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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他,林若霜就迎上去:“怎么样?取回来了吗?”
那个人面露难色:“没有。”
“怎么可能呢。”林若霜尖叫起来,“你是不是没有好好找?”
“我都翻了个遍,书房侍奉的人说,说……”那个人一边回答,一边往我这边暼。
“你不用怕她。”婆婆看出其中的端倪,“书房的人怎么说的?”
“说夫人早就把那些东西烧了。”
“哎呦怪我。”我站出来,“我这不是害怕睹物思人,就把承轩的东西都烧了,可我也没看到里面有什么奏折啊。”
林若霜脸一黑,直接向我扑过来要打我。
“沈瑛你个毒妇!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想让我儿子回赵家!”
她这个样子可怕极了,吓得我的嬷嬷们连忙往我前面一站。
“林若霜你别跟疯狗一样,别说我没有见过那封奏折,就算是我见了,你怎么证明那是真的。”
“承轩的尸体你都不让人带回来,我怎么证明那是真的。”林若霜扯着嗓子,“沈瑛你真是个贱人,你想独吞侯府的家业。”
婆婆本来不知道赵承轩还挂在土匪窝,她这么一哭,所有人都知道了。
婆婆脸一黑:“你为什么不带我儿子回来,你连让他落土为安都做不到,你凭什么当侯府的主!”
“凭我是他中开正门,三书六礼娶进来的正妻。”我笑了。
“婆母,你为什么要向着一个外人说话?”
“她是我孙子的生母,可不是什么外人,你连个蛋都不下,你才是外人,把侯府的产业都还回来!”
“娘。”我喊住发疯的婆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吗?”
“还不是你坏事做多了,不能生。”
“确实不能生。”我冷冷一笑,“不过不能生的可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婆婆愣住,“还能是我儿子不成?”
“对,就是承轩不能生。”我拍拍手,立马有人给我递上一份方子。
“家丑不可外扬,我本来不打算说的,可你们一直逼我,那我也只能对不起承轩了,这是太医院给承轩开的药方子,我们成婚没多久的时候,大概十年前吧,他就没有生育能力了,林若霜怎么和他有的孩子?”
说完我还拿起帕子,装模作样地拭了两下:“太后怜惜我,特意派了太医来给他调理身子,你们若不信,自去宫里请太医来问吧”
婆婆打开盒子,里面的纸都发黄了。
林若霜拿起纸看了又看,脸瞬间白了,一直摇头。
“不可能,这是假的。”
“这上面有一味药材,珍惜无比,是宫里才有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太医院证实一下。”
只见林若霜又去拉婆婆的手,被皱着眉头看那张药方子的婆婆一把甩开。
我假装掉了几滴泪,转头跟各位亲戚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热闹了,也到了用膳的时辰,大家都先去休息吧,嗣子过几日再接着选。”
每个人离开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吃到了惊天大瓜迫不及待要分享的喜悦。
我也不再管那三个人,转身回了正屋。
结果,第二天天一亮,京兆府的人就敲响了大门。
“侯夫人,林氏凌晨就跪在京兆府门口,说府尹大人要是不管,她就去敲登闻鼓。”
“大人也没办法,只能请您先走一遭,好歹劝一劝,免得丢人啊。”
我气得不轻,直接派人把府尹大人说了一顿,我可是官眷贵妇,怎么能上公堂?
府尹大人亲自来了,连连赔罪:“夫人呐,若闹到陛下面前,还不是丢得沈家和赵家的人,林氏一个民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您可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啊。”
接着又暗示我,只要我去,怎么判他心中有数。
我不怎么高兴地去了京兆府。
林若霜说:“继祖就是长宁侯的亲生子嗣。”
我说:“承轩不能生,我有太医院的证明。”
“太医只说他生育艰难,没说不能生,不然开药干嘛?”林若霜一脸得意,眼角都带着笑,“侯夫人还是要多读读医书。”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破落前是开药铺的,我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哦,所以呢?你有证据证明这孩子是承轩的?”
“当然有。”林若霜跪了下来。
“民妇请求,让继祖和老夫人滴血验亲。”
婆婆站在一侧,仰着头。
我瞥了京兆尹一眼,京兆尹好心提醒她:“隔代了,滴血验亲可能不准。”
婆婆怒了:“怎么不算?沈瑛你心眼太小了,这孩子就是我儿子的种,继承我儿子的爵位理所应当,就算是私生子怎么了?男人外面有几个人很正常,再说了,这孩子不光是承轩的,也算是你的,有个孩子多承欢膝下,你也不至于毫无着落。”
我笑了:“婆母,您别激动啊,林若霜随便带个孩子回来您就认,您不怕认错了,承轩在地底下怨您啊?”
婆婆愣住了,我拍拍手,一个醉醺醺的纨绔子弟被扶着走了出来。
嘴里还絮絮念叨着广云楼头牌的花名。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没想到婆婆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我也不想替您藏着掖着了。”
“您仔细看看,继祖这孩子,是不是跟二叔家的承州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