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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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宵听五福磕磕巴巴的说姜语宁在那个家可能不太好,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五福的衣领:

“你说什么!她怎么了?又挨打了吗?”

五福见自家家主两眼血红,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慌忙安抚:“您……您……先别激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着沈宵情绪平缓一点,他试着去掰开抓着他衣服的那只大手:

“您先坐下,听我说……坐下哈!”

沈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哼了一声,坐回沙发上。

“快说!”

五福见沈宵平静下来,他方才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抹了一下嘴:

“渴死我了,”又看了看家主又快要失去耐心的表情,方才说:

“好好好,我说!我……我是在那家人的自留地里见到宁宁的……”

“自留地?他们让宁宁下地干活?”沈宵的眼睛又瞪的老大。

“干活倒是没有,好像是她妈担心在家里被……老太婆……所以带到地头……不过没有让她干活,而是在树荫下玩的。”

沈宵听了这话舒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五福又磕磕巴巴,表观察着沈宵的脸色边讲了他躲在旁边偷听来的一段话,突然客厅门被猛地撞开,方婕闯了进来:

“你说什么?他们不让宁宁回家吃饭?”

五福扁扁着嘴点点头。

“她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做饭给她送过去!”

此时的沈宵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大的火气了,听方婕说要去给送饭,冷着脸:“我也去!”

方婕重重的点头:“嗯,好的家主,我现在就去做宁宁最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小馄饨。”

说完急急忙忙转身去了厨房。

主仆三人开车赶到林家自留地头时,姜语宁果然还在那里,冯翠萍依然干着农活,姜语宁则神态蔫蔫的,坐在那块布垫上打瞌睡。

五福用力咳嗽了一声,姜语宁猛然惊觉,定睛看到沈宵时,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来双手:

“沈叔叔!”

沈宵张开双臂把姜语宁抱了起来,姜语宁乖巧的趴在沈宵肩膀上,双手搂住沈宵的脖子,头都不抬。

沈宵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问:“饿不饿?姨姨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可乐鸡翅,”

姜语宁抬起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撅起小嘴使劲点头:“嗯嗯!”

然后目光看向方婕:“真的吗姨姨?”

方婕举起饭盒点点头,姜语宁出溜着从沈宵的怀里滑下来,跑到方婕跟前特别期盼的小表情,看着方婕一样一样把饭菜拿出来,

“哇!”激动的两只小手放到胸前,两眼放着蓝光,使劲吸着鼻子:“好香啊!”

“谢谢姨姨!”

“好了好了!别谢了,赶快吃吧!”五福心疼地催促。

看着这孩子在野外吃着饭,五福一个五大三粗、平时只会打打杀杀的壮汉快速揉了一下反酸的鼻子,

沈宵蹲下身子,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翅送到姜语宁嘴里,然后一勺一勺的把饭喂给姜语宁。

五福和方婕都不说话,默默站在旁边看着,他们都太清楚自己家主此时看似风平浪静的表情后面,正极力压抑着多大的滔天巨浪。

冯翠萍呆呆地手扶着着锄头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几个陌生人如此关心自己这个被爸爸嫌弃,被奶奶厌恶的女儿,禁不住潸然泪下了。

沈宵目不转睛的看着姜语宁大口大口香甜的把所有饭菜吃完,看样子真的饿坏了。

他低哑着嗓音问:“宁宁,想跟叔叔回去吗?”

姜语宁低着头,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角,沉吟了一下摇摇头。

“不喜欢沈叔叔吗?”沈宵问。

姜语宁又摇摇头,低低的声音说:“叔叔还没有结婚就有了宁宁,以后谁还敢嫁给你?”

沈宵心疼的无以复加,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够先为别人着想,“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来亲生父母家的吗?”

姜语宁摇摇头:“其实也不是,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父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不得已?”

方婕心疼地看着这个小人儿,她还这么小,犯了什么错?被这么多人嫌弃?

“对亲生父母家很失望是吗?”方婕蹲下来,拉着姜语宁的小手,心疼地问。

姜语宁点点头:“爸爸不喜欢我,奶奶容不下我,姐姐和弟弟嫌弃我,只有妈妈……”

她知道妈妈还是心疼她的,可是想起来妈妈这两天都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愁容。

“嗐……!”姜语宁叹了一口气。

姜语宁凭借成年人的心智,她看出了这个亲生母亲的懦弱。她在这个家庭里没有一点地位,只是这个家免费的保姆。

人家说女子柔弱,为母则刚,可是这位母亲不仅柔弱,更没有主见。

见姜语宁犹豫着,冯翠萍忽然扔下手里的锄头,跑到沈宵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位先生,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能不能求求你们,收下这个孩子吧?我们家真的了不起一万块钱,再说,即便能拿出一万块钱,那还不是要了她奶奶半条命吗?她会折磨死我和宁宁的。”

沈宵先是吃惊,也被这个女人推脱责任的一跪很是反感,烦躁的挥了一下手:“你起开……!”

姜语宁流着眼泪问:“妈妈,您也不想要我了是吗?当初是你们要生下我,现在都嫌弃我,我有什么错?”

冯翠萍羞愧地无地自容,依然跪着不起:“孩子,都是妈妈没有本事,妈妈保护不了你……看得出来这几位叔叔阿姨对你挺好,你就跟……!”

沈宵抱起姜语宁叫上两个随从:“五福、方婕,我们走!”

五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一脸惊喜:“唉唉唉!好嘞!”

方婕一脸舒心的喜色,只是临走时地头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女人,心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嗐……你这个母亲做的……!”

“家主!五福,等等我……”

他们走了好远,还能听到冯翠萍撕心裂肺的哭声。

姜语宁自然也听到了那哭声,小声叫了一声:“叔叔……”抱着沈宵的脖子,乖巧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叮咚……小主,成长分加十,祝贺你!小精灵为你高兴!”

“可是我心情一点都不好……”姜语宁情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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