……
沈之愿瞳孔骤缩。
“当年你遭人暗算,身中情毒,本王那时重伤昏迷,”
裴蔺川的声音如同淬了毒:“是薛无咎为你解了毒。”
“事后,他还以此威胁本王,给本王下了封口的药物。”
“所以,沈之愿,裴元宸根本就不是本王的血脉,他是个野种。”
沈之愿的大脑一片空白。
宸儿……不是他的孩子?
是薛无咎的?
这怎么可能?
“不……你胡说……”
她声音颤抖,几乎语无伦次。
“那另外三个孩子呢?”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问。
“另外三个?是本王的没错,”
裴蔺川承认得干脆,眼神却更加厌恶,“可每每想到你早已不洁的身子,本王每晚宠幸你,都如同在接受凌迟。”
“一想到你生下宸儿那个野种,另外三个在本王眼里,也跟杂种无异,他们,都该死。”
都该死……所以他默许甚至推动了长子残废,次子夭折,幼子失踪吗?
沈之愿浑身冰冷。
“至于你那痴傻的女儿,”
裴蔺川仿佛嫌给她的打击还不够,语气轻松地抛下更残酷的决定,“塞外使团不日即将到访,听闻有意求娶宗室女和亲。”
“陛下正为此事烦忧。你们沈家当年构陷谢家,你又冒领晚儿的救命之恩,这一切,总该偿还。”
“本王会上书,奏请让我们的女儿前去和亲。”
“陛下定然欣喜,届时,本王便可顺势求陛下赐婚,给晚儿一个风光盛大的婚礼。”
和亲?把她那已经痴傻,连自理都不能的小女儿,送到蛮荒苦寒的塞外去和亲?
“裴蔺川,虎毒不食子!你不能这么对嫣儿,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之愿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婆子死死按住,“救命之恩是我的,是我救的你,不是她谢未晚。”
“执迷不悟!”
裴蔺川厉声打断她,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待你好好伺候晚儿,还清了欠她的,本王或许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还清?伺候?既往不咎?
沈之愿看着他那张无比狰狞的脸,再看看他怀中谢未晚掩饰不住的得意……
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从口中喷出。
血雾弥漫在空气中。
她身体剧烈颤抖,最终,重重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