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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拍卖会时,郑云已经挽着闫安坐下了。
周围的窃笑声像针,我视若无睹,径直坐在闫安右边。
黑珍珠还没登场,我的目光死死黏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枚戒指勒得指节发红,连血管都透着不正常的紫。
“宋薇。”
我伸手去摘,闫安突然扣住我手腕。
眼神晦暗得发沉,指尖却控制不住地轻颤。
“你没看见这样硬取,我的手指会淤血?”
“很快。”
我抽回手,语气冷得像冰。
戒指终于脱下来,他指腹的皮被蹭破,渗出血珠。
我立刻掏出丝巾,小心翼翼地反复擦拭戒面,连缝隙都没放过。
这是给晏臣的婚戒,绝不能沾染上别人的气味。
闫安盯着流血的手指,喉结猛地滚动。
以前他碰倒热水瓶,我都会第一时间扑过来吹敷上药。
可现在,我眼里只有那枚冰冷的戒指。
拍卖会开始,郑云每次举牌,闫安都毫不犹豫加价,余光却次次往我这边瞟。
可我始终摩挲着戒指,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姐姐,你没有想要的?”
郑云故意晃了晃刚拍下的项链。
“还是怕闫安不给你付钱?”
闫安立刻抬下巴,语气硬邦邦的,却藏着不易察的期待。
“你喜欢的尽管说,我给你买。”
“不需要。”
我头也没抬。
他的脸瞬间沉下来,手指在膝盖上掐出印子。
“最后一件拍品,波利尼西亚黑珍珠!”
郑云立刻拽着他胳膊撒娇:“闫安,我要这个!”
闫安机械性点头举牌,余光瞥见我同时举起手牌时,心脏猛地一缩。
一次次加价声里,他的指节越攥越白,却强装镇定拉了拉我。
“这珍珠不值!你不就是想拍下来讨好我,送给郑云?”
“不用白费功夫,我今天给她买的够多了。”
话尾的颤音被他强行压下去,眼神却死死锁着我,像在求证什么。
我没理他,直到落槌声响起。
两千万,黑珍珠归我。
“拿给我吧。”
“算你识相。”
郑云伸手来接,语气理所当然。
我往后一躲,闫安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谁说这是给你们的?” 我嗤笑。
“你配吗?”闫安的呼吸瞬间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
刚要发作,有人突然喊出声。
“这不是爱晏臣如爱生命的宋薇吗?”
“听说宴家少爷去世后,她便疯了一样去找复活他的办法。”
“怎么在这里?”