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微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成了碎片。
我吐出烟圈，扫了一眼满脸复杂表情的沈彻，淡淡开口：“动作不对，重来，学像一点。”
那些人立马停下，开始一遍遍重复。
林薇尖锐地哀嚎着，目光落在沈彻身上，在痛苦中更加了一层痛苦。
“苏言……你……你怎么能……”
沈彻看着我，全身都在颤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像是在看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我为什么不能？”
我笑了，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沈彻，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了给你夺回地盘时都做过什么？”
“你穿上西装，就以为上流社会的香槟，真的能洗清我们手上的鲜血？ ”
“不是喜欢干净的吗？不是喜欢用我的视频教她姿势吗？现在我亲自来，怎么样？彻哥，还满意吗？”
烟雾在我指尖弥漫。
他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苏言，你想要的，我给你……”
他眼神涣散，连声音都无力地彻底变了调，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胸腔里迸发出来。
“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他摔给我的《合伙关系解除协议》上，签上了他龙飞凤舞的名字。
曾经他说至死方休。
如今他说两清。
这世界上，哪有全都顺着他的好事？
我当着他的面，掏出打火机。
“啪”。
橘红色的火焰，迅速吞噬了白纸黑字。
沈彻两个字，在我的指尖，化为轻飘飘的灰烬。
“两清？”
“沈彻，你和我从恶臭的泥潭里滚出来，手上沾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血，早就互相腌入味，恶心到一块儿去了。”
“你和我，只有不死不休，怎么可能两清？”
我话音落下，一直被折磨的林薇，终于忍耐到了极致。
她甚至顾不上脸面，绝望地朝沈彻喊着：“彻哥，救我啊！”
沈彻似乎此时才注意到林薇。
他两步串过去，还没走到林薇面前，就被阿宽挡在面前。
“你也背叛我，是吗？”
他盯着阿宽，颤抖着声音，试图绕过去。
但几次，阿宽都沉默地挡在他身前。
“都瞎了吗？把他拉开！”
沈彻第一次在兄弟们面前失态。
站在屋子里的人，缓缓聚集到阿宽身边。
形成一堵沉默的人墙，挡在沈彻面前。
“你……你们……”
沈彻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曾经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全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彻哥。”
“你坐牢那五年，是言姐一个人，带着我们这帮没用的兄弟，从仇家的刀口下一寸寸活过来的。”
“五年时间，你在里面安心坐牢，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兄弟们的血肉。”
“而言姐带着我们，守住了这个江山的根基。”
“她一个人，对抗着整个世界，可你风风光光地从里面出来时，穿上西装，成了人上人，就开始嫌我们这些旧人脏了你的路。”
阿宽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现在，你连言姐也嫌弃。”
“我们是粗人，不懂大道理，但我们知道，这个商业帝国，坐在最高位置上的，只能是言姐，不能是其他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