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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叶书斓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陆淮年红着眼坐在她身边。
“书斓,抱歉,我应该早点赶过去的。”
叶书斓着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沙哑:
“东西呢?”
陆淮年抿紧唇线。
“都被烧掉了。”
叶书斓不想哭,可是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臂上,她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警方那边怎么说?”
陆淮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还在调查,只是说可能是那群混混临时起意罢了。”
叶书斓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五年了,她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在说谎。
看着落泪的女人,陆淮年一时语塞,解释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怀疑云夕,但她不是这样的人。”
“更何况警方还没有下定论。”
叶书斓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陆氏制药厂的医药代表,只要他一句话,想保谁保不下来?
陆淮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却看见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我去王记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海鲜粥。”
他最终只说了这一句话。
陆淮年离开后没多久,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进来。
“叶小姐,您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但是您怀孕了,两个月了。”
“麻烦这件事,您暂且帮我保密。”
叶书斓的声音有些苦涩,孩子毕竟无辜,她不打算打掉。
傍晚,叶书斓拖着疲倦的身子一步步走回家。
北平下了初雪。
落在她的肩头,却像是压在了心口,让她觉得沉闷无比。
明明平日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但此刻叶书斓却第一次觉得这个屋子如此清冷。
她拿出从前陆淮年写给她的书信,全部丢在院子里的火炉里烧掉了。
等陆淮年推门进来,看着还在燃烧的书信,心里莫名升起一阵恐慌。
“书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他不顾她的反对,帮她收拾好了行李。
威海海边的风很大,模糊掉了陆淮年的声音。
这里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每年都会定期过来游玩。
坐了五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来威海,两个人却有着不同的目的。
她有个朋友在威海做律师,这次来,也是为了了解二审和离婚的事情。
“我叫了你那么多声,怎么都没听见?”
一件温暖的黑色大衣盖在了她身上。
叶书斓抬头,看见了站在陆淮年身后的程云夕。
“刚好威海有个病例,云夕她特地过来做研究,我怕她一个女生在外不安全,让她搬到我们的酒店来,也好照应。”
叶书斓觉得这个借口很扯很敷衍。
所有特殊病例都会先通报给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收到消息。
“书斓,我先帮云夕把行李抬进酒店里。”
陆淮年拿着行李离开了。
程云夕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向不远处还未结冰的湖面。
“叶姐姐,你还没想通么,别把自己拖成一个老女人了。”
“开个条件,怎么样才肯离开他?”
叶书斓平静的看着程云夕。
“我们年纪相仿,如果你觉得我老,那你也没年轻到哪去。”
“你能让他和你结婚,那是你的本事。”
叶书斓说的不是“陆淮年跟她离婚”,因为她知道和陆淮年离婚,是早晚的事。
“我会让他对你彻底死心。”
程云夕咬牙,摘掉了戴在左手中指的戒指丢进海里。
随后直接整个人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