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个发霉饼子，张秀水却丝毫不心虚。
王春妮是个傻的，随便给点东西，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屁颠颠跟着走。
张秀水落下睫毛，楚楚可怜的问王老四，“四哥，春妮是不是嫌弃我给的东西不好，比不上你家里的大鱼大肉，才不理我的？”
“可我家里只有发霉的饼子，这还是我冒着被我爹娘打的风险偷来的。”
老王家人集体无语了。
不是他们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实则以前他们也想插手王春妮和张秀水的事情，但每次王春妮都会维护张秀水，管得多了，王春妮还会离家出走几天不回来。
他们不敢说啊。
王老四喜欢张秀水，却老觉得张秀水这事儿办的有点不对：“秀水，你说你偷个发霉的饼子，还不如不偷了。”
“我小妹怀孕呢，你给她吃这个，她吃了对孩子不好，还要担你老大的人情，她不吃，又衬托得她无情无义瞧不起你，我觉得这事儿根源出在你身上。”
话落，他把张秀水手里的饼子抽走扔到火堆里。
烧了……
王春妮还以为她四哥会被张秀水迷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想到他脑子比谁都清楚。
张秀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晚饭进火堆了。
她深吸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楚楚可怜道：“四哥，我家里只有这样的吃的，没有什么好东西，是我不好，没有考虑这么多。”
“这个饼子我自己都不舍得吃，怪我没本事，不能像春妮一样进山打猎，我要是有春妮一半的能力，也不会连点好东西都拿不出手。”
听她这么说，王老四觉得自己刚刚话说重了，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我就是说说，那啥，你跟春妮聊吧，我去干活。”
王家的活可不少，捡柴，捡石头，积累到一定物资准备在附近盖房子，十几口人总不能一直挤在山洞里。
老的好说，小夫妻一对对的，还是需要私密空间的，大家住在一起换件衣服都费劲。
张秀水就喜欢和王春妮单独聊，以前她们待一小会儿，她就能从王春妮身上捞到不少好处。
“春妮，我是被家里逼着嫁给陈北书的，我没有故意抢你喜欢的人，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
张秀水说话的时候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一副她被人逼迫很无助的样子：“婚约已经解除，我们可以继续做好姐妹吗？”
王春妮还以为她会有点手段，没想到就这。
哦，也可能人家不屑于对她使手段，单纯的把她当傻子耍。
王春妮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说你是被逼的。”
张秀水眼里划过一丝得逞。
果然是个傻子，真信了。
她弱弱点头。
“是啊。”
王春妮呵呵冷笑几声：“我和陈北书出去玩，你每次都跟个狗屁膏药一样跟着，不是腰疼就是屁股疼，当着我的面让陈北书背你抱你，你但凡有点分寸感，都干不出这种事。”
“我在山上出事后，你就不见人影，没几天就跟陈北书订婚了，哪里来的脸和我谈姐妹二字。”
“我这个人虽然讨厌干活，却没懒到自己日后的男人也需要你代劳的份上。张秀水有些谎言骗骗自己就行了，不要天天挂在嘴边，当人一套背后一套，以为能骗的了所有人，谁也不傻子，在你撒谎的时候，婊子样就挂在脸上了，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王春妮是话少，骂人的时候可从来不省着自己的字。
张秀水和陈北书两个人就是猪狗开会，一个塞一个禽兽，这种人就该被羞辱，被痛打，不然天天削尖脑袋往这边钻，想从这边捞好处。
张秀水从小到大嘴巴就甜，长的又好看，谁看都夸她，尤其是她身边跟着王春妮，各个方面都被衬托的十分优秀。
她从来没想过，天底下会有这样难听的话会落在她身上。
山洞里的其他人也被王春妮的话震惊到了。
春妮丫头竟然没有被张秀水骗！
出息了！
张秀水哭着摇头：“我没有，春妮你冤枉我，我不去看你是因为我爹娘不让我出门。”
王春妮：“原先咱们住隔壁，你爹娘不让你出来你就出不来，我家现在搬到山上，你还能从你爹娘的眼皮子底下跑到山上来，你是想我了，还是想我家的肉？”
“你不是向来清高有涵养，怎么为了口吃的，连脸都不要了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张秀水擦了擦眼泪恨不得现在就走。
可她好饿，为了蹭王家的饭，早上都没吃。
她怎么能轻易下山。
张秀水拉起王春妮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我知道你怪我，我不解释，你打我吧，打到出气为止。”
人家把她手都放自个儿脸上了，王春妮怎么能不出手？
她二话没说，顺着力道啪的扇了一巴掌。
张秀水被抽的猝不及防，一点防备都没有脸被扇到另一边，嘴里面破了，血卡进嗓子，她咳了咳，一颗大牙混着血吐了出来，噗的一下掉在地上。
她瞳孔紧缩，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牙，顾不得装，尖声质问：“你、你怎么能打我！”
元宝瞪圆了眼睛，指着张秀水控诉：“是你让我姑姑打你的，你找抽还怪我姑姑，羞羞羞！”
福宝气的攥拳头跺脚脚，最近吃的不错，将军肚都挺起来了，声音奶的不能再奶：“就是就是，我姑姑今天应该去打猎的，她知道你来都没去，她留下来打你，你还没给我姑姑钱呢！”
福宝不是故意抬杠，三岁孩子思维直来直去，他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的世界里姑姑现在应该出去打猎，打猎就能拿到吃的，吃的值钱，她今天留下来打那个坏女人一点钱都没有，还亏了呢。
王老头子在旁边忍不住道：“说的好，不愧是我重孙孙。”
张秀水被扇飞了一颗牙，还要被王家人欺辱，她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恰好王老四进来添柴，张秀水跑到他面前，捂着红肿的脸哭哭啼啼告状：“四哥我给春妮道歉，春妮发脾气打我，你别怪她，我知道她肯定是一时气头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