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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董事长的“隐星计划”并非一纸空文。就在谈话结束后的第二天,林凡接到了一条加密指令,指引他前往基地一个他从未知晓的区域——标识为“零号档案库”的地下深层。

穿过数道需要特殊权限和生物识别的气密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这里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柜,反而像一个极度现代化的科研中心与训练场的结合体。空气中有种奇特的“洁净”感,仿佛所有的能量粒子都被精密过滤过。

一个穿着灰色研究员制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已经在等待他。老者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得如同孩童,却又深邃得仿佛能映照出灵魂。

“林凡,我是杨,你的‘隐星’引导者,也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特训教官。”老者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从今天起,你在这里看到、听到、学到的一切,都属于最高机密,不得向包括苏月、王铁柱在内的任何人透露。”

林凡心中一凛,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位杨教官,绝对不简单,其能量反应如同深潭,内敛而浩瀚,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普通。

“首先,我们需要重新定义你的能力认知。”杨教官没有废话,直接带着林凡走向训练场中央。那里没有任何器械,只有地面和四周墙壁都是某种极度光滑、几乎不反射任何杂光的特殊镜面材质。

“你认为你的能力是什么?”杨教官问。

“镜像……复制并优化看到的能力或现象。”林凡谨慎地回答。

“浅了。”杨教官摇头,“‘镜像’只是表象,是这种力量最粗浅的应用。它的本质,更接近于‘映射’与‘定义’。”

他指向光滑的地面:“镜子为何能成像?因为它提供了一个绝对平整的界面,能够‘映射’现实的光影。你的能力,就是构建了一个更高维度的‘映射界面’。你不仅能映射光影,还能映射能量、映射规则、甚至……映射‘概念’。”

林凡愣住了。映射概念?这听起来太过玄奥。

“当然,以你现在的层次,还远未触及概念层面。但优化一次攻击,镜像一个动作,这已经是在对‘能量流动规则’和‘运动轨迹规则’进行微小的映射与再定义。”杨教官耐心解释,“你需要学习的,不是如何‘用力’,而是如何更清晰地‘理解’你想要映射的对象,以及如何更稳定地维持你的‘映射界面’。”

“现在,展示给我看。”杨教官退后一步,“镜像我的动作,最简单的即可。”

说完,杨教官随意地向前挥了一拳,动作缓慢,轨迹清晰。

林凡集中精神,看向地面镜面中杨教官的倒影。几乎在念头升起的瞬间,他的身体就自然而然地、分毫不差地同步做出了挥拳的动作,甚至连肌肉发力的细微角度都一模一样。

“很好,本能很强。但这只是最低级的‘形似’。”杨教官点评道,“现在,感受我挥拳时,体内能量的流动。”

他又挥出一拳,这一次,林凡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极其精纯凝练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沿着杨教官特定的经络和肌肉纤维缓缓运转,最终汇于拳锋。

林凡再次尝试镜像。他成功复制了动作,但在能量流动上,却显得散乱而模湖,只是大致模拟了方向和强度,远达不到杨教官那种圆融如一的境界。

“感觉到了吗?能量的‘神’比动作的‘形’更难映射。因为它涉及更复杂的内部规则。”杨教官道,“而这,还只是针对个体。若要映射环境,映射那些无主的能量,乃至扭曲的规则,你需要建立的‘映射界面’将复杂无数倍。”

接下来的训练,让林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重新学走路”。

杨教官没有教他任何攻击性的招式,而是不断地让他进行各种看似枯燥的练习:

· 静态映射: 面对一个复杂的能量水晶结构,要求林凡仅通过镜面观察,就在脑海中完美构建出其能量回路的立体模型,不能有一丝偏差。

· 动态追踪: 在布满移动靶标和能量干扰的训练场中,要求林凡同时映射多个目标的运动轨迹和能量变化,并预判其下一步动向。

· 规则对抗: 进入一个被杨教官设置了特殊规则的小型镜面空间(例如重力方向随机变化,光线传播速度减半),要求林凡在内部维持自身感知和行动的稳定,并尝试理解乃至“映射”这些扭曲的规则,使其暂时对自己无效。

这些训练极其耗费心神,远比林凡之前任何一次“战斗”都要累。他无数次因为映射失败而头晕目眩,因为规则冲突而动作扭曲摔倒在地。那个坑洼的搪瓷杯被他带到了这里,每次休息时,他都靠着它和里面泡着的浓茶续命。

杨教官在一旁冷静地观察、记录,偶尔出言指点,话语总是切中要害。

“不要试图去‘对抗’混乱的规则,去‘理解’它,找到它的脉络,然后让你的‘映射’适应它,覆盖它。”

“能量映射不是照搬,是理解其核心算法。找到那个最简洁的公式,而不是复制全部杂乱的数据。”

“你的精神,就是那面镜子。镜子蒙尘,则万象扭曲。保持清明,保持专注。”

时间在枯燥而艰辛的训练中流逝。林凡能感觉到,自己对“镜像”能力的理解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深化。他不再仅仅将其视为一种复制工具,而是开始触摸到那名为“映射规则”的宏伟殿堂的门槛。

几天后,杨教官带来了一个新的“训练器材”。

那是一个被封存在特制容器里的、不断挣扎扭曲的阴影——一小团被剥离出来的“蚀影能量”。

“尝试映射它。”杨教官的命令言简意赅。

林凡看着容器中那充满恶意与侵蚀性的能量,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目光”投向旁边镜面中它的倒影。

刹那间,一股冰冷、混乱、充满了吞噬欲望的意志,顺着他的感知逆袭而来!无数扭曲的、绝望的幻象试图冲击他的脑海,耳边响起了亵渎的低语!

林凡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发白,下意识地就要切断连接。

“稳住!”杨教官的声音如同洪钟,在他耳边炸响,“感受它的结构,它的欲望,它的运行方式!不要被它的表象吓倒,把它当成一个复杂的数学难题!”

林凡咬牙坚持,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强行分析着那团“蚀影能量”。在他的特殊视角里,那不再是一团简单的黑影,而是由无数细小的、不断生灭的负面情绪碎片和某种外来的、冰冷的宇宙规则碎片交织成的复杂网络。

他尝试着去“映射”其中一个最简单的能量回路。

成功了!他的指尖,凝聚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带着同样冰冷侵蚀气息的黑色能量丝线!虽然极其微弱,且瞬间就因为不稳定而消散,但这证明,他的能力,确实可以对这种诡异的外星能量起效!

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冰冷,顺着映射的连接,试图渗入他的精神。

“可以了。”杨教官适时开口,关闭了容器。

林凡勐地松了口气,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仅仅是映射一丝,就如此困难且危险。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你要面对的敌人。”杨教官神色凝重,“它们的力量本质,与我们的世界规则格格不入,充满了污染性。你的映射能力是利器,但也可能成为它们反向侵蚀你的通道。在拥有绝对的控制力和理解力之前,切忌盲目映射高浓度的‘蚀影能量’。”

林凡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训练仍在继续,强度越来越大,内容也越来越贴近实战模拟。杨教官甚至动用权限,调取了一些被捕获的低级镜兽和畸变体的数据,让林凡在虚拟的镜面战场中进行无限制的映射练习。

林凡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他对能量的感知更加敏锐,映射的速度和精度大幅提升,甚至开始能对一些简单的环境规则进行短暂的“覆盖”或“偏转”。

这一天,在他成功于模拟战中,同时镜像了三只不同镜兽的攻击模式,并组合优化出一记刁钻的反击,将它们“击杀”后,杨教官难得地点了点头。

“第一阶段的基础认知训练,可以告一段落了。”杨教官看着林凡,眼中带着一丝满意,“你初步掌握了如何‘正确’地使用你的眼睛和你的力量。但记住,这仅仅是开始。规则的海洋无边无际,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接下来,‘隐星’计划将进入下一阶段——有限度的实战应用与深度潜伏。”

林凡擦去额头的汗水,眼神不再有最初的茫然和抵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与坚定。

他知道,休整时间结束了。

是时候,带着这把更加锋利的“武器”,回到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舞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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