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保安的手,僵在半空中。
陆泽脸上的狠毒和得意,瞬间凝固。
白薇脸上充满了惊恐。
下一秒,我的手机继续传来声音。
“我已经通知警方协同办案,请你务必保证自身安全,我们马上就到!”
他们的脸,一寸寸失掉血色。
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周围那些刚刚收了封口费的人,眼神彻底变了。
从看一场家庭闹剧,变成了看两个即将落网的罪犯。
原来这不是精神病发疯。
是谋杀未遂。
是刑事案件。
“江莱!”
陆泽气急败坏指着我咆哮:
“你疯了!你居然敢报警!”
“你为了报复我,要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
报复?
在他看来,我揭发他谋财害命的罪行,只是为了报复他。
何其可笑。
白薇则彻底瘫软下去,她躲在陆泽身后瑟瑟发抖。
“是误会……李队,是误会……”
她对着我的手机,语无伦次地解释。
“莱莱她只是……只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我冷冷地看着这对狗男女最后的的挣扎。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保险公司经理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他朝点点头。
“江小姐,我们到了。”
他身后的警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将还在陆泽和白薇死死控制住。
手铐直接拷了上去。
“放开我!”
陆泽开始疯狂挣扎,对着警察大喊:“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这是我跟我老婆的私事,你们不能抓我!”
“这事情和我没关系!”
白薇的哭喊声凄厉刺耳,“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陆泽逼我做的!是他!都是他!”
刚刚还情深意切的两个人,转眼就开始互相撕咬。
那几个收了钱的保安,和那个满头大汗的分公司经理,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恨不得当场消失。
我的目光落在经理脸上。
“我要查阅我的所有保单档案,以及这份死亡理赔的全部申请原件。”
“是,是!江小姐,我马上!马上!”
经理连滚带爬地去办了。
文件很快拿来。
我一页页翻过,翻到那份陆泽代我签署的《理赔申请授权书》。
上面的签名,模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指着签名的末尾,递到李队面前。
“李队,请看这里。”
我的声音很平静。
“这不是签名习惯,你可以查阅其他我的资料”
就在这时,一对打扮得体的中年夫妇,疯了一样冲了进来。
是陆泽的父母。
陆母看见儿子被警察按住,立刻像头发疯的母兽,
尖叫着朝我扑过来
“你这个扫把星!克夫的贱人!”
她被警察拦住,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用最恶毒的语言骂我。
“我们阿泽哪里对不起你!你就是想毁了他!你这个毒妇!”
陆父也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们阿泽不就是想拿点钱周转公司吗!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你一个女人家家,心怎么这么狠毒?要把自己的男人亲手送进监狱?”
他们的话,无异于当众自曝。
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看着这一家子无耻到极点的嘴脸
只觉得浑身泛恶心。
我冷漠地看着他们。
“从他想让我‘死’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的男人了。”
6
陆泽的父母还想撒泼,警察一声厉喝,他们才安静下来。
但那两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
周围的议论声变了调。
全部都是对我的愧疚
同情,敬佩,各种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李队将陆泽和白薇交给下属,转向我,眼神里带着疑惑。
“江小姐,恕我冒昧,您对保险欺诈和刑事案件的流程,似乎非常熟悉。”
我没说话。
从随身的包里,取出我的名片,递过去。
“我叫江莱。”
李队接过名片,目光落在上面。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周围几个探头来看的人,也倒吸一口凉气。
名片上,我的名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
普华永道,法务会计师。
以及那串刺眼的专业资格认证——CPA,CFE。
我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抽气。
陆泽和白薇,在被押走前回头,看到了那张名片。
他们脸上的血色顿时变成惨白。
“老公一心忙着自己的公司,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份”
“现在想来也是我命不该绝”
我收回目光,看向那个已经快要瘫软地陆泽声音充满冰冷。
“根据《保险法》第一百九十八条,进行保险诈骗活动,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但如果为了骗取保险金,故意造成被保险人死亡、伤残或者疾病的,属于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抖如筛糠的白薇。
“白薇,作为保险从业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的执业资格会被永久吊销,还将面临公司的巨额索赔。”
陆泽眼里的怨毒顿时被绝望取代
“噗通”一声。
在被带上警车前,他突然挣脱警察,直直地冲我跪了下来。
“莱莱!我错了!”
他涕泪横流,抱着头,像一条丧家之犬。
“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混蛋!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膝行着想靠近我,被警察死死按住。
“求你了!你跟警察说,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只是一个玩笑!”
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曾爱过的脸,如今只让我恶心。
心里一片死寂。
我缓缓开口。
“陆泽,从你弄坏我的车想杀我骗保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情分了。”
我清晰地告诉他。
“我现在,只是一个在配合警方调查的受害人。”
他彻底瘫了下去,像一滩烂泥,被警察拖走。
陆母的在一旁疯狂哭嚎。
陆父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我一眼都没有再看他们。
转身,对上李队震惊的目光。
“李队,我怀疑陆泽的公司本身也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和资金挪用问题。”
“这笔保险金,可能只是他金蝉脱壳计划中的一环。”
李队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立刻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起谋杀骗保案。
走出保险公司。
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电话接通。
“王律,是我。”
“我需要你。被告有两个,罪名,保险诈骗,故意杀人未遂。”
7
我收到了李队发来的初步审讯记录。
陆泽和白薇被分开审讯后,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没有我想象中的顽抗,马上把一切都交代了。
陆泽说,一切都是白薇策划的。
是白薇嫉妒我,想取代我,才在他耳边日日吹风。
怂恿他“走捷捷径”解决公司危机。
“我只是一时糊涂!是她!是她这个贱人蛊惑我的!”
白薇的供词,则是另一个版本。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称是陆泽欺骗了她的感情。
陆泽承诺她,事成之后就娶她,一辈子当富太太。
“他骗我!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是利用我!”
两个人,将“爱情”当成开脱罪责的理由。
可笑至极。
更讽刺的是技术人员从他们手机里恢复的加密聊天记录。
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彻底撕碎了他们所谓的“爱情”。
记录里,陆泽早就通过虚假合同,将公司资产一笔笔转移到了一个海外账户。
而白薇,利用职务之便,成了他洗钱的帮手。
每一笔黑钱流过她的手,她都从中抽取高额佣金。
他们讨论的不是未来,而是分赃。
我提供的线索,被一一证实。
陆泽的公司,不过是一个精心搭建的空壳。
他利用自己的钱和人脉作为启动资本,伪造流水和项目前景,一轮又一轮地骗取融资。
所谓的“资金链断裂”,不过是他跑路前放出的烟雾弹。
当李队将那些伪造的账目和转账记录甩在陆泽面前时。
他看着那些自己亲手留下的罪证,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调查还在深入。
一个更惊人的事实,浮出水面。
白薇的“客户”,不止陆泽一个。
她利用保险代理人的身份,物色那些有钱但婚姻不幸、或面临财务危机的目标。
为他们设计类似的“意外”骗保方案。
她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犯罪团伙。
我的案子,只是她众多“作品”里一个。
李队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个消息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谋财害命。
他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对白薇经手的所有“意外险”大额理赔案,进行全面重查。
当陆泽得知,自己只是白薇渔网里的一条鱼,甚至不是最大的一条时。
他彻底疯了。
审讯室里传来巨响。
他用头撞墙,疯狂地嘶吼:“白薇!你这个婊子!你骗我!我要杀了你!”
狱警都拉不住。
陆家那边也开始发疯。
他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想把陆泽“捞出来”。
但无人敢伸手。
案件牵扯出连环犯罪,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何况,还有一个专业的“受害人”在外面,一笔一笔地盯着账。
陆父陆母找不到门路,开始转头骚扰我。
他们每天守在我家楼下,一见到我就冲上来。
“江莱!你放阿泽一条生路吧!我们给你跪下!”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我面无表情地绕开他们,按下电梯。
“赶尽杀绝?”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我看着他们那两张恶毒的老脸。
“他想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留一线’?”
电梯门彻底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哭嚎和咒骂。
8
白薇的连环骗保案,炸了。
整个社会,都在讨论这桩惊天大案。
“新锐CEO为骗保谋杀妻子,牵出惊天连环案!”
“美女保险皇后竟是连环杀人案主谋!”
报纸、网络、电视,每一个信息渠道都在疯狂地报导这一切。
陆泽的“科技新贵”人设,一夜之间直接崩塌。
公司被证实为空壳,投资方愤怒撤资并提起诉讼,银行派人上门催债,合作伙伴集体声明解约。
曾经风光无限的陆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地狱。
濒临破产。
陆泽的保释申请被驳回,因案情重大、影响恶劣,他被一直关押,等待审判。
他的父母,一夜白头。
他们变卖了所有家产,包括那栋他们的别墅,可连银行的利息都还不清。
那天晚上,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看到了两张憔悴又熟悉的面孔,随即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又是陆泽的父母。
“扑通”一声。
两个人,直直地给我跪了下来。
陆母抬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在自己脸上。
“啪!啪!啪!”
清脆,响亮,在我听来格外的动听。
“江莱,阿姨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
她哭嚎着,“我们给你做牛做马,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只求你……求你跟法官说几句好话,让阿泽减刑……”
陆父瘫在地上,曾经那个用鼻孔看人的男人,此刻老泪纵横,浑身颤抖。
“他是我们家三代单传啊!不能就这么毁了!江莱,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哆哆嗦嗦地举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我们最后的积蓄了,不多,但你都拿去,求你,放过他吧……”
我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着这场淋漓尽致苦情戏。
当初,他们就是用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恶毒,骂我贪得无厌的扫把星,骂我配不上他们的宝贝儿子。
现在,他们跪在我的脚下,求我高抬贵手。
何其讽刺。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当初陆泽剪断我刹车线后,我浑身是伤地躺在医院病床上。
他们夫妇二人不请自来,带来的不是慰问,而是变本加厉的羞辱。
我冷冷地开口。
“现在知道错了?”
我的声音不大,让他们两个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当初你们指着我鼻子骂我恶毒的时候,怎么不说错?”
“现在他要坐牢了,你们的富贵日子到头了,才想起来求我?”
我看着他们瞬间惨白的脸色,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那张银行卡。
“收起你们这套吧。你们的儿子,是杀人犯。”
我冷漠的说道:“他要面对的,是法律。你们该求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被他间接害死的人,可惜,他们听不见了。”
我后退一步,不再看他们绝望的表情。
在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声中,“砰”地一声,我重重关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所有噪音。
世界,终于清净了。
白薇的下场,只会更惨。
她背后的犯罪团伙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每一个环节,每一桩旧案,都被放在了阳光下。
作为主谋,多项重罪指控,等待她的,是法律最严厉的审判。
那些曾经拼命巴结她的同事,想方设法讨好她的客户,如今都对她避之不及,在采访中纷纷撇清关系,视她为蛇蝎。
这就是她机关算尽,双手沾满鲜血换来的“人上人”生活。
可笑至极。
9
故意杀人及保险诈骗案,开庭。
法庭上,陆泽的律师口若悬河。
将陆泽描绘成一个“被爱情和贪欲冲昏头脑、被蛇蝎女人利用”的无辜受害者。
而那个蛇蝎女人,是白薇。
我坐在原告席,面无表情地听着。
像是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轮到我发言。
我没有让律师代劳,亲自站上证人席。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平静地迎向法官的目光。
“法官大人,这不是利用,是合谋。”
“一个策划,一个执行。”
我的声音充满冰冷。
我的律师王律,适时上前一步。
他向法庭提交了一份关键证据。
“这是我的当事人,江莱女士,个人银行账户近五年来,向被告陆泽公司及个人账户的详细转账记录。”
“总金额,高达八百七十三万。”
王律的声音铿锵有力。
“被告陆泽对外宣称的‘白手起家’,其公司的启动资金、每一轮融资前的关键技术攻关费用,甚至他本人的高档消费,几乎全部来源于我的当事人。”
证据投影在大屏幕上。
一笔笔清晰的转账记录,一个个刺眼的数字。
全场哗然。
我看见旁听席上的陆泽父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面如死灰。
我看见被告席上的陆泽,震惊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他大概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好骗的富家小姐,从不关心他从我这拿了多少钱。
他不知道,我的专业,就是和数字打交道。
每一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律的声音再度响起,像一把重锤。
“被告陆泽,不仅骗取了我当事人的感情和金钱,更在公司濒临破产,实则被他自己掏空之际,企图通过谋杀我当事人的方式,来获取最后的巨额利益!”
“其行为卑劣无耻,毫无悔意!”
陆泽的律师还想站起来狡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白薇,突然在被告席上发出了一声冷笑。
那笑声,尖锐,刺耳。
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她看向法官,也看向身旁面色惨白的陆泽。
“陆泽,你到了现在还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
“你真是个畜生。”
她从自己的律师手中,拿过一个黑色的U盘,高高举起。
“法官大人!这里面,是我和陆泽这两年所有的通话录音和微信语音!”
当庭反水。
整个法庭顿时变得十分热闹。
白薇揭露了全部。
陆泽是如何一步步说服她,如何策划破坏我的刹车,如何构思伪造死亡证明。
法庭当庭播放了其中一段关键录音。
是陆泽的声音。
令人作呕。
“薇薇,你放心,江莱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提款机,等拿到这笔钱,我就送她下去跟她的钱作伴。”
“以后天下之大,只有我们两个人。”
录音播放完毕。
整个法庭,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见陆泽最后的体面,被当众彻底撕碎。
他瘫在椅子上,面如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10
法槌落下。
世界安静了一瞬。
然后,是陆泽彻底崩溃的嘶吼。
“江莱!你这个贱人!”
他隔着被告席,面目狰狞,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濒死的疯狗。
“我们爱过一场!你就非要置我于死地吗!你好狠的心!”
我平静地看着他。
爱?
他所谓的爱,是高速公路上失灵的刹车。
我冷冷开口
“把你送进监狱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
他被法警死死按住,拖出法庭,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陆母尖叫着想冲上去,被人拦开,两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陆父瘫在椅子上,满眼麻木。
整个陆家,在我眼前,轰然倒塌。
走出法院。
王律师向我伸出手:“江小姐,恭喜。”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点了点头。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不是胜利的喜悦。
而是和陆泽、白薇曾经的好时光。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我用力地甩开。
生活重归平静,又或者说,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轨道。
我用追回的部分资金,加上保险公司的赔偿金,成立了自己的法务会计师事务所。
专门承接金融诈骗和商业犯罪调查。
凭借此案积累的声望,我的事务所很快在业内声名鹊起。
我成了自己的女王。
后来,我陆陆续续从王律师那里听到陆家的消息。
彻底破产。
豪宅被法拍,陆父受不了打击,中风瘫痪。
陆母为了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在超市找了份清洁工的工作,受尽白眼。
陆泽在狱中不服管教,惹是生非,刑期一加再加。
白薇更惨,她牵扯出的同伙太多,在狱中被人报复,过得生不如死。
这些消息,听在我耳中,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不过是罪有应得的冰冷事实。
一年后。
助理敲门进来,面色古怪。
“江总,楼下有位自称是陆泽母亲的老太太找您。”
“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跪死在公司门口。”
我头也没抬,继续审阅文件。
直接拿起内线电话,拨给保安部。
“门口有人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按公司规定处理。”
“必要时,报警。”
电话挂断。
我走到百叶窗前,拉开一条缝隙。
楼下,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骂我扫把星的老太太,正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
她披头散发,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咒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狼狈不堪。
我放下百叶窗,隔绝了那场闹剧。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尤其当那句“对不起”的代价,是我的命。
我回到办公桌前。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
是一张照片。
光线昏暗,像是在某个角落里偷拍的。
墙壁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是我的名字。
江莱。江莱。江莱。江莱……
成百上千个“江莱”,刻满了整面墙。
照片的最后,是一行血红色的字。
【二十五年后,我出来杀你全家。】
我盯着那行字,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然后,我将照片保存,转发给了王律师。
附上了一句话。
【王律,帮我给他再加二十五年。】
做完这一切,我删掉照片,将那个陌生号码拉黑。
窗外阳光正好。
我的新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