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人脑袋嗡了一下炸开,从面上的惊慌旋即转变成了恼羞成怒:“你凭什么抓我!”
“牙叔认了你当“干女儿”你还真把自己放眼里了!”他叫嚣着,甩开了大民要抓他的手,面目狰狞羞辱道:“你只是个运气好而已,在牙叔面前我们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呢!”
“谁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没准是卖笑陪……”
话还没说完,就响起“砰”了一声,那人被就被林霜降一脚踹翻在地,捂着满嘴是血的下巴哀嚎着。
这一幕,惊得连大民在内的所有马仔一声都不敢吭气。
刚刚林霜降的行为已经足够令他们震撼了,难怪牙叔认下后没几天,执意让林霜降带队,这根本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谁也不知道林霜降还藏了这么一手。
“再不好好说话,嘴巴就别要了。”林霜降坐回敞开车门敞开的副驾,悠悠的翘起二郎腿:“说吧,除了他们还有哪个地的修车铺干这缺德事的?他们联系的回收轮胎的老板是谁?”
这年头,有车就有私底下买卖轮胎,只是活不好干。
而货车也贵,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消费的起。
买的起,一年到头来撑死换一回轮胎保养,又不是后世人手一辆小轿车的情况,买卖轮胎的当然要饿死了。
所以她笃定后面从修车铺到买卖轮胎的是一条龙服务。
之所以回收旧轮胎,是回收利用还是其他用途,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介绍爆胎的车去指定的店,一次他们给你回多少钱?”
一个接着一个的质问砸了下来,让在场的马仔都震惊了起来,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有后续。
那人没想到林霜降竟然看破了幕后真相,躺在地上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也不吭声,就想这么糊弄过去。
大民也没想到队伍里出了这么个事,被着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给身旁的哥们使了个眼色,将人架起来:“大毛哥,少东家代表的是牙叔,问你话呢。”
他劝道:“要想给你难堪早就这么干了,何至于等秃头车队走了才问你。”
“你为什么帮着别人坑自己人,牙叔这些年对我们还不够好吗?”
他也摸出林霜降的一二脾气了,从来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跟着牙叔干的,那个不是家里穷的吃不下饭,亦或者被骗过的走投无路,被牙叔收下给口饭的。
所以大多数马仔都是敬重牙叔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大毛就炸了。
他当即恶狠狠推开大民,双眼猩红的反驳道:“牙叔有现在的地位,还不是靠我们给他挣的!”
“他每个月给的钱那都够我赌几把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不想跟你们一样当一辈子狗腿子,这身份说出去丢死人了。”
他越说越觉得的不甘心,甚至是不公平,凭啥他只能每个月拿那点钱。
话落的一瞬间,在场的马仔几乎全扑了上去,一人,对他拳脚相向了起来。
当年牙叔手底下出过这么一回内乱,如今跟在身边的全是忠心耿耿的马仔。
他娘的,原来是赌鬼!
“别把人打死了。”林霜降掐着时间点,看着被揍得奄奄一息的人,嚎了一嗓子,“大民,把他用绳子捆起来,让两个人专门看着他。”
这个情况,话肯定是问不出来了。
她于是将秃头塞得那张名片递给他,叮嘱道:“明早把这事发电报汇报给干 爹,让干 爹定夺。”
“还有,以后谁要是敢赌牌打钱,我就让干 爹剁了谁的手!”
林霜降也意识到了,手底下马仔那么多,没活干的时候,少不了赌钱找人消遣。
时间一长了,积累下来污垢腌臢事肯定不少,眼下不爆发,只是量产还不足够引起质变。
到时候要爆发,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她感到一丝头疼,压下心里的烦躁,又喊住大民:“对了,让干 爹给我找几个英文老师,问问夜校,人多报名费能不能优惠点。”
“等这程一结束,全都给我去上课,要当个有文化的马仔。”
不就是没事干吗?她让这群马仔永远都有事干!
她就不信,还治不了这群马仔了。
大民和马仔们听到上课就瑟瑟发抖:“………”
他们到死也想不明白,咋就嚯嚯到他们头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